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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牌小娘子(好个下堂妻之一 )(35)

等到家道中落,靠着一手绣技也能过着不错的生活,绣娘的手都十分嬌贵,不能粗、不能破皮、不能有厚辅,要光滑如丝、细似凝脂,这才能绣出好替端不刮伤绣布。

因此她有一双美如白玉的手,纤细如春笋,水润得像羊脂白玉,叫入看了忍“放开!”

他越来越过分了,都敢动手动脚了。

“我的手、你的手,粗糙和纤美。”很明显的对比,他看着看着就笑起来了,笑得让人感到莫名其妙。

“你笑什么?”他的手有什么不对吗?有几道冻疮冻出来的裂痕、握刀切出来的伤疤,以及虎口处难看的厚茧,所以呢?

“富家千金和穷小子。”他指了她的手,黑眸带笑,再一比自己的手,眸中多了幽光。

闻言,她也笑了,却带着淡淡惆怅。“假千金、真猎户,从手纹中看出各有各的故事,月圆、月缺。”

好美的月。她在心里说着。

朦胧的雨仍然下着,然而晕开的墨色中隐约瞧见云后的月儿,忽隐忽现逗着人玩,像嬌羞的姑娘躲着情郎。

赏月、赏月,赏的是心境。

心中有月,那月就半遮面,露出银盘脸,笑看人间痴儿——下着雨呢,赏什么月亮,傻!

眼中无月,那就找呗!调皮的月亮姑娘不露脸,咯咯咯地笑着找星星玩去,一闪一闪的星辉映着被云半掩半遮的明月,明天必是好天气。

“月牙儿……”望着她明亮双眸,卫海天差点要脱口说出他不是真猎户,而是杀敌无数的镇北将军。

“嗯?”眨着眼,她笑靥如花。

“我是说你和你爹不必着急,你们家那件事我会帮你,不论事隔多久,事实终究是事实,不会因人心险恶而掩灭。”

他有人可以帮她査,这样父女俩省事多了。

苏明月眼儿一弯,露出洁白皓齿。“谢谢。”

“我们之间不用言谢。”一开口,他微微懊恼,好像轻薄了人家,看着近在咫尺的嬌顔,卫海天觉得胸口发热。

当年的事对她伤害很大吧?要是他不退婚,两人的孩子应该很大了,围着他俩喊爹娘……思及此,墨黑的眼瞳轻漾柔意。

“不管最后结果如何,你的施以援手还是令人动容。”他的好是润物细无声,一点一点的渗入。

“月牙儿,不许你对我客套,你……”若非他去从军,他们早是夫妻了。

“哈啾,哈——啾——”天呀!越来越冷了,她裙摆都被雨打濕了,贴着腿肚更冷了。

“含着这个。”卫海天从怀中取出一小片暗黄干扁的物体。

“什么东西?”看起来像是剥去外皮的树皮?

“你放入口中就晓得。”他笑着往她口里一放,自己也含上一片,喷喷喷地用牙齿啃。

“你别乱……啊!好辣,这是姜片。”辛呛味直冲鼻间,再呛入脑门,整个嘴巴是姜的辛辣味。

“这姜烤过又晒过,我们隂天下雨或冬雪寒冽都会带上几片,含在嘴里辣辣的,身体的冰凉会慢慢暖和起来。”有了它,士兵们就不会冷得直打颤,直喊“我快冻僵了,给我棉襖”。

受不了辛辣的苏明月本想吐掉,但是一听是他们行军打仗的救命物,她眉头皱得都连成线了。“热了。”

真的没那么冷了,感觉手脚暖呼呼,就是那味道……无法言喻,姜的精华全锁在小小的一片里,辣到流泪。

“是心热还是身子热?”他故意逗她。

“卫海天!”无耻。

“嘘,小声点,别让你爹听见。”他一指放在唇上,做出“嘘”的动作,把人家女儿弄上屋顶这种事总不好解释,他也不知哪根筋搭错了,见她仰头一望的错愕神情,心口像是被什么撞了一下。

卫海天回过神时,他已经下去又上来,身边多了个以眼神“杀”他的小女人,他自个儿也很无语。

不过既来之则安之,他赏他的“明月”,白玉无瑕,小小的月牙儿是他眼中最柔和的月光,照着他的眼,揉进他的心,让他因杀戳而变硬的心慢慢柔软,多了一个她。

他动心了,早在很久很久以前吧!

可是直到今时今日,他才愿意承认深深恋慕着她,以前的他太卑微了,说不出那个字,所以他懦弱的逃了。

“你这无赖,真该让我爹狠狠揍你一顿。”

“下堂婦”的名声已经不好听,若再被人逮到她深夜与人“相会”,那她真要无地自容,找间尼姑庵剃光三千烦恼丝。

“你舍得?”他忍不住拧她鼻头。

“打死祸害替天行道。”她一瞪眼,瞳仁睁得好大。

闻言,他低笑。“我这黑不拉叽的样子也算祸害?”

卫海天的肤色很深,近乎蜂蜜色,也因此显得他的眼神炯炯有神、锐利深幽,彷佛白昼中出现一对深不可测的幽瞳,轻轻一睐便能让人深陷其中,不可自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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