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我爹的心尖宠[年代](93)
“决定”水鬼生死的人需要其至亲,他们在上面拉着连接水鬼的绳索,当其长时间未上来时,便由其亲自剪断绳索,赔偿金全交给相应至亲。
这次死的水鬼名叫宋超英,是名三十二岁的光棍,父亲早忘,母亲独自一人将他拉扯长大。他是外省人,来沿海城市谋取出路,母亲则一直待在老家,他想赚水鬼的钱,因此提出了,让队里的好兄弟帮忙拉绳索的事。
死讯传到老家后,其母悲痛欲绝,权会儒专门派人做安抚工作,她终于接受了现实,但三天后又变卦,表示不接受赔偿款,随后她千里迢迢地赶来了福安市,要替儿子讨回公道。
权会儒即为此项目总负责人。
吉普车沿着崎岖的小路,一路向里行驶,行至一排临时铁皮宿舍房前停下。
连成排的铁皮房供工人们居住,不远处单独一间占地面积不小的,则为权会儒的办公室。
助理给宝珠拿了双拖鞋,权会儒领着宝珠进了办公室。
内里的装潢和外围截然不同,有一张不小的红木桌子,配备了鳄鱼皮转椅,顶上还挂着一幅《万马奔腾》的名画,对面还摆着真皮沙发。
角落里养着一盆兰花,清新的空气中散发着兰花的香味。
权会儒脱掉了西装外套,随意地搭在了椅背上,解开了衬衣的两颗扣子,松了松领口,随后闲适地靠在转椅上,双□□叉搭在桌上,气定神闲地看着宝珠。
宝珠毫不胆怯地坐到了真皮沙发上,这沙发比汪姨夫家的更加软绵,弹性极好,整个人陷进去时,像是有无数双手在同时帮她按摩着肩颈。
宝珠很有骨气地将这舒服的喟叹藏在了心里。
“你有事求我。”宝珠笃定道,顿了顿后,补充了句,“不对,准确地说,应该是你有事求水生。”
她就算再傻,转了这一圈,也理清了点事情脉络,何况她又不傻。
权会儒好整以暇地看着她,抬了抬下巴:“哦?说说看,哪里看出来的?”
宝珠:“你有钱又有脸,换女人指不定比换衣服都勤快,想爬上你的床的女人数不胜数,你肯定不会为了搞我,兜这么大个的圈,再把我带到这里来。”
“一辆吉普车甩不开自行车,不是你在钓鱼的话,就是你的脑袋被猪油蒙住了。”
“继续说。”权会儒放下了双腿,身体微微前倾,双手交叉搭在桌面上,终于开始正视她。
“死了人,对方不愿意和解,工程被迫停止,你急需一个人接手这个烂摊子。之所以现在才找上我,是因为发现了我与水生的关系,你想借着我的关系说服水生。”宝珠挑了挑眉,说道,“你应该之前就找过水生了吧?不过我猜,很可能被拒绝了。”
“……”
权会儒刚要说话,房门就被人踹开了。
水生直冲了进来,刚靠近权会儒,就被随之而来的助理制服住了。
助理的格斗专业利落,他将水生的双手反剪在身后,单脚压住了他的脊背,让他单膝跪倒。
权会儒:“又见面了,梁水生。”
“这次找你来呢,依旧是为了上次的合作,你不用急着拒绝,高宝珠女士也在,我觉得我们可以深入洽谈一下,结果保证你会满意的。”
权会儒挥了挥手,示意助理放开他。
“高宝珠”三个字仿佛触到了水生的逆鳞,助理尚未放手,水生便靠着蛮力挣脱开了,随后一脚将其踹到了门外。
水生“平静”地走到了权会儒的面前,权会儒自信地将合同推上前:“这是初步拟好的合同,你可以先看一下。”
“我已经报警了。”
水生丢下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就一拳砸在了他的下巴上。
宝珠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不在状态,慢了足足半拍,正跑上前质问着“权会儒,你怎么打人啊!”,两串鼻血就顺着权会儒的鼻孔流了下来。
