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带着幼弟出嫁后(62)
这三人倒好,哦,不对,剔除夏居南,人家毕竟是小舅子,自家人,捞到身新衣服也情有可原,倒是囍娃儿和陆文升,就当回“小旗手”,就得了一套崭崭新的“白金蓝”,让人不想羡慕都难。
而大姑娘小媳妇们,则是把包含着各种情绪的目光,全都抛洒在了夏居雪身上,心里同样各种滋味泛滥杂陈,酸甜苦辣,冷的热的,样样都有。
今天作为新嫁娘的夏居雪,略略描了眉擦了粉,乡下土法的那种,头上昨天戴的墨绿色发夹,也变成了一朵红色的绢花,同样是公社供销社出品,穿的也是邵振洲给买的布料做的新嫁衣,同样的红色上衣,黑色裤子,依然是公社缝纫组的手艺,“朴素”有余,至于好看,也就那样了。
尤其是跟她昨天那一身,更是不能比。
但即便如此,夏居雪仍凭借着自身非常能打的颜值,硬是把这一身装扮出了让人眼前一亮的效果,就像开在树上的那朵最美的桃红,引得众人嗅着芳香驻足观望,看了一眼,还想再看第二眼。
至于邵振洲,依然是一身四个兜兜、两面红旗的军装,却不是那身洗得有些发白的旧军装,而是他带回来的另一身新军装,翠绿,挺括,衬得人更是分外精神,一副冬夏常青压不垮的青松模样。
人群里,和范婆子不大对付的曹婆子,乜斜了眼身边眼里带钩腮上痉挛的钱红兰,嘴皮子一撇,又故意夸起夏居雪来。
“这老话说得好,这人啊,命里米多米少都是有数的,命里只有八合米,走遍天下不满升,有的人就算在农村落了窝,那福气啊,也是别人眼红不来的。”
钱红兰:这烦人的糟老婆子!
邵振洲的家距离知青点,也就是那么一条几百米的道,所以,在设定路线时,就定好了从知青点出来后,不是顺着路直接往回走,而是绕着月湾溪一圈后,再跨过一座小桥,穿过一片小竹林,最后再沿着山脚,拐回邵振洲家。
按照本地说法,这叫过山、过水、过箐、过桥,预示着夫妻二人风风雨雨,同甘共苦。
而这会儿,迎亲队伍就来到了小桥边,夏居南他们仨已经挥舞着红旗,欢欢喜喜地过了桥,到了邵振洲夏居雪他们要过桥时,却被邵振国他们这群专爱凑热闹的起哄起来。
“新郎官,背新娘过桥嘛!”
“对头,振洲哥,这还没洞房花烛呢,腿可不能软啰!”
“哈哈哈——”
一阵嬉闹后,夏居雪的脸更是红艳艳如那最是饱满多汁的水蜜桃,而这几天没少沉着脸叫这些臭小子“滚蛋”的邵振洲,对于这番起哄,却没有表现出任何的不悦,而是随着他们的起哄声,从善如流地蹲了下来,然后偏过脑袋,笑吟吟地看向夏居雪,眼眸里似有千万颗星星在闪烁。
“上来,我背你。”他朗朗地道。
夏居雪长到20岁,这是第一次被除了父亲之外的另一个男人背,男人肩膀宽阔,身体有力,脚步稳健,往日里总是挺得直直的腰板,因为背着她的缘故,微微往前倾,就在踏上小木桥的一刹那,在一片嬉闹欢笑声中,她听到男人醇厚有力的保证声。
“别怕,我不会摔了你的!”
这一刻,夏居雪的眼眶,忽然就不争气地潮润了起来,爸爸,妈妈,你们看到了吗,今天,你们的女儿,结婚了呢!
虽然,这里的日子又苦又累,生活条件远远比不上省城,但,我会努力经营好这场婚姻,照顾好自己,照顾好弟弟,也会尽我所能,照顾这个已经成为我丈夫的大男人……
*
邵振洲在这场婚礼上的酒水,也颇有一番花费。
先是从陆大娘家买了头大肥猪,一半交到公社食品站,一半拿来当席面,再从生产队鱼塘里买了几十斤活蹦乱跳的大链鱼,准备了十来斤山芋干白酒和几斤糖果,又用从邵长弓处得的“烟票”买了几包白河桥烟,这主要是拿来招待大队干部的,如此,才算齐活。
邵振洲携着夏居雪,满脸喜悦地向众人敬酒,并难得地说起了俏皮话:“今天是我和夏居雪同志结婚的大好日子,我们略备水酒,和大家伙聚在一起热闹一下,有酒量的人就多喝一点,当然。大家伙尽兴就行,可不能影响下午劳动出勤呀,要不然,长弓叔该责怪我了!”
“哈哈哈——”
坝场上,一阵又一阵的嬉笑声喧嚣尘上,大人们笑得开心,孩子们笑得更加开心,嗷嗷嗷,肉肉啊肉肉,他们来了,要是振洲哥/叔天天结婚,那就好了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