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林漾始终是冷静的。

她看着林晖，问：“叫什么名字？”

林晖：“你又不认识。”

林漾皱眉，说：“你怎么知道我不认识？你同桌叫什么我都还记得，张小龙对吧？还有你……”

林晖突然激动起来：“不是他！他早就转学了！你小学之后就没接过我放学，我初中的事情你又能知道多少？！”

话一说完，林晖才想起来是自己不让林漾去接他的，现在他又反倒用这个来控诉起了林漾。

林漾愣了一下，声音有些哑：“……林晖，我最后问你一遍，你，到，底，为，什，么，和，邓，启，打，架。”

她一个字一个字地问，每说一个字，林晖就把自己的拳头攥紧了一分。

他看了林漾一眼就飞快地移开，然后望着父母，红着眼再次重复道：“我和他有矛盾，他抢了我的……女朋友。”

沉默了一会儿，林漾点头说了句“好”，进房间“嘭”地关上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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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晖对漾漾是纯粹的弟弟对姐姐的感情，两个人只是比较别扭。

第21章 白水

其实怪不得林漾不知道。

学校那么大，更何况林漾和邓启还差了一个年级，邓启又从没和林漾有过什么正面的交流，林漾怎么也不会知道邓启暗恋自己。

那时候父母话里话外都在鼓励林漾和邓启多些交流，林晖不是聋子，自然也听得出来。

他那样咬死了不松口，定是从哪知道了邓启喜欢她这件事。

所以就算被骂也好，被冷落也好，林晖也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

就像个傻子一样。

以至于到死，林漾也还是对林晖有怨。

可如果周泽引今天没有遇上邓启，没有和他吵起来打了这一架，估计林漾可能永远也不会知道真相。

周泽引不是冲动的人。

他和邓启打架，必定是知道了当初林漾毁容是和邓启有关。

这些年周泽引人在国外，消息不一定灵通，再者当时毁容的具体情况林漾也没和学校里的其他人说。周泽引说不定是在哪听了什么，今天遇见邓启想起来了这件事，一时冲动或是气不过就打了他。

为什么？

为什么明明已经做好了不要再与他有任何来往的决定，最后还是动摇了……

林漾挣开周泽引的怀抱，哑着嗓子：“……对不起，你的衣服被我弄脏了，我明天赔你一件新的。”

一件衣服有什么？周泽引此时心里想的都是林漾为什么要哭。他这么想，也这么问了。

林漾用手捂住脸，努力平复自己失控的情绪：“我现在不想说。”

周泽引点头：“好吧，那就等你想说的时候再说。”

他起身去敲了丁玲玲的房门，让她去前台要些冰块。

丁玲玲出房间时匆匆看了一眼在沙发上吸鼻子的林漾，心里一惊，没敢多问，下楼要了些冰块上来。

周泽引去浴室拿毛巾裹好，坐到林漾旁边碰了下她捂着脸的手。

“松手。”

林漾不明所以，刚把手放下，眼上便一片冰凉。

一只大手抬起她的下巴。

林漾在冰块移开的时候和周泽引对视。

冰凉再度覆上，林漾闭上了眼。

“敷一下。”

周泽引说着没有必要的解释。

他的声音很轻，和他的动作一样，颇有些小心翼翼。

一阵酥麻从耳朵传导到大脑。

“我自己来吧……”林漾抬手，摸到的却是周泽引的手。

“凉。”周泽引换了只手拿冰袋，另一只手把林漾举起的手拿了下来。

林漾睁开眼，再次跌进他的眼里。

那样专注，那样深情……

她好像被烫到了一般，无措地垂眼。

他又这样……

林漾想起初中两人还未在一起时的周泽引。那时的周泽引早就已经意识到自己的情感，一边用炽热又迷恋的眼神看她，嘴上又打结说着无关的话。当时林漾还觉得奇怪，可到后来两人在一起时，林漾才看懂他眼里的情绪。因为自己也忍不住向他投去同样的眼神。

冰袋贴上林漾红肿的眼睛，移开，又贴上，如此往复几次，周泽引终于放下了冰袋。

他凑近了看林漾。

呼吸太过炙热。

林漾抬眼，看见的就是周泽引放大数倍的脸。这距离近到林漾莫名脸热，睫毛忍不住轻轻颤了颤；眼睛却是倔强地，不肯示弱地与他对视。

周泽引贪恋地借此好好看了看林漾，直到时间已经有些超过合理范围，他才拉开距离，抬手摸了摸林漾仍有凉意的眼皮，说：“不肿了。”

“你的脸也敷一下吧。”林漾抬手推开他的手，看着他仍淤肿的脸颊。

“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