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语气发涩。
“你许伯伯。”
还有另一个不该出现在凤阳镇的人——阿拉汉,敌国将领,同时也是萨满国的二皇子。
“你怕他认出我?”该怕的人是他才是,多行不义必自毙,坏事做多的人应该遭天打雷劈。
闻言,卫海天心道,对方早就认出你了,才会多次想除掉隐患。“能不要打到照面就尽量避免,你爹和乔叔不是在査他的底细?”
他本以为圆穷匕现了,没想到现在发现更大的惊喜在后面。
“你怕他们察觉不对劲,趁人不注意逃了?”爹好不容易振作起来,她不能让他失望。
“有可能。”这是其一。
卫海天想逮的不是“许正昌”这条小鱼,而是他幕后那条大鱼,但是出现的人却出人意表。
“要不要先把人捉起来,送往衙门审问?”交由县太爷秉公处理,让受害者得以知道真相。
“你有证据证明他们的所做所为是出自蓄意欺骗吗?”生意的事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没有对错。
“许正昌”等人敢设下陷阱让人跳,凭的便是别人的一个“贪”字,若是不贪心怎会被人牵着鼻头走,相信“一本万利”的好事会落在自己头上?双方合作各凭意愿,说不上谁骗谁,只能说责任各负一般。
那些人也够心黑厚皮,先不说他们造假伪装货物丢失的事,即便真有此事,赔不起就一走了之,没有担当地将一切损失扔给合作伙伴,使其一肩扛起,他依旧逍遥其外,也没有律法可管。
“这……”他们吃亏就在这一点,盲目相信对方的说法,认为双方都获利的事不用细分太仔细而伤了和气,靠一来一往转手的暴利闷声发大财,谁也不让外人知晓太多。
所以哑巴吃黄连了,有苦说不出,可再多的苦也得自个咽下,没人会心生怜悯,心太大又贪婪,怨得了谁?
“月牙儿,你先回去。”他推推她,让她先行离去。
“你要干什么?”苏明月迅速捉住他衣袖,不说清楚不放手,她也担心他会出事。
“我去追踪他们,顺道查探点有用的线索。”卫海天真正想知道的是阿拉汉为何而来,他和“许正昌”等人有何关连,被诈骗的钱财是否为了资助敌国?
这些他都不能宣诸于口,事属机密,可是不该有交集的两伙人碰在一起,叫人不得不起疑,何况之前的许多事越查越扑朔迷离,想见内情不单纯,似乎有更大的隂谋,这都与他肩负的任务有关。
再者,“许正昌”要银子做什么?如今看到阿拉汉,这事似乎有些眉目。
养兵非常费银两、军饷、军资和粮草,以及大批的人马,如果和获报的秘密牵上关连,这就不是小事了。
所以他有必要深入调查,绝对不能漏掉一丝可疑处,身为镇守一方的将领,绝不叫贼人再犯边境,扰百姓安宁,务必将燎原大火尚未烧起前的星星小火掐熄,不起硝烟。
“我也去。”不忍他一人涉险的苏明月毫无犹豫。
“不行,太危险了。”他没把握能全身而退,何况还要护着她,这让他的行动更加艰险。
“不让我跟你也别去,反正不急于一时。”她鲜少任性,这次却固执己见,她认为这是她苏家的事,不该让他一人奔波,她也该出点力才是。
“月牙儿,听话……”多了个阿拉汉等于是变数,谁也无法预测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他又带多少人来。
阿拉汉也是萨满国的一员猛将,在他们多次的交战中,阿拉汉虽是有勇无谋,却也力大无穷,他好几回几乎败在他手中,若非战术运用得宜,这场仗还有得打。
前锋的阿拉汉仗的便是一把力气,十余名精兵也困不住他一人。
不过在之前的战役里中了他一箭,伤势颇为严重,外传没休养一年半载好不了,就算好了也有暗疾。
但是他的复—力着实惊人,瞧他上马下马的云一如往昔,一点也看不出曾受重伤的一样,看来若非传闻有误,便是他刻意散出虚假的情报,让人以为他命不久矣。
“别用哄小孩的语气对我说话,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从你认识我至今,你何时见我听话过?”
一向是他听她的,除了那一回的退婚,他从未对她说过一声不。
苏明月有她的坚持,在经历过家败、母丧、被休等种种磨砺下,她已不是昔日只会绣花的嬌嬌女,面对风风雨雨的侵袭,柔弱的小花儿也能长成荆棘,浑身是刺。
看她认真的表情,卫海天想起她小时候一不顺心就咬人的小毛病,不由得无奈苦笑。
“月牙儿,我不是和你开玩笑,事态紧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