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视媚行(157)
谢衾葭同她说着,“这是阿彦留下的最后一张照片了,那一年她才二十一岁。”
林湄看着那张遗照,他的五官比邢铮柔和得多,邢彦与谢衾葭更像一些,他一看便是温润阳光的性子,与邢铮的气质截然相反。
谢衾葭去翻起了抽屉,不知是在找什么东西,林湄看见她将抽屉全部都翻了一遍,情绪越来越焦躁,她忙问:“您在找什么,我帮您?”
“阿彦的日记本,不见了。”谢衾葭说,“好几本日记,我还没看过,怎么找不到了!”
林湄正欲劝她别急,谢衾葭仿佛想起了什么,“一定是他拿走的,这个祸害!我要去找他!”
第209章 送上门
谢衾葭说着,便要往外走了,她走得极快,林湄匆忙跑着,这才跟了上去,二人刚一出房间,便碰上了邢沙,谢衾葭一把抓住了邢沙,眼眶红着,声音颤抖,“阿彦的日记本不见了,一定是那个祸害拿走的,你现在就去给我找回来!”
邢铮揽住了谢衾葭的肩膀,“你再找找,房间的钥匙只有你有,阿铮也不会无聊到拿走阿彦的日记本。”
“你还替他说话!就是他拿的!”谢衾葭向邢沙动了手,不由分说捶打着他,邢沙对此习以为常,竟也没有躲,此时徐欢与谢俊尧不在,也只有林湄劝得动她,“您先去休息,我一定帮您把东西拿回来!”
谢衾葭被邢沙扶上了楼了,余下林湄一人在客厅里,坐立难安,这半月来,她时常来邢家,谢衾葭发作的次数愈发频繁了。
一旦提及邢彦与邢铮,她便会发作,特别是邢铮,有时无需提及,只要她想到了这个名字,便会变得狂躁,易怒,歇斯底里,她眼中的厌恶与仇恨,教人不敢相信,邢铮竟真的是她怀胎十月生下的孩子……
林湄独自在楼下坐了许久,见邢沙下来后,便起身去问他,“谢姨还好么?”
“睡过去了,”邢沙的声音疲态尽显,这段时间,林湄对他的处境有了更深的了解,更深知他的不易,“最近总是这样,发作了就会短暂性休克。”
林湄抿着嘴唇,眼神严肃,总休克,可不是什么好事情。
邢沙摸出了手机,拨了几次电话,但似乎没拨通,他便同林湄说,“小林,麻烦你一件事情。”
林湄不假思索,“您说。”
“你去阿铮那边,问问他,日记本在不在他那头,如果在的话,就拿回来吧。”邢沙见林湄蹙起了眉头,便又跟了句,“你和他说,是我的意思,他会给的。”
问题不在此,而在于,她去找邢铮见面……不合适。
那狗男人见她主动上门,指不定又要怎样戏谑她,况且还是与邢彦有关的东西。
“不方便么?你好像挺怕阿铮的。”邢沙看出了林湄的顾虑。
林湄忙否认,“没有,我去找找看吧,邢总在哪里?”
邢沙给林湄的,是珠华别墅的地址,林湄对这地址早已烂熟于心,她开车来到了珠华别墅,今天周末,不知邢铮在不在,最好是不在,这样她便有理由同邢沙交差了。
林湄甫一下车,恰好便碰见了从别墅出来的江楚碧,她穿着一件长款黑色风衣,手中拎着包,行至林湄面前停下,眼中多少带了些许鄙夷,嘴却是在笑,“林经理现在还是提供上门服务了,真是贴心,不过阿铮昨天晚上很累,可能没胃口了。”
“昨晚很累”、“没胃口了”,林湄听着这些词,面色冷了下来,同江楚碧说:“我是来替邢沙先生办事的。”
江楚碧:“噢,是么。”言罢,便绕开了林湄,潇洒走了,徒留一个自信的背影。
林湄看着江楚碧的身影,有种无处遁形的难堪,收拾好了心情,林湄前去敲门,不多时,别墅的门便开了。
看到面前头发湿透,身穿睡衣的男人,林湄便可以确定,江楚碧方才没有骗她,他的确在洗澡,“你来做什么?”
