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主她一心向道(19)
法海看向习青衫:“你喜欢什么馅儿的?”
习青衫神色难得的有了几分不自然,轻轻咳了咳,言简意赅道:“甜的。”
法海却不觉有异:“那便甜粽子每样都来一份吧。”
管摊的老板娘则笑道:“少见有公子喜欢吃甜粽子的,不过二位可算是来对了,我们家的甜粽子呀可是街坊十里最好吃的,一年还就只卖这一次,保证跟蜜似的甜到你心底里去。”
法海客气道:“那便麻烦老板娘了。”
老板娘继续笑着问:“可还需要再添壶雄黄酒解解渴?”
法海正欲点头,习青衫却突然出声:“算了吧,来壶凉茶便好。”
“嗯?”法海疑惑地看他,端午节不喝雄黄酒是个什么道理?
习青衫抱歉一笑:“说来怕法姑娘笑话,在下其实不太会喝酒。”
他怎么说原形也是条蛇,虽说不惧雄黄,却不代表他会喜欢喝雄黄酒。
法海对习青衫的解释表示理解,而那老板娘看向习青衫的眼神却是染上了一层名为嫌弃的颜色,这是个什么人间极品哟,喜欢吃甜食的男人本就少见,这还是个喜甜又不会喝酒的,看着还年纪轻轻有模有样的,没想到竟是个没男儿气的,可惜了这闺女了,跟了这么个男人。
老板娘前一刻还笑意盈盈的脸上,下一瞬便写上了惋惜二字,一边摇头一边叹息着去准备粽子去了,而被老板娘一脸同情地望着的法海却是全然不自知。
这时,又有一个猎户装扮的男人领着个约莫七岁大的孩子进店了。
恰有一阵风吹过,一股凡人闻不见的味道顺着风向被送了过来,引得习青衫不悦地皱了皱眉,是乌鸦的死气。
法海虽闻不见那直观的臭味,修行以来练就出的对妖气的敏锐也让她觉察到了几分不寻常,抬眼向刚进门的那两人望去。
老板娘似是和他们认识,见他们来了,忙放下手□□夫迎上去:“他娘怎么样了?”
男人摸了摸自家儿子的头,摇了摇头,无奈道:“还是那样。”
老板娘叹道:“哎呀,这可是作了什么孽哦!好好的一个人,怎么就突然生了这种怪病呢。”
男人道:“谁知道呢,她最喜欢吃你家的甜粽子,这半月也来就今日清醒了些,便吵着要吃,我就带着宝儿来买一些。”
老板娘唏嘘一声:“什么买不买的,想吃来拿就是!”接着又将目光转向缩在男人身侧的男孩儿,“宝娃儿想吃什么馅儿的,阿姑给你拿。”
男孩儿到底还是个孩子,舔了舔嘴角,小声道:“肉馅儿……”
“得嘞,老杨,你先和宝娃儿坐着,我这就去准备。”
被叫做老杨的男人勉强露出个笑来:“多谢了。”
法海收回目光,虽说只有片刻的观察,她大概也了解了些情况。那家人显然是被妖怪给缠上了,不然身上不会带着那么重的妖气和煞气,所谓的怪病,该就是那妖怪做的好事,只是她尚不知那孩子的娘亲现下是个什么状况,也不能确定作乱的究竟是只什么妖怪。
思索之余,法海突然记起眼前还坐着个散修,便又将目光投向习青衫,用只有他二人听得见的声音道:“公子以为如何?”
习青衫正剥着刚端上来的热粽子,粽叶的清新香气和着糯米和豆沙的甜香扑鼻而来,盖住了刚才乌鸦死气的臭味,让人身心愉悦不少,闻言微微一笑:“小妖作祟罢了。”
“何以见得是小妖?”
“刚才那男人说了半月,寻常妖怪害人,哪需要这么长时间?多半是无名小妖,妖力不足,才拖到了今日。”
而且对习青衫来说,除他以外的妖怪,都是小妖。
法海点头:“公子倒是经验丰富,可也不排除是那妖物故意拖着折磨人。”
习青衫却笑:“无论是什么妖怪,想来都是不会被法姑娘放在眼里的,毕竟那日的媚人花,可不是个简单角色,不也照样被你给赶跑了?”
一提到那日的媚人花,法海便不由自主地想要激一激习青衫:“若是公子出手,能当场除了那妖物也未可知。”
习青衫摇头一笑:“姑娘高看在下了。”
法海只笑了笑,不再说话,习青衫这个人很神秘,萍水相逢一场,她对他本就了解不多,唯一知道的关于他的散修身份,还只是他的片面之词,真是与否着实有待商榷。
而且……无由来的直觉告诉她习青衫其实非同寻常,所以到底是她在高看还是他在谦虚,在习青衫愿意坦白之前,一切都是未知数。
待他们二人聊的差不多了,那对父子也准备离开了。
法海正思索着该如何帮他们呢,正巧注意到了男孩儿时不时看向她的目光,再准确一点儿,是看向她露出的半截手腕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