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务官回答道：“太医判断是在除夕前几天，那段时间储妃殿下一直在宫里筹备除夕夜宴，不曾离宫。”

“除夕前几天？太子就没在宫里过过夜。”风如怒不就是在那时爬进萧皇躯体的吗？风太后想到此，凤目闪过丝寒光，也顾不得老态之相，步履飞快从波波身边走过带过一阵风。她返回太极殿寝宫，直接拎起萧皇问道：“你在除夕期间还借着萧皇身躯干了什么事？”

萧皇被她吼得有些心虚：“我...我在除夕夜时，闲的无聊偷了套侍卫服到西苑玩了几局捶丸。”

“没干其他事？”风歇雨再问。

萧皇盯着一旁赶来的波波，又道：“你们夜宴的酒菜太香，我用侍卫腰牌去小偏厅蹭了顿饭。就是普通工作餐，我就没敢上宴会厅。”

“没了？”风歇雨继续拷问。

“偷了盘待上宴的水晶虾球，盘子还藏在柜子里了。”萧皇握着她的手急道：“贪个嘴而已，姐，不至于这样吧。”

波波忍着笑打开柜子，里面果然放着一个天青色的餐盘：“你好歹也让宫人收拾走啊！”

萧皇嘀咕了句：“我终日躺在床上装睡，哪里敢出声？”

她把盘子收走，见风太后又问：“喝酒了吗？”

萧皇点点头。

风太后：“喝了酒就没看上哪位宫娥？”

萧皇立刻明志：“别说是酒了，就是天上端来的琼浆玉露，我喝了也看不上宫娥啊。”

风太后闻言瞳孔微缩：“那就没看上个侍卫啥的？”

“不！”萧皇慌忙将风太后的手掰开，曳好被子道：“姐，我做人有要求，行事有底线。我就不是个会乱来的人。”

风歇雨拍拍萧皇的脸蛋，替他拉拉被子：“是啊，就是乱来起来不是人。”

波波有些看不下去了：“行了，他好歹是你弟弟，给他留点脸，别什么脏事都算在他头上。这些小事情，等他们自己处理。”说罢又对着萧皇道：“这一年内乖点，不要搞事情。”

风歇雨再度走出太微宫，对波波说道：“他外巡归来就该登基了，我不想这几个月发生设想以外的事情，所有事情。一百年，五世梦魇必须在此结束。”

风太后让内务官准备马车直接去太子府，波波想尽快解决撤兵的事情：“那撤兵计划你怎么说啊。”

“批准。”风太后老态龙钟却步履矫健。

“这么爽快？我都信不过风厉威，你不会还留了后手吧。”波波追着她问。

风太后哼笑了下停下来对她道：“知道萧朔寒曾说过的话吗？我会让他们明白在帝国版图之内到底代表了什么。风厉威想干什么你别拦着，萧彦北要变回萧朔寒，还差点火候，且让这些人熬煮一下他！”

波波听她话意是想让风厉威当炮灰：“我的目的是让他们回南诏。”

风太后正色说道：“我的目的也并非阻止他们回南诏啊。人都是有企图有野心的，波波，你改变不了风厉威的想法。其能力若能匹配上他的野心，我尊重客观事物的发展，帝祚而已嘛，他行他就上。可他要是没有能匹配野心的能力的话就帮忙达成下我的目的好啦！”

波波心累，这些人没一个能让人省心的：“你的目的又是什么了？”

“萧彦北顺利继位，我去行宫颐养天年。他每天来我面前恭恭敬敬地跪拜请安！我就心满意足了。我要去太子府，你来吗？”

波波嘴角抽动了下，让曾经的丈夫向自己每天跪拜请安，算是恶趣味吗？

“我就不去太子府了，我去看看泽浣和林书翰，没什么事的话明天就动身返回北疆了。”

风太后道：“那行，仙尊回旧城了，林书翰在监察司代职。明天你们走我就不送了啊。”

波波目送她上马车离开宫门后，才骑马去往监察司。

储妃院里全是风太后的人，太医并没有将自己的诊断报给储妃，而是静待风太后的到来。风太后来了后屏退了左右，走到床前只问了她一句：是如何骗太子行事。

储妃听她这么一问只觉自己可悲：“我与太子是承天授命的夫妻，行周公之礼，延绵子嗣乃天经地义，何谈骗之一说。”

风太后冷笑了下：“你要跟我说句实话，我能保你和你肚子里的孩子安然无恙。你要跟我这种态度的话，你就只能见识下来自帝国储君的暴怒。”萧彦北不止一次跟她说过，想找个理由把储妃打发回南诏。

年轻的储妃在风太后摄人心魄的逼视中败下阵来，她道：“在我住进宫准备除夕宴饮的一天，太子来我宫里小坐说是要等着向您请安，我给他喝了用梅情调制的果酒。然后...就怀孕了。”储妃看见风太后的眼神逐渐冰冷甚至透出了些许杀意，她有些慌，辩解道：“老祖宗，太子说要把我送回南诏，我只是想有个孩子能留在他身边，我甚至可以放弃储妃身份，只要能让他认我肚子里的孩子，能让我留在东京城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