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认站在旁观的角度,好心好意地支招。
阿蝶阿曼则笃定阮蓓和楚勋做过了,有天清早送客人下楼时,睇见那隽逸公子颈侧有草莓痕。哟,阮蓓也很浪嘛。男人和女人在一块,怎能躲过去那事。好歹还给阮蓓留下许多花销。
如果阿蝶阿曼正好上下楼,便附和一句:“骗就骗掉了,都要有那一次,总归皮相好,没准活计也高超。刚好长点经验,以后知道哪样男人靠谱。”
阮蓓对楚勋还是信任的,她能感觉到他的缱绻。每次对她们解释:“他忙,这几天没空见面了。”
但没甚作用,郝太太总之猜他们冷战了。这会儿阮蓓如此淡定,更加认为。
七点多楚勋过来,在门上轻敲几声,阮蓓便过去打开了。男人站在门外,手上提一杯巧克力热饮,两盒新鲜水果,瞅见她第一眼便掀笑。
楚二爷人前冷狠倜傥,无谁敢惹,对着阮蓓却是温驯。
阮蓓暗自收敛着说:“楚老板生意繁忙,无事不用过来。”
楚勋关门,搁下东西。
他的洞察力马上就能嗅出不一样味道,扳过女人肩膀细瞧。阮蓓化了淡妆,黑色修身线衫和褶裙,他瞧着她是精心修饰过的,就知她只是小别扭。
既然要和他恋爱,哄哄总应该。
便低语道:“忙是真的忙,枫帮要竞选公董局位置,刘氏和我公司需从他名下几个码头走货,这里头牵扯利益,陪着喝了几场。烟酒味熏的,没舍得过来扰你。想你却也是真的想,就算太太下午不打电话,今晚我也准备过来了!”
他惯是清逸撩动气场,阮蓓瞅瞅他眉宇间确有憔色,就没那么气。
推搪道:“我下午给你打电话可没别的事,只想告诉你,去赵太太那边上工了,和她相处得愉快。楚老板别自作多情,反正在你眼里,我也只是个应聘的零工。”
楚勋这才恍然女人为何置气,顿地奚落道:“就因为这个生气了?说不愿公开的也是你。今天旁边坐的都是枫帮头脑,他们竞选公董局要钱,问我凑一大笔。若让知道你和我的关系,又是一个牵制!”
阮蓓知他身份复杂,这样一说倒是通透了。娇蛮道:“才没呢,不稀罕生你气。枫帮他们找你借多少?”
楚勋俯肩:“这就开始当起为夫的家了?数目有点大,一百多万,但也并非凑不齐,需要时间缓冲。”
的确滔滔数目,他却泰山若定,十拿九稳。
阮蓓叹道:“好吧,就原谅你了。但不许称‘为夫’,和楚二爷关系没到这种程度!”
楚勋把她抱紧,压在床沿:“那是什么?男友么?让我看看到多深的程度。”
他的嗓音骤然低沉喑哑,吻住阮蓓的唇,指尖拂去头发抚揉,一会儿阮蓓就忍不住迷离。
楚勋是真的很坏,和他在一起,他在某些事上确如他说的情盛。肌肤熨帖时的温柔,和平日着装时的隽贵全然不同。
他的皮鞋触碰到她床头柜,想起买的热饮,就道:“先忙你的功课,我去洗水果,把牛奶喝了。”
“嗯。”阮蓓理好被他掀至锁骨的线衫,收拾床沿的书本。
楚勋拿了她的果盘,外面就是个水泥砖砌起的水槽,使用方便。他身高隽挺,挽起袖子冲洗樱桃和枇杷,想起来他楚二爷还没为谁做过这些厨房琐碎,平时他沾都不沾,一时不免怔忡。
遇到阮蓓这女人,从第一眼开始就管控不了自己!
阿曼正好从三楼下来,便看着男人宽肩长腿,洗水果动作生疏却仔细。
“啧,真体贴。”
她嘀咕了一句,下楼去了。
楚勋拿进房间,阮蓓站起来,看着他被溅得水渍的衣裳,这水渍跟他高冷气宇委实不搭。不由嗔恼道:“你不习惯,就让我去嘛,大老板一声不吭就去了。”
言语却软和,还有点被宠溺的悸动。
楚勋却顿地舒畅了,磨齿道:“我倒是也想知道,见了你老子怎么就管不住自己!”倜傥冷漠又浓情溢开。
阮蓓掖了颗樱桃去他唇上,脸红问:“勋公子进步优异,犒劳你的,就说甜不甜?”
他比她大了五岁,阮蓓今岁十九,却被她这样哄着。堂堂楚二爷明白过来,叼住她纤柔的手指:“没我太太的樱桃甜!”
九点多关灯歇息,只开了朦胧的床头灯。楚勋深宠着阮蓓,他既知她今天小脾气,便愈发要缱绻,许久听得轻弹娇响,一会儿他蜿蜒而去,抬起肩抵她耳畔说:“可以么?”
阮蓓颔首,默然埋去他肩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