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气喘吁吁的,说气话:“我信你就谈过两个?!”
这么会!坏死了!就欺负她是吧?!
……
晚上雪还是下得很大,还没到5点太阳就落山了。
因为暖气不足,温蓝在房间里摆了两个取暖机。淡淡的红光散发着热气,隔着铁丝网蔓延到室内。
她反手将门关上,感觉屋子里更暖和了。
走到窗边,趴在玻璃上朝外面望去,雪已经快没到大腿了。底下的空地上有几个小孩子正在打雪球,家长从远处呐喊着跑过来,横眉怒目地拽着,孩子又不服气地捞了个雪球砸回去。
虽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想必也是家长里短的温馨意趣,平凡又叫人向往。
她捧着脸在那边看了好一会儿,完全没有注意到江景行推门进来,走到了她旁边。
直到高大的阴影把她头顶的光亮全部遮住。
温蓝吓了一跳,本能后退着回头。
“吓死人了。”看到是他,她才松了口气,拍着胸口说。
“这屋子里就我们两个人,你怕什么?”他叹着气,似乎是很无奈的样子。
他洗过澡了,身上穿着一件黑色的衬衫,也是她之前准备买给凌旭的,他穿着肩膀的地方还有些紧。
这个男人的比例是真的好,一米八七的高个儿,颀长修挺,腰部以下全是腿,更难得的是,每一分肌肉皮脂覆盖地恰到好处,线条流畅如最精美的雕塑,整个人看上去就是很有气质,纤长有型。
“你是不是经常健身?”她好奇地问他。
“也算不上经常,一个礼拜三四次吧。”他笑着说,随手拿起了她桌上的一个存钱罐,放在眼前观赏。
他还对这个有兴趣?
温蓝说:“淘宝买东西送的。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你应该没用过这种东西吧?”
“你能别把我说得好像‘何不食肉糜’一样吗?”他侧看她。
温蓝笑着耸耸肩。
后来实在无聊,他们坐床上又玩了两副牌,随便聊了两句。
不知怎么说起工作的事情,温蓝叹气:“就那样呗,僵着,上面领导还没决定,我这个项目策划人再着急又怎么样?”然后就不愿意多说了。
他微微一笑:“工作上的事情,你问我比问谁都管用。”
温蓝微怔,看向他。
虽然觉得这话有些狂妄,不过,仔细一想似乎还真是。
“江景行,你总是这么自信吗?”温蓝其实挺羡慕他的,“从来不会觉得有能力不足的时候?”
“事在人为,我从来不相信这世上有真正无法做到的事情,只是你不愿意去钻研、学习、努力布局。”
温蓝点点头,觉得他这话挺有道理的。
不过,想要做到却不是什么易事。
“这个项目的第一轮品牌,定的是首销5000件,合作的倾销方是中意、中达和东林。”
“走的是中高端路线,因为是首秀,加上只是小品牌,做多了我怕卖不出去。而且,年底了,愿意合作的工厂也不多,加班加点可能也有些赶不及……”
“既然要做,自然就要做最好、最大。首秀的重点系列,居然是中端定位。还没开始,就已经想好怎么失败了,这点信心都没有?还做什么?考虑全面是为了避免失败,而不是去想失败后要怎么找补。”他看了她一眼,“你们就为了这玩意儿吵架?你们公司都是些什么领导啊?”
温蓝觉得,他这话不止骂了她,还骂了她们公司。
“您这不是把自己也骂进去了?鼎华的那几轮融资,不都是您投的?”
“中宸不止我一个决策者,投不投也不一定是我的决定。我每年投那么多项目,那么多公司,我能全记得?其次,就算是一团垃圾,有时候只要有市场价值,哪怕为了抢占市场,也是要投的,这只是战略。”
温蓝:“……”这人真是。
他看她,顿了两秒,忽然笑了一下:“你是在心里骂我吗?”
温蓝错愕了一下,脸上的表情收得很快,但还是被他捕捉到了。
她顿时有些尴尬。
见她还是不说话,他说:“那我请你吃饭,当赔罪?”
“不用了,你也没说错什么。”她笑笑,淡淡瞟他,“而且,您这‘鸿门宴’我已经领教过一次了。”
他的便宜有那么好占?
上次吃了他的饭,喝了他的酒,带给她的可是毕生难忘的记忆。
“其实我不应该着急,领导还没决定,皇帝不急太监急。”她说。
许是没想到她会这样说,江景行笑起来,却道:“这话挺有道理,可见其实你脑袋瓜儿挺聪明,可就是太倔。有时候,工作时就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领导和稀泥,你也跟着和呗,总有火烧眉毛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