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白胡子的老大夫走了出来,“我就是医馆的负责人,姑娘何事?”
魏纤懿微微一笑。“这里在招坐堂大夫是吧?我是来应聘的,不管什么样的病人,我都能看好,我的诊金要别人的三倍,至于拆帐嘛,我七你三。”
老大夫不怒反笑。“姑娘口气这样大,倒叫老夫好奇了。”
魏纤懿无所谓地道:“不信的话,尽管试试。”
“好。”老大夫点了点头,“里头正好有个来向老夫求诊的病人,照老夫的诊断,已经没救了,姑娘便去试试能不能治好。”
魏纤懿扬起了唇角,“那有何难?”
她进入诊间,床上躺着一个面色如土的妇人,她坐了下来,先是诊脉,而那老大夫也跟了进来,在后面目不转睛的盯着。
毛都没长齐的黄毛丫头无礼至极,还吹嘘什么病都能治好,他才不信。
魏纤懿搭着那妇人的手腕,可是她却摸不到脉象。
怎么会这样?
她不信,再次诊脉,依然听不出任何脉象。
她蹙眉,骤然起身,“还有没有病人?这妇人有古怪,脉象不对,换一个病人试试。”
“那有何难?”老大夫冷笑,用她的话回她。
回命堂里原来就有三十来个病人在排队等着看诊,魏纤懿逐一替那三十来人诊脉,结果却是一样——诊不到脉象。
不消说,魏纤懿最后让医馆童仆给轰了出去,警告她不许再上门生事,不然要报官!
站在医馆大门前,她不可置信的伸出手来,迷茫的看着自己的双手。
她这是失去了医术吗?是吗?
她猛然想到她初来到这个世界,未睁开眼睛时,有个声音在她耳边回荡,要她心存善念,莫要做恶,否则将自食恶果。
她一直没将那警告放在心中,更自信她又没有杀人放火,哪里称得上是恶?可没想到,她如今却失去了她一直以来的依仗……
现在怎么办?她身上唯一值钱的东西——发簪,已经当给客栈了,眼下她身无分文,又没有了医术傍身,她该怎么办?
蓦然,有个蓬头垢面、衣衫褴褛的妇人让人从对面的包子点心铺打了出来,伙计破口大骂道:“再敢来乞讨,本小爷就打断你的腿!”
她打了个冷颤,彷佛看到自己未来的模样……
第十九章 沉冤得雪
孙磊中风风火火的回到府里,火急火燎的去书房找孙雍淳。
孙雍淳严厉的瞪着几乎是推开了门就跌进来的孙磊中,训斥道:“连路都走不好,能成什么大事?”
孙磊中还没开口就被训,很不开心,低声嘟囔着,“儿子又没想成什么大事。”
孙雍淳犀利的眼眸瞪向他。“没出息,我孙雍淳怎么会生出你这么个没出息的家伙?”
孙磊中撤了撇唇,“我怎么知道?”
这回答让孙雍淳用朽木不可雕的眼神看他,没好气地道:“说吧!慌慌张张进来何事?”
孙磊中哼道:“悦音被捕了。”
孙雍淳瞳孔一缩,眼神骤变。“你说什么?”
孙磊中嚷了出来,“我说悦音被官府捉走了!”
孙雍淳眉头紧蹙,“在哪里被捉的?”
“威武大将军府,现在外头传得沸沸扬扬,都在猜这么久以来,悦音是不是都藏在威武大将军府里,又说以卫大将军和夏侯大人的交情,窝藏悦音也是极有可能。”
“威武大将军府?”孙雍淳挑了挑眉。“所以,悦音明明在威武大将军府里,那日卫青驰登门造访时却只字未提?”
他的心思在片刻间转了又转,如此一来,卫青驰那日登门便变得十分可疑。
孙磊中吞吞吐吐地说道:“事实上,儿子也见过悦音和卫青驰。”
孙雍淳倏地看向儿子,“何时?你何时见过他们?”
他嗫嚅道:“就是……白天,今日白天。”
孙雍淳脸色一变,“在哪里见到的?为何到现在才说?”
他吞了口口水,硬着头皮说道:“在说那件事之前,儿子必须先说一件事……”
孙雍淳死死瞪着他,“快说!”
孙磊中小心翼翼的说道:“就是……就是儿子和冬颖情投意合,已、已暗结珠胎……”
“什么?”孙雍淳气得快吐血。“逆子!不知道咱们现在都在风口浪尖上吗?你是不是疯了?在这节骨眼上,你却搞出这样的事?”
他低着头为自己辩解道:“儿子也是……也是情不自禁……”
“去你的情不自禁!”孙雍淳终于忍不住破口大骂。“悦音还是你的元配妻子,现在是能情不自禁的时候吗?若此事传了出去,岂不是叫人将所有怀疑都指向咱们?”
孙磊中小声地道:“已经不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