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月难扯(57)
她动了动脚趾,看向地上那双比她的脚大了好几号的鞋:“……”
他今天穿的白T恤牛仔裤和帆布板鞋。
袜子是纯白的,还是新的。
她嘴角勾了勾,眼底像糊了层什么似的,模糊了视线。
她不再矫情,很快把他的鞋子穿上。
这鞋子暖暖的,大大的,她穿上后走了两步,生出了错觉——好像在用他的脚丈量世界。
湖风徐徐吹拂着。
乔栖张开怀抱,向前狂奔了几步,又转身看向后面的温辞树。
温辞树走得不紧不慢,看着她笑。
她停下来等他,待他靠近后,牵起了他的手。
连她自己都没察觉到,现在她做这些事情的时候有多么熟稔。
牵着他的手走了一会儿,由于他的戒指戴在左手上,她恰好可以摩挲到他那枚素圈戒指。
摸着摸着,她忽然想到什么,猛地把他的手抓起来,用观察的眼光对着路灯煞有其事的瞧。
他问:“怎么了?”
她说:“你这颗痣,是天生就有的吗?”
温辞树呼吸一乱,顿时明白她在说什么。
“嗯,从小就有。”他说,“我的痣在左手食指,我哥哥的痣在右手食指。”
她若有所思的“哦”了一声。
他眼睛却亮了亮,探寻地问:“怎么了?”
“没……”她先是闪躲了一下,随后才说,“其实告诉你也没什么。”
她到一个长椅上坐下:“以前上学的时候,我心情不好,就到杂货间哭,然后有一个手指上长着痣的男生好心给我递了纸。”
温辞树呼吸变快。
乔栖打了个哈欠,有点困了:“我觉得有时候,越是陌生人的善意,越是难得。因为身边的人都在伤害你,可一个素昧平生的人却鼓励你……”
温辞树目光辽远,似是回忆到了什么。
忽然觉得肩头一沉。
乔栖把脑袋耷拉到他的肩头,声音听起来就要睡着了:“当时他还夸我美甲漂亮呢,那是我第一次做美甲,后来我就动了成为美甲设计师的念头。”
温辞树一怔,在心里复述了一遍她的话后,一颗心突突乱跳起来。
他无法形容自己有多高兴。
原来他早就参与到她的生命中。
一句连他都忽略了的话,却让她找到自己的理想。
青春年少时蝴蝶振翅般的微弱存在,也在她的人生中引起了一场风暴般的革命。
他的心简直要跳出来了,有些话也是。
“你知道吗,我也喜欢过一个女孩,但我一直不敢表白,因为我和她跟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一个像火一个像水,我觉得像她这么生动的女孩肯定不会喜欢我这么死板的男孩吧……”
“唔……”乔栖不自觉的呻.吟了一声,她似睡非睡,脑子不大灵光,只听了个大概。
她努力让自己清醒起来,艰难的撑起不断下耷的眼皮,警告他:“不要提别的女人。”
温辞树微愣,看了一眼她睡态可掬的样子,才知道她误会了。
他知道她正迷糊,不由大着胆子说:“傻子,我心里怎么可能有别人?”
乔栖一听,更不乐意了,他居然有白月光?
她生气了。
板过他的脸,深深吻上去。
他先是讶异了一瞬,随后扣住她的后脑勺,加深了这个吻。
算起来,这应该是他们之间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接吻。
只因情动,不为任何。
一个人只算相思,两个人才是故事。
好像从这一刻开始,这场钟情,才不再是一个人的单相思。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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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风月
温辞树和乔栖在湖光夜色中亲吻了许久。
随后他把她抱起来, 一步步再走回车里。
他们都没有注意,离他们不远处的长椅上坐着一个他们都熟悉的男人。
段飞扬因为在KTV心情不好,而出来续闷酒, 谁知又歪打正着的,把最不愿意看到的缠绵尽收眼底。
然后他把手里的酒瓶狠狠的砸到了一旁的树上。
“嘭”地一声, 又闷又重。
温辞树听到了, 却因为怀里还抱着人, 所以无暇顾及, 就没有回头。
这条路可真是长, 刚才漫步走过来的时候不觉得, 这会儿往回走,才发现他们原来走了那么远。
或许就像他们的关系一样吧,总觉得认识就像是昨天的事情,可回头看,才发现他们已经一起走了很远很远的路。
乔栖在温辞树走到一半的时候醒了过来。
刚才睡了那一阵, 仿佛只是打了个盹。
她刚睁开眼, 就发现自己正被人抱在怀里, 随着走路而上下起伏着。
她仰头看他,先是看到下巴,再看到整张脸。很神奇, 原来霸总文里写的都是真的,真的会有人连这个角度看上去都那么帅气。
她为这个发现而扯了扯嘴角。
忽然听他胸腔里发出轰鸣:“醒了?”
他抱她走了那么久,却只是微微流汗,倒没有喘息的迹象。
她在他怀里打了个哈欠:“是啊, 某人不行, 亲个嘴都能把人亲困了。”
话音一落, 只觉他手臂一僵, 然后他抱着她的动作又紧了紧。
乔栖推了他一下:“我下来吧。”
他扫了她一眼:“确定?”
她说:“嗯。”
于是他就停了下来,把她轻轻放下。
她这才发现,他的鞋子仍然穿在她的脚上,而他的白袜子早就沾上了地上的尘土。
她用拳头锤了他一下:“你怎么不把鞋穿上?”
他很平淡说:“忘记了。”
但她显然不信,把脚一蹬,鞋子被她胡乱甩下来:“不穿了不穿了,你不穿我也不穿了。”
他显然怔了怔,随后无奈地把鞋子捡起来,走到她面前放下。
看她倔劲儿上来了,他不再推辞,边把鞋穿上边说:“各穿各的吧,反正这就该上车回家了。”
乔栖努了努嘴,刚想把鞋穿上,忽然有人大喊一声:“姐!”
听声音像是乔桑。
她寻声转脸——只见路对过,乔桑正被一群十七八岁的少年狂追。
好家伙,现在的年轻人比她那时候玩的疯。
那时候的不良少年打架,顶多约在巷子口,现在都敢在闹市区动手了?
这帮人越追越远,乔桑跑得倒快,但她知道,他坚持不了多久。
恰好路边有一群年轻人正在练滑板,她走过去问坐在路边休息的男孩借了一块板,蹬了两下,飞驰而去。
完全把温辞树这么个大活人忘得一干二净。
温辞树怕她有危险,也想借块板子去追。
刚才乔栖借板人家就不情不愿的,她又心急,几乎是霸王硬上弓,还没等人完全决定就滑走了,所以轮到温辞树的时候,就没那么容易了。
他刚想张口,人家就秒说“你问问别人吧……”
他哪有那么多时间去等,最后只好把自己手腕上的表匆匆摘下,撂给人家,这才拿到了滑板的暂时使用权。
乔桑跑累了,被乌泱泱一群人围成一团,在马路边上特别显眼。
温辞树远远看到乔栖在离他们十米远的地方停下。
她滑的是小鱼板,她下地的同时踩了下板子一端,那板子瞬间立起来了,她用手一抓,把板子拿了起来。
二话不说朝离她最近的一个男生身上砸了过去。
对方闷痛一声:“哦!靠!”
她气定神闲:“都给我散开。”
没人知道她是谁。
但她的气场太强,大家还是如水花般溅开了。
乔桑从人群最里面走出来,委屈巴巴的喊了声:“姐。”
他的脸上明显已经挨了几拳,挂着滑稽的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