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带着幼弟出嫁后(120)
大清早的,天还黑麻麻着呢,他们站在县医院的后门外,听到保卫科的看门老头儿如此说时,完全傻眼了,那现在怎么办?
就在他们和看门老头大眼瞪小眼时,从里头滴溜溜地出来一辆拉粪的马车,后头还跟着几个挑粪的小伙子,那臭气熏天的味道哟,闻得彼时还是愣头青的邵振军一脸羡慕与嫉妒。
“这县里的粪就是好,臭崩崩的,一闻就知道比我们那些清汤汤的猪粪水肥多了!”
牵马的钟庆华一听这话,乐了,他也不急着走,而是停了下来,借着微弱的亮光打量他们这群人,一看都是生面孔,脸上便露出一副了然的神色。
“你们不是附近生产队的吧,年初,因为有人抢粪,打了一架,伤了好几个人,把县里领导都惊动了,后来,县里就成立了专门的粪肥领导小组,组长还是副县长当的呢!”
“粪肥领导小组经过统计,把所有单位的厕所,都分配给了我们附近的几个生产队,这肥,我们队也是花了钱买的呢,当然不能让你们随便进去挑了!”
然后,他又满脸好奇地问他们道:“你们是哪个大队的?不是我们两江公社和城关公社的吧,这事都大半年了,你们都不懂?”
邵长弓见他人还挺和善的,也给了他一个笑脸,只不过,那脸上的无奈之色,藏都藏不住。
“不瞒你这位小哥说,我们是兰桥公社沙坝大队的,我们平时也不怎么进城,这事还真是不知道,原本还想着来县里掏几天粪,好赚几个活钱买些粮食回家呢,唉!”
钟庆华却是惊讶地叫了起来:“兰桥公社沙坝大队?嘿,巧了,那你们认不认得你们月湾队的邵振洲,我是他战友,一个连的,关系好着呢,还有个梁仲平,也是你们大队的!”
这下,轮到邵振军惊叫了:“振洲哥,那是我哥啊,我叫邵振军,从小跟着他长大的,他有没有跟你说过我?还有,这是我爸,振洲哥叫他叔的,振洲哥跟我们家可亲了呢!”
钟庆华更高兴了,脸上的喜悦之前溢于言表:“说过的说过的,嘿,这还真是巧上加巧了……”
两方叙旧正叙得嗨皮呢,看门的老头终于看不下去了,扯着嗓门大声提醒他们。
“我说钟小子诶,你们要叙旧回去叙嘛,拉着这许多粪屎停在我这门口外,是要熏死我老汉儿啊!”
钟庆华这一看,可不是嘛,他这一停下来,他身后的几个人也都停了下来,把人家的后门堵得屎屎的,他舔着笑脸,嘿嘿嘿地向老头儿赔了几句不是,赶紧拉马紧走几步,又示意邵长弓他们跟上去。
“叔,我们到前面说话,你说你们大老远的,怎么也想着跑到县里来掏粪了呢,这吃住也没地方安排啊?”
不只邵长弓,月湾队二十几条汉子,人人脸上都是丧丧的,难道他们不知道来县里挑粪难吗,没地住没地吃的,可是,形势逼人,队里的粮食眼看就要断了,他们有什么办法?
县医院后门不远处,就是一片田,他们便在附近停了下来,邵长弓这才苦着脸,一五一十地说出了队里的难处,然后,有些期冀地看向钟庆华。
“大侄子,你既然是振洲的战友,那叔就舔个老脸,也不跟你客气了,你们两江公社的,也算是县上人,认得的人多,门路广,那你认不认得这县上哪里招临工的,只要来钱快不犯法,再苦再累我们都干,实在是,队里几百张嘴等不了啊!”
他话音刚落,其他二十几条汉子也巴巴地看向钟庆华,看得钟庆华也是一脸的不落忍,想了又想,一番思想斗争后,终于下定了决心。
“振洲帮过我的大忙,是我的恩人,我这辈子都记着他的情,你是他叔,那我也就叫你一声叔。叔,不瞒你说,我是前年从部队回来的,去年刚被社员们选了当队长,我虽然住得离县城近,哪里有这来钱快不犯法的临工,我还真不知道。”
“但老话说,救急不救穷,我们都是贫下中农,是阶级兄弟,我信得过振洲的人品,也信得过叔你的人品,你们要是想找工,我一时还真帮不上忙,但想借粮,我倒是能帮着说上句话,不过,我还要跟其他队干商量一下怎么个借法,你看咋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