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兄逃难记(39)
同样的,有人想修仙,就有人想抄近道修习邪魔歪道。
盘古大神,乃至后面众神之首昊天神帝,都皆信万物平等,除了为恶的人,想修习什么道法,都是个人的权利。
只是大荒之中,众人都信神仙,所以除了先天条件之外,有修习根骨的,都选择修仙,然后成神,很少有人堕落成魔。
如果魔族和仙族一样,是有人生来就是魔胎,那妖界和冥界就尤为特殊。
妖界之人多为草木生灵修习成精,所以族内孱弱,须依附魔族自保。
唯一不同,在正邪两处来回徘徊的,便是冥界,那是由凡人死后积聚起来的种族。
是正道,他是渡人魂魄,送他们入轮回,掌管阴阳。
是邪魔歪道,他是以魔界为首,与神族和仙族势不两立。
在那里,只有强者,没有弱者,谁够强,就可以掌管整个冥界。
自古修仙之人须有根骨,然后一点点积聚灵脉,才能有升仙的可能。
我的灵脉是后来辛勤不眠不休修习了很久之后才修得的,如今即使没成功,由于乱使用禁术提升灵力,灵脉开始逐渐熄弱。
我摇摇晃晃回到自己房间时,都有些分不清东南西北,更甚是出现了前几年的症状。
师父和我说,我从娘胎里出来就是灵识受损,不能受重伤,所以后来的好多年,他都不曾让我去执行危险的任务。
可我觉得吃人嘴短,拿人手软,学了师父身上的太多东西,青云宗每个人都待我很好,所以渐渐的自行修炼下山历练。
这么多年来,貌似从前段时间开始,这种密密麻麻受伤,还没好又受伤的情况,还是第一次。
灵识受损的另一个坏处来的突然,是我带回盛孟商后不久,下山历练的一次途中,突逢大雨,然后不过是站在屋檐下小等片刻,就忘了自己是谁,身处何处,
那时的我突然就觉得眼前的一切都是那么陌生。
当时身边还有一个青云宗同辈的弟子,也是渡灵师,他看着一脸呆愣在原地的我,不解的喊了我一声‘大师兄’,我的魂才被拉回来大半,悬起的心才落地。
之后就是我被带回青云宗。
山门那处的石阶长长的望不到尽头,在到山脚下时,我远远看到一个和我穿着同样款式弟子服饰的人。
他的眉梢飞扬,鬓角还挂着汗珠,手上提着水桶,脸有些脏,但是眼睛却亮晶晶的看着我。
那其中有许多期待,但我只是匆匆瞥了他一眼,就被同辈的那个弟子拉着去见掌门。
我被又是扎针,又是泡药浴,着实痛苦了几日,才在掌门那张黑脸的注视下,慢慢想起一切。
我想起了盛孟商。
想起了那双亮晶晶的眼睛,原来他是那么期盼着我回来。
我忘了他,连一句话都没给他,即便是给他一个笑容,兴许他也是高兴的。
这之后我几乎半身不遂,日日只能在虚空山干瞪眼,想回霁月山去看看盛孟商时,又被突然赶回来的师父带下山去了。
这种失望循环往复,于我而言是悔过,于盛孟商来说是一步步走向疯魔的助推。
所以即便他今晚这么对我,即便我嘴巴里到现在都还能尝到腥涩的铁锈味,我依旧不怪他。
一如我给他取的名字,那其中带了我很多的期望。
七月立临,别名孟商,仲夏初茫,落落为安,步步皆安康。
盛孟商,你我的缘分如此,羁绊不清,我现在还还不清这个缘。
我匆忙的调养过后,只能又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去找掌门,也许能说服他取消仙盟大会,也许一切都还来得及。
我隐隐约约能猜到,盛孟商在仙盟大会当日究竟要做什么,是打算如何屠戮青云宗,又是如何让我拆那份礼物。
他想要的,不过就是看着我身败名裂,失去所有的一切,和他一起烂在地里。
可现在还不能如他的愿,我可以死,但是青云宗作为神界与仙界在人界的枢纽,断不能毁。
第二十三章
青云宗的仙盟大会,每十年才会举办一次,是以加固对人界的护佑,所以每年都办的颇为盛大。
其中,单是准备都需要一年时间,两日后就是仙盟大会,所以宗门内人人都忙得脚不沾地,即使现在黎明即起,派内众人都已忙忙碌碌。
我还在禁足,不敢大摇大摆的去找掌门,一路躲躲藏藏,看见他在大殿内对一个弟子劈头盖脸的骂,更是犹犹豫豫不敢进去。
等到在大殿内的弟子都各自领了任务出去了,坐在椅子上品着茶的掌门才斜睨了一眼我躲藏的位置,道:“躲什么,还不快滚进来。”
我一怔,忙不迭灰溜溜滚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