一个想不通的鬼故事(127)
眼眸里的血色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通红的眼尾,灿思悟被打得意识都丢了大半,两个膝弯一曲,向前倒去,被慕邪迎面接了个正着。
那捆束灿思悟的桃藤也一并收了回来,慕邪摸索着将桃藤戴回灿思悟手上,偏头在灿思悟耳畔轻声问道:“还灼你么?”
灿思悟知晓他在问桃藤,阖眸摇了摇头,下巴搭在慕邪肩上,手搂住慕邪纤细的腰肢,在慕邪看不见的地方转换了神色,眼里藏不住的阴郁。
先前听到的那声哨音是什么,他终于想起来了,灿思悟歪头在慕邪颈侧轻吻一下,很快又拉开距离,将灵体散去,低哑着声音只道:“等我。”
“等……”慕邪着急地去拉灿思悟的手,却只抓住一团空气,无奈又烦躁地嘶吼了一声,冷着脸走回最初照镜子的病房,在镜子产生变化前,将手心里捧着的从地上捡的夜叉石灰沾了水,在镜面上画了张反写符。
反写符画上是为了克制镜子显形,看着镜中不再出现奇奇怪怪的场景,慕邪抬起手臂,让手掌与面部垂直,食指靠在眉心,闭上眼,嘴里轻声念了三遍自己的名字,“慕邪、慕邪、慕邪。”
镜中的人也跟着他一起动作,直到第三声名字喊完,镜中人倏地睁眼勾唇一笑,将手放下,那手指在镜面上写下:狗东西。
那字在镜子上像是从里面起了一层雾似的,从外面看是镜像的,慕邪只啧了一声,一拳锤在镜子上,用嘴型说了句什么,镜中人忽然瞳孔乱颤,气得手指直抖,“你骂鬼!!!”
慕邪哼笑一声,龇牙威胁道:“待会还收了你。”
镜鬼嘴角抽了抽,最终看向镜子上的灰,嫌弃道:“这什么玩意,这么脏的镜子!也敢请我来!”
“谁管你。”慕邪冰凉的语气,直接给气焰正上头的镜鬼迎面泼了一盆水,当事人非但不收敛,反而继续道:“看看小鬼王在哪里?”
“您还真不把自己当外人啊。”镜鬼哈哈冷笑两声,顶着慕邪那张精致的脸,将白眼翻上了天,却又在下一秒慕邪不耐烦地拿出慕家清龙符时转变了嘴脸,谄媚地笑着,“七爷这是干嘛啊,用不着您出手,找鬼这种事情呀,我最擅长啦!”
镜鬼笑得眼睛都快眯成缝了,慕邪怎么看这张脸怎么别扭,但又毫无办法,毕竟镜鬼这种东西,谁召的就长谁的样子,慕邪只道:“不用,看到张束玉,把这个给他。”
说罢,他将几张刚写好的反写符和一张正写月白清龙符用病床上扯下的布包着,放在了镜前,嘱咐道:“别拆开,里面是符篆,会灼伤你。”
镜鬼本来不情不愿的脸突然变得感动起来,将布抱起来,满怀感激地看着慕邪,“七爷!你真是全天下最好的捉妖师!!我爱你!!”
慕邪:“…………”倒也不必,他只是怕那张清龙符把镜鬼灼了个灰飞烟灭,白忙活一场。
另一处,张束玉不知被带到了何处,他揉着摔疼的后腰,开始打量四周,这里似乎是个祭台,他就摔在祭台中间,下面的石板上刻着纹路,细看这些纹路,便能发现上面干涸的血迹,想必是用来引血的沟槽,他那日在溯回中与小鬼对视,已经被盯上了,如今被带到这个地方,只能说明一件事——他离小鬼很近。只有当恶鬼与宿主距离很近时,才会被强行带到祭台猎杀。
可奇怪的是,这个祭台安静得很,仿佛它的主人根本不在此处,不仅如此,祭盘角的蛛丝也能说明这里已经很久没人来过了。
久善医院顶层,秦宋眼睛一红,火速拉着沈鱼眠下了楼,边跑边说:“你先回去,我明天找你玩。”
沈鱼眠不明所以地跟着跑,点了点头,“嗯!那我明天还在走廊等你哦。”
“好。”秦宋把沈鱼眠带到走廊口,蛊惑道,“小眠,看我的眼睛。”
对上视线的那一刻,沈鱼眠再次失去意识,浑浑噩噩地闭上了眼。
送走沈鱼眠,秦宋才将灵体散去重凝在顶层,手握冰刃抵住兜帽少年的脖颈,“你还要在这待多久?”
兜帽少爷却不紧不慢地拿手指勾着脖子上的哨绳,在感应到更浓郁的鬼气到来后,才勾唇回话:“他来了。”
小鬼王的领地意识很强,更浓郁的鬼气只会让他觉得受到了挑衅,秦宋又回过身面向这位不速之客,手里的冰刃在他指尖变幻,分成数十个冰刃,齐齐对准来人,奶声奶气的声音凶道:“你也是来挑战我的?”
灿思悟丝毫不将小鬼放在眼里,直直略过他走到兜帽少年面前,瞥了眼墙上的画,冷笑一声,一脚踹了过去,那面墙也应声而到,兜帽少年可惜地看了眼自己的画作,站起身来冲灿思悟笑了笑,“我画了好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