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面一片混乱,东盛一个人制止不了那群疯狂的親友,马南风并未出手阻止,他面色凝重的蹙着眉心,虽然觉得疑点重重,可又说不出来哪里不对劲。
他相信彩蒙的医术,只是肚子疼,不可能误诊,不可能毫无徵兆的人就突然死了……
马彩蒙却是方寸大乱,她情急的抓住了纪玉琢的手,脸色苍白的问道:“现在把他带到空间做电击还来得及吗?”
她不愿相信一条性命就这样断送在她手里,因为她的疏忽……
纪玉琢反手握住了她冰冷的手,拍了拍,胸有成竹的说道:“不必紧张,这症状我很熟悉,我能救。”
马彩蒙惊诧的睁大了眼睛,以为在作梦。“什么?”
“我说我能救。”纪玉琢摸摸她的头,幽深似海的眼眸看着她。“所以你不必紧张了,来,深吸一口气,你再不呼吸,可要出事了。”
马彩蒙迷惑的看着他,这种情况下,他还能如此镇定?他当真能救活那个人?还是安慰她的说词罢了?
围观的众人听见纪玉琢的话也议论纷纷了起来,奇道:“人都死了,怎么救?”
纪玉琢莫测高深的笑了笑。“救活人不稀奇,救死人才稀奇。”
那婦人火冒三丈的说道:“人都死了你还在说风凉话!你就是纪大夫吧?人人都夸你医术高明,说你是神医,可人都死了,事实摆在眼前,你还敢说能救?你这种人还配称做大夫吗?”
“我配不配作为大夫,试试不就知道了?”纪玉琢先剥开那庄稼汉的衣衫,露出胸膛,跟着取了一根最长的针朝众人说道:“只要将这针刺入胸膛,直达心室,活络了血脉,那么患者马上就会起死回生。”
那长针触目惊心,看得旁人心惊胆跳,有人吞了吞口水说道:“听说这里的大夫会用长针刺进人的胸口,原来是真的……”
有人道:“那针刺下去还能活吗?”
另一人斥道:“原本就死了的人,哪有活不活的道理?就是死了还被糟蹋罢了。”
纪玉琢笑了笑。
患者在危急之时,早意识混沌了,即便他的针在眼前,他们也不会皱一下眉头,更多的是早已昏迷,哪里管他怎么治疗。
可正常人就不同了,没有哪个正常人能够眼睁睁的看着长针刺入自己胸口还无动于衷,对于危险会避开,这是人类的直觉反应,也就是说,真的死了才会无动于衷……
纪玉琢的针还没落下,那庄稼汉就吓得跳了起来,这一幕看得众人目瞪口呆。
那婦人见状,拔腿就逃,纪玉琢立即出手擒住了那庄稼汉,那庄稼汉出手反击,一来一往之间,两人过了数十招,那些“親友团”已经趁乱逃走了,那庄稼汉心急之下乱了招数,最终被纪玉琢给擒住。
马彩蒙眼睛眨巴眨巴了好几下,她究竟看到了什么?她这是——遇到诈骗集团了吗?
“看到了吧,你的同夥都走了。”纪玉琢押着那庄稼汉,冷声道:“给你两条路,供出主使者,放你一条生路,若你要自己扛下来也行,那么就报官严办。”
那庄稼汉苦着脸告饶道:“我说我说!不要报官!千万不要报官!”
“算你识相。”纪玉琢点头,警告道:“说吧!要是敢胡说,适才没刺进去的那根针就不保证会不会剌进你的胸膛了。”
“明白!明白!”那庄稼汉频频点头,说道:“是生元堂的叶馆主让我们来的,事成之后有报酬五十两银子,我们这才铤而走险。”
纪玉琢在心中冷笑。“你们是哪里来的?”
那人低头嗫嚅道:“我们是满月城忠义武馆的人,适才那是龟息功,就只是想吓吓你们罢了……”
纪玉琢松开了那人的手。“你走吧!去告诉叶瑾,你们事迹败露了,若他是个男人,就親自上门来谢罪。”
“是!是!”那人得到自由,一溜烟的跑了。
纪玉琢原就没想过那人会乖乖去传话,反正现场能传话的人多了去,所有目睹过程的人,出了善源堂肯定都会迫不及待去传播今日之事,传得满城皆知。
“玉琢,你是如何知晓那人是诈死?”马南风回过神来,连忙问道。
纪玉琢道:“那人太阳穴鼓起,是内家高手。”
一般人是不会察觉到那人有武功,叶瑾也是看准了这一点,认为善源堂里没人懂武艺,才敢如此大胆谋划,没想到他是习武之人,自然看得出来。
谭沄娘等人在后堂,全然不知善源堂里发生了如此惊心动魄之事,经过东盛转述才知晓,听完之后一个个气得咬牙切齿,尤其是谭杏儿,频频说自己看走了眼,要去找叶瑾算帐!
马彩蒙沉默了许久,心绪很是复杂,她知道没有人会怪她,她也不需要怪自己,坏的是那叶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