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安纯不知道他到底想干什么,但这人俨然已经成了路霈的耳目,而且是主动贴上去的…
不能不防。
俩人回到教室时,路安纯听周围同学议论着,说魏封被请到保卫科了。
最着急的是祝敢果,恨不得赶紧马上去保卫科把他兄弟捞出来,但要上课了,再着急也只能按兵不动。
“怎么会这样?”路安纯回头问他。
“柳励寒去保卫科举报,说魏封在开水房对他施暴,用开水烫他。”
“什么!”
“那家伙手背红了一片,都起水泡了。”
“不是…怎么可能…”
“当然不可能!什么开水烫他,这就不是魏封揍人的风格。”
祝敢果咋咋呼呼道,“不是我说,就柳励寒那种弱鸡,他一根手指头就可以搞定。”
宁诺望了望路安纯,一脸不解。
刚刚路安纯说起前因后果,也没提到魏封啊,怎么又变成魏封对柳励寒施暴了?
一整节英语课,路安纯一个字都没听进去,心神不定。
柳励寒手上被烫出水泡,显然不可能是魏封做的,他只是威胁了他几句,还不至于真的下这么狠的手。
路安纯料想的没错,宁可得罪君子,莫得罪小人,十有八|九…是柳励寒自己贼喊捉贼,栽赃给魏封。
下课后,听消息灵通的同学说:“柳励寒咬死了魏封用开水烫他,但魏封说他只是不小心,不是故意的,还说可以向柳励寒道歉,毕竟他还要争取本学年的优秀三好生。”
“等等,他承认了?!”
“对啊,柳励寒手臂都起水泡了,证据确凿,不承认也不行啊。”
路安纯没察觉自己的手指甲嵌入了□□里:“他们还说了别的吗?”
“没有,柳励寒就说魏封看不惯他,无缘无故用开水烫他,魏封也承认的确看不惯,但他绝对不是故意的,只是不小心,准三好生是不会做有违校纪校规的事情。”
宁诺都要被他逗乐了,就算听人转述,魏封那股子玩世不恭的调调也很生动:“救命,这种时候,他就别惦记他的三好生了吧!”
路安纯又问:“没有提到其他人?”
“没有。”
他们俩…似乎都有意识地把路安纯摘了出去。
柳励寒有这么做的理由,一则自然畏惧路霈,不敢轻易招惹路安纯,二则路安纯就是目击证人,如果把她说出来,只怕谎言不攻自破。
但他也拿准了,路安纯不可能主动过来帮魏封澄清。
因为她要掺和这件事,势必会传到路霈耳朵里。
那男人怎样可怕的存在,柳励寒很清楚。
她绝对…绝对不可能过来帮魏封澄清,所以他才能这般肆无忌惮地诬陷。
宁诺拉了拉路安纯的袖子,低声耳语道:“当时你不是也在吗,要不要去说清楚啊?”
路安纯沉着脸,摇了摇头:“我当时走得早,不清楚他和柳励寒有没有发生别的矛盾。”
宁诺没有怀疑,叹了口气:“柳励寒和魏封,我肯定站魏封啊,谁不知道柳励寒那狗,嘴里没一句实话,魏封的三好生肯定没了。”
“就他那样…还想要什么三好生,别念不完高三被开除,就算不错了。”
放学铃声一响,班主任祝老师阴沉着脸色走进教室,通报了对魏封和柳励寒的处罚——
柳励寒记大过,停课三天,回家反省。
魏封免于记过处罚,但接下来三天,他要负责逸夫楼一楼的清洁卫生。
霎时间,教室里炸开了锅,同学们叽叽喳喳地讨论着,全都懵圈了。
不是魏封用开水烫了柳励寒吗,怎么…柳励寒记大过?!
祝老师看起来气得不轻,眼角肌肉都在颤抖:“我们学校的规矩,每个星期一的班会,我都跟你们一而再强调,但还是有同学踩红线,说了多少遍,你们当成耳边风是吧!”
“我知道你们青春期躁得很,平时喜欢看点什么《古惑仔》,动不动就打打杀杀,但是你们有些已经成年了,没成年的也快了,真出了什么事,一个进医院,一个就得进监狱!”
这番话,更让路安纯一头雾水了。
祝敢果实在忍不住了,直言问道:“老师,这到底怎么回事啊?”
“保卫科已经调查得很清楚了,柳励寒用着美工刀划伤了魏封同学的手臂,魏封同学没拿稳杯子,烫伤了柳励寒同学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