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秋沫、回香又搓又揉,又用热巾子敷了一夜,她的手才有一点点感觉,还是太医开了葯抹上三天,她的手才恢复知觉。
“月牙儿,谢谢你的不放弃。”卫海天轻握柔白小手,用着布满厚茧的大掌搓揉纤纤葱指。
他晓得她为他做了什么,因此非常不舍,心疼她这双为刺绣而生的天工巧手差点废了,这辈子欠她的怕是还不清了,这般美好又坚毅的女人,是他的。
“有什么好谢的,换成是你也会想办法救我,我们之间用不着再分彼此。”
他是她、她是他,同生共死。
苏明月很感动,为了维护她,他拖着伤重的身子站在她身边,足够了,她的心塞满对他的爱恋,从今以后,再也无怨无悔。
“不一样,你还要扛着我那一家子对你的谩骂和羞辱,他们根本不让你救我,存心让我死,我娘那张嘴说不出半句好话,弟弟自私,妹妹只想着攀龙附凤……顶着层层风暴至今,你还好吗?”他什么也帮不了她。
苏明月讶然。“你怎么晓得?”
他狡猾一笑。“我有很多眼线。”
“啐!准是谷太医说的,他的嘴上没把门,比三姑六婆还碎嘴。”从没见过这么爱说话的太医,连院子里长了一株婆婆丁,他也能从清热解毒说到火炒煮汤,打个蛋花下去更香浓美味……
若卫海天不是张翠花親生的,她都要以为那是仇人之子,一群人急着要救重伤的将军,当娘的居然张开双臂阻拦,还一脸嫌弃的说人不能死在将军府,太晦气,他们还要住在里面。
将军竟然住不得将军府,天底下还有比这更滑稽的事,让所有人都傻眼的怔在当场。
有个不顾儿子死活的親娘,却有个拚命护他的苏明月,她不管张氏如何刻薄的嘲弄她,将阻拦的她推开,大步带人往里走,一行人把她当路边石头,完全无视。
张翠花气个半死,在房门外破口大骂,卫海风在一旁帮腔,同样是怎么难听怎么骂,最后还拖来一口棺。
简直是极品了,无可比拟,连太医都说人活着没死,母子俩却用力敲墙拍窗,想让卫海天不得安宁,活活拖死。
隔天,不想和他们打照面的苏明月便让小四等人带人守在院子外,未经允许卫家人不得入内,若有喧譁准许动手,只要不见伤随人玩,要让他们怕,再也不敢靠近。
“就算他不说,我身边的人还不会开口吗?他们把你赞得像一朵花,害我狂饮好几缸醋,这么好的你陪在我身边,我真是三生有幸,这辈子只对你好。”
卫海天不只庆幸,还有些后怕,若非奉皇命回老家查缉有人私下招兵买马一事,他不会遇上她。
其实几年前他回去过,却听说苏家搬去外地,音信全无,他才又落寞回京,没多久就去了边关。
“那你还退婚?”想到这件事她仍有些堵心,虽然那时的她并不在意两人的娃娃親,可是心里还是不舒坦,她觉得要提退婚也应该是她提,由男方提起好像她这人不好,何况他的家境还不如她。
他呵呵一笑,把她想抽出的手握得更紧。“因为我傻。”
“狡辩。”她一啐。
“所以傻人有傻福,兜了一圈我们还是在一起。”天定良缘是切不断的,他俩的缘分早已注定。
“哼!谁和你在一起了,自作多情。”她还在恼他伤没好就私自下床,缝好的伤口又泌出血丝。
因为缝得很密,因此伤口并未裂开,可是肌肉的用力又把缝合的伤处撑开了些,不仔细看还真像伤口又开了口。
苏明月气卫海天不珍惜好不容易救回来的命,目前他最重要的事是休养,其他事不用放在心上,忍一时之气,日后总有机会讨回来。
“是谁自称将军夫人,把公主气得都哭着跑掉了。”他取笑,却也心疼她受的委屈,似乎她总是受他的牵连。
“你要舍不得我欺负你的金枝玉叶,下回我避得远远的,不坏你们的好事。”她反击。
他一听,额头的冷汗都冒出来了。“别呀!我的好月牙儿,我的将军夫人舍你其谁,公主要哭就哭吧,她方才哭得其丑无比,我吓到了,你要保护我,绝不能让丑女靠我太近。”
噗哧!“你可以再不要脸一点。”
能入宫的妃嫔能丑到哪里,美人生的孩子就算不美也不会丑到鬼见愁,如意公主眉长眼细,是个凤眼美人。
“在你面前要脸做什么,人太老实娶不到老婆。”他轻轻一拉,将她扯入怀中,俯身一吻。
“等等,小心你的伤……”
唔、唔、唔……须臾,喘息声响起,令人脸红。
“品尝不到琼浆玉液,我肯定会爆体而亡……”他想要她,想到全身都发热,只有她能平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