宝珠:“……”
权会儒:“……”
助理:“……”
第33章 梅花妆
权会儒抽了张纸, 默默地将鼻血擦掉,结果鼻血像是开了闸的洪水,源源不绝地往下流淌, 他又不愿意将抽纸卷成两细条塞进鼻孔里, 觉得有失风度, 于是他单手抓了一把的纸,捂住了鼻口,也不怕窒息而亡。
助理确认了权会儒无事后, 待要再次将水生拿下,权会儒摆了摆手,示意他先行退下, 于是助理不情不愿地出去了,关门时还不忘死亡凝视了水生一眼。
宝珠拉住了水生, 水生没防备痛呼出声。
宝珠察觉不对劲, 立刻卷起了他的长袖,发现了他手臂上狰狞的伤口,她哪里还管权会儒, 当即拉着水生在沙发上坐下, 要给他处理伤口。
“我没事。”
水生要先给她处理扭伤,反手让她坐下, 宝珠的右脚踝肿得像块红糖馒头, 被水生一提,被自我屏蔽的痛觉立刻来袭。
权会儒喊助理拿来了急救药箱,里边有阿司匹林、红花油、碘伏、绷带、棉签等药品,水生将红花油涂满了宝珠的右脚踝, 略笨拙地徒手揉搓。
他已经尽量放轻了力道, 还是痛得宝珠直皱眉。
宝珠忍着痛不吱声, 居高临下地看着水生的脸,越看越欢喜。
陌生与熟悉的感觉萦绕在心头,初时的羞怯被抛去了九霄云外。
他认真的样子更好看了!
“是不是按疼你了?我再轻点。”
水生把握不准,边揉边询问着,见宝珠没回答,抬头之际与她笑弯的眼对上,立刻涨红了脸。
宝珠笑着摇头:“没事了水生。”
“不把淤血揉开的话,明天该走不了路了。”
水生僵硬又迅速地低下了头,颈骨发出令人牙酸的“咔咔”声,不知情急之下扯乱了哪块骨头。
他放缓了点力道,根据宝珠偶尔控制不住,传出的轻微抽气声,调整着。
揉了约莫十五分钟,淤住的黑血全化开,脚踝肿起的高度总算不那么骇人,也不再发紫泛黑了。
水生放了手,抽了张纸,随意地擦拭了下满手的红花油。
宝珠迫不及待地开始替他处理起了伤口,狰狞的伤布满了他的整个右手臂,小臂处尤为严重,仅剩一点薄皮,隐约可见森然白骨。
伤口上掺杂着细沙石,鲜血已经凝结成块了,因为不加处理还奔波跑了一路,打了一架,又开始渗出血珠。
宝珠用棉签沾了碘伏,艰难地清理着细沙石,水生全程都不曾皱一次眉头,仿佛没有痛觉的机器人,倒是宝珠心惊肉跳的,清理到一半就放弃了。
“伤口太严重了,水生,咱还是去医院吧。”
“没事的,比这严重的伤我都受过,不碍事。”
水生将急救箱的双氧水拿出,旋开瓶口后,将整瓶顺着伤口,从上往下倒,宝珠抢回来时,大半瓶已经空了。
白色的泡泡像是烧开的水,争相在伤口上“沸腾”,消毒水的气味瞬间充斥在空气中,看得宝珠毛骨悚然的,手臂的神经跟着发痛。
大伤口用双氧水清理效果最好,但奇痛无比,往往医生才会使用,普通人难以忍受,会发出杀猪般的叫声,因此家中常备的是碘伏,一般没人能狠下心给自己用双氧水。
“你不疼啊?哪有这样清理伤口的啊?!”
宝珠边责怪着,边认真地用碘伏继续替他处理伤口,碘伏温和不刺激,最妥帖了。水生依旧不吭一声,因此给了她点自信,处理地越发熟练了。
清理完了伤口,宝珠又毫无章法地开始缠绷带。
事实证明,水生不怕疼,于是两人说起了这些年的经历。
原是,水生十三岁离家后,只身一人来到了福安市,正值福平省推动掀起发展建设的新浪潮,身为省会城市的福安市,自然一马当先。
高楼大厦如雨后村笋般一栋栋拔起,商贸餐饮等产业也在扶持下欣欣向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