他先问了话,口吻冷漠,又夹杂了不耐烦,听起来并不想见她,林湄心中委屈了起来,既然看见她便不耐烦,为什么还要管她和别的男人在一起!自私自利的狗男人!
林湄学着他冷漠的口吻,同他说:“邢总让我来找你,邢彦留下的几本日记是不是在你这里,他让我拿回去,谢姨因为找不到日记本发病了。”
邢铮那样在意谢衾葭,不会不配合。殊不知,他听见了“日记本”后,表情比方才更为冷漠了,林湄不知他想到了什么,“麻烦你快一点,如果谢姨醒来了还……唔……”
话未说完,面前的男人倏然拽住了她的胳膊,将她扯入怀中,一手掰着她的肩膀,将她的身体仰起,重重向她的嘴唇吻了上去。
林湄被迫仰着身体,承受着这一切,快要被他吻得缺氧,眼前一阵黑,欲躲,腰与肩膀都被他桎梏着,只能任人宰割。
他吻着,将她带到了沙发上,让她坐在了身上,手伸入了她的外套……
“你别碰我!”林湄摁住了他,方才那个吻,已让她双眼湿漉,此时她眼中带着屈辱与惊恐,愈发像一只可怜的兔子,叫人只想狠狠地欺负她。
“不是你主动送上门的么,现在拒绝,是不是太晚了?嗯?”男人将她扛了起来,连上楼都来不及。
,她怎会不晓得这眼神的意味,“我是来找你拿邢彦的日记本的!”
不是为了同他做这档子事!昨夜他在江楚碧那里还没吃饱么?
被挤压得变了形,很痛。
“就这么迫不及待看他给你的情书么?”他俯首去咬她,毫不怜香惜玉,“但凡是他,让你做什么都行,嗯?”
“你在说什么?”林湄听不懂他的话,她并不知,邢彦的日记里有一本,都是写给她的情书,更不知,这样说,会对邢铮造成怎样的刺激,未经她思考深究
很快,身体一阵腾空,她睁开了眼,是邢铮将她抱了起来,他的手臂搭过了她的小腿,她咬住了嘴唇,他方才又没有做措施……
林湄被抱去了浴室,男人打开了花洒
她下意识拒绝,他便抬头看她”
第210章 说得对
闻言,林湄拒绝的动作停了下来,他便也不再说话,悉心替她清洗着身体,林湄闭上了眼睛,他洗得如如此认真、彻底,是怕她真的有个孩子,赖上了他,从而破坏了他与江楚碧的婚礼么?
不知用了多久,男人的动作终于停了下来,他站在了她面前,替她冲洗着上身,修长有力的手指在她身上涂着沐浴乳,每一下,都让她心惊胆颤,她绷紧了神经,不敢乱动,像被点了穴一样僵硬地站在原地,脸颊与耳朵皆是滚烫。
动作是火热的,言语却是冰冷的,林湄听到男人的命令在耳畔响起,“等一下记得吃药。”
是什么药,二人都很清楚。
林湄仿若被人浇了一盆凉水,浑身恶寒,她推开了邢铮,抬起手,不顾一切甩了他一个耳光!
两人身上都是湿着,这一耳光要比平时更疼,宽阔的浴室里,响起了回音,林湄忽视了掌心的疼和麻,“放心,不用你说,我也会吃的。”
怎能只让他一个人说这种侮辱人的话,他说她是兔子,可她从不是任人欺凌都不知反抗的小白兔,“怀你的孩子,我嫌恶心。”
“你再说一遍?”邢铮的目光骤变,他眼中仿佛燃烧起了熊熊烈火,若说他下一秒便会杀人,她也是信的。
可林湄此时恰好也在气头之上,她不仅重说了一遍,甚至还补了更为过分的话,“你这样的人,也不配有孩子。”
“不配,是么?”他缓缓走近了她,突兀地笑了起来,可这笑,却比方才的愤怒更教人害怕,林湄下意识地想要逃走,然,为时已晚,男人擭住了她的手腕,将她按回到了墙上。
两个小时后,拉上遮光窗帘的卧室内,邢铮坐在床边,俯首看着身边昏迷过去的女人,呼吸愈发沉重,他拿出药吞下,烦躁下了楼,摆弄着手机时,恰逢邢沙打来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