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卑微剑修的春天(197)
倒不如寻一件存世的仙兵,他自然要最好的。
书页在莹白的指尖缓缓翻动,李烬霜的目光蓦然被一把漆黑的长剑,宛如被吸住一般,手心突突跳动,血脉在清寒的夜里躁动不安。
剑旁写着大名,凌极。现在仙道盟,正道镇盟之宝,上一任主人是六界剑尊钟离镜。
李烬霜独把凌极这一页撕下,掌中聚起焰火,将兵器谱焚成灰烬。
一阵风卷来,吹动黑雪似的灰烬,飘飘摇摇到了湖畔。水底有双眼睛望了他许久,咕噜吐出一串晶莹的泡泡。
李烬霜笑了笑:“看来你适应得很好。”
随即他有点怅惘地望向月亮:“不过,我们很快就要离开瑶华了。”
湖中泛起层层涟漪,汇集成漩涡。
李烬霜叹了声:“我今日累了,你也歇息吧。”
他转身进屋子,和衣躺下,不出片刻浑浑蒙蒙睡去。
半梦半醒之间,外面水声哗哗作响。通往屋舍的青石板上响起湿淋淋的脚步声。
黏滑冰冷的物件在李烬霜脸上揩抚,粗长一条,宛如圆柱。他被搅得不安稳,做了个深陷水底的梦,随着漆黑的浪潮浮浮沉沉,手脚被一根根黏湿的海藻牢牢缠裹。
李烬霜骤然睁眼,额头一片细汗,大口大口地喘息。月亮照进窗户,落在地上,刚巧有种同方才那梦一般的湿寒。
他动了动身子,身上好重,定睛一看,差点惊呼出声。
有个人跨坐在他身上,两手握住他的手腕,压制在床榻上。
是沈濯,浑身光裸,湿淋淋地往下淌水,冰蓝眼眸宛如初生稚子般纯澈无垢,好奇地打量他。
李烬霜深吸口气,盯着他厚实湿亮的胸,脸上莫名发燥。
“你……你化形了?倒比我预料的快。”
沈濯笑着望他,歪头,嘴角露出一截尖锐的牙齿尖。
李烬霜伸出手,有点发抖,拳头攥了几下,犹疑地摸上沈濯的头发。
他的头发雪白,身上也光裸洁白,月光一照,仿佛高峻山上的白雪。
湿淋淋的发丝散落在肩上,背上,隐隐遮住起伏如丘峦的肌肉。
李烬霜吞咽两下,闭上眼,指头像薅进了一把湿润的水草中。
沈濯俯下身子,微微眯眼,无比享受他的抚摸。
只是他这动作一下子让彼此贴近,微凉的鼻息尽数洒在李烬霜面上。
李烬霜挣了两下,眼前也看不清了。刚才多亏沈濯高大的影子挡住月亮,他一俯下,月光如一柄横插而来的刀,亮得晃眼。恍惚间,李烬霜只看得清身上人珠玉色的唇瓣。
“你……起来,”他推了推沈濯的肩头,被凉意冻得一缩指头,使不出大力气,“我给你找件衣服披上。”
沈濯摇头,继续睁着冰蓝眼眸,快活地望着他。
李烬霜愕然:“你不能说话。”
沈濯眉梢轻扬,牵着他的手到唇边,在指尖上轻轻吻了两下。
李烬霜痒得直缩手。
“好了!你起来!”
沈濯听话地站起来,一丝不挂,肩宽腰窄,腰腹贲张。李烬霜看到不该看的东西,脸颊霎时通红,连忙别过头。
“罢了,你还是躺下吧。”
他速速下了睡榻,把被褥胡乱披在沈濯身上,进屋寻衣袍。奈何他的衣服都小,沈濯长手长腿,根本套不上。
李烬霜抓了抓耳边乱发,几百年来头一回急得踱步。
他回头朝外面唤:“要不……你还是先住在湖里,等我明日去仙衣阁……”
扑通一下,肩膀猛然撞到一件物事,冰凉坚硬,跟沈濯贴在他身上的胸膛一样。
李烬霜僵硬不动,微微睁大了眼睛。
沈濯在吻他,微凉的唇含住耳垂,舌尖勾缠舔顶,薄薄的热气洒在耳后。
他生涩地低语。
“我硬了。”
“看见你的第一眼就硬。”
李烬霜羞愤挣扎:“住口!”
他举起手掌,正要挥下,被沈濯一把抓住,尖锐的指甲扣在手掌肉上,非但不痛,而且撩拨出细微的瘙痒。
李烬霜强撑着训他,往后颤颤地退了半步。
“放开!”
沈濯不动,手臂、身上还有尚未隐去的鳞,泛着细密的光。
李烬霜道:“我带你回来,不是叫你以下犯上的。”
沈濯笑道:“那么,你是我主人?”
李烬霜神色稍霁,扬首笑看。
“自然。”
沈濯盯着他的脸,长出一口气,喉结滚动。
“你找我回来,总该不会只是养在池子里的吧。”
他架住李烬霜的手,一把捉牢,十指相扣,胆大包天地贴近,俯身在李烬霜颈边嗅闻。
“让我侍奉你,主人?”温热的呼吸一股风似的吹进李烬霜耳朵。
李烬霜垂首不语,两腿轻轻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