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我爹的心尖宠[年代](126)
暴发户满头大汗,不安地抖动了一下,张大娘立刻被吓了一跳,差点都没抓住锅铲,她大叫道:“哟呵,还会动啊,这里面到底是个啥?”
“嘎嘎嘎——”
暴发户学了声鸭子叫,许是在农村生活过,学得惟妙惟肖的,一个人学出了群鸭过江的架势,像个职业的口技表演者。
但他不知道的是,水生家并未养鸭。
兴安镇流行养水鸭子,水鸭子,那是必须养在江河边的呀!
宝珠:“……”
水生:“……”
暴发户:自信脸.jpg
“……”张大娘,“你们家啥时候养鸭子了?不是就两只大公鸡吗?”
宝珠:“呵呵呵,今早在菜市场刚买的,这个季节的水鸭子难得肥美,就买了两只想给我爹娘尝尝鲜。”
“真是孝顺。”张大娘阴阳怪气地说道,“就是不知道老鼠梁有没有这么好的福气。”
要是梁老鼠在场,恐就能离间成功了。
“赶明儿再买两只送去。”宝珠露出了标准的空姐笑,随后“关切”又夸张地嗅了嗅,试图往屋内看去,“张大娘,你的猪油渣糊底了吧?”
张大娘“哎哟”喊了一声,立刻不管“鸭”还是“鸡”了,提着锅铲冲回了厨房。
一路上,倒不曾再撞见旁人。
出了村,水生解开了麻袋。
宝珠指了指左边平直的马路,说道:“往这条路直直走,有个垃圾场,你路过就能瞧见,在那里先躲一个晚上。”
暴发户递给了两人一张名片,抱拳道:“大恩不言谢,好汉女侠,我叫江钟国,这是我的名片,以后但凡有需要帮助的地方,都可以联系我,我一定竭尽所能为你们排忧解难!”
这种时候,他们越是不接受他的好意,对于陌生人的帮助,他就越会恐惧不安。
于是宝珠将名片收下了,随手塞进了水生的裤兜里。
为了不惹怀疑,两人推着架子车上了玉河村。
跛子和郑玉兰见两人夜里来了,都很惊诧,宝珠将齐岳村抓赌的事说了,但隐去了暴发户这事,免得爹娘担心。
宝珠:“爹娘,你们跟村里的叔叔婶婶们通个气,年底快到了,赌博抓得严,你让他们别去镇上的赌坊赌博了,被拘留几天事小,如今天气凉了,在所里冻病了就不好了。”
跛子:“知道了,村里的叔叔婶婶们,要知道你们连夜赶来放消息,绝对要好好夸你们一番的。”
一家人简简单单地聊了几句,跛子就催促着两人回家,并且拿出了个手电筒。
“早些回去吧,把手电筒带上,路上黑,注意安全啊。”
回去的路上,水生推着架子车,显得心事重重的模样。
宝珠以为他在担心暴发户,“我们该帮的都帮了,那人是圆是扁全凭天意。”这话都到了嘴边了,只听水生认真地说道:“我爹他估计也会被冷到,我得尽快送床棉被去拘留所。”
宝珠:“???”
原是,梁老鼠和梁火生当真去了桥头娱乐馆。
警察成片地到来时,刚观望完的梁老鼠,正高举着兑换来的几个筹码,打算玩一把大的,结果,被警察逮了个正着。
梁老鼠当即将筹码塞到了梁火生的手中,和没来及跑走的一群人一起,像一窝鸡仔,被赶至了角落里。
大伙七嘴八舌地为自己辩解了起来,梁老鼠也不甘示弱。
“警察同志,我没赌,都是我闺女赌的,我是来这抓她回家的,你瞧,筹码全在她的手上呢,我是个大大的良民呐!”
娱乐馆中有十来个齐岳村本村人,听闻梁老鼠这种行径,都忍不住鄙视,哪有遇事父母抓孩子挡刀的呀?
就连外地人,也跟着唏嘘了起来。
不过,公安机关估摸着在娱乐馆里安插了眼线,一名中途出去良久的警察,回来时,完全无视这些人的辩解,将人群分到了三边。
左边是上手过的,右边是纯观看或是来不及上手的,中间是上手了一半的梁老鼠。
他们拿着一本厚厚的本子在挨个核对,本子里贴着“惯犯”的照片,从右边又挑出了几个“老手”到左边。
右边的齐岳村本村人被叫到上前,由一名女警员严肃地批评教育了一番后,“无罪释放”,其他人员则被安排上了同一辆警车。
梁老鼠情况特殊,三个警察简单地商量了后,决定将其拘押五天,以儆效尤。
任凭梁老鼠从辩解到谩骂,都没人搭理他。
整个齐岳村里,被抓走的,只他和陈春海两人。
左边人数众多,用了五辆警车才全部拉走。
水生到时,刚巧看见梁老鼠被押进了警车里,随后警车迅速开走了。
水生先是向在场的警方打听了番,后又找到了族长,询问解决的办法。
早在东区出事时,族长就披上了外套,赶来桥头了解情况了。
一见到水生,族长就痛斥了起来:“平常小赌小闹就算了,这种大型赌博也敢碰!老鼠梁和陈春海这两个,真是不知死活啊!”
“水生呐,你也别担心,警察同志说了五天就是五天,不会框我们的。拘留这五天,也给你爹长长记性,否则这一回让他吃上了‘熊心豹子胆’,下一回,‘杀人放火’的热闹,他都敢凑的!”
见水生实在担忧,族长替其剖析了其中的利害关系。
在水生明白了,他爹当真只是被短暂拘留,不会因为后续种种原因,而改成长达数年的“有期徒刑”后,这才放心地回了家。
回家后,水生发现宝珠并未归家,心急如焚地出来找寻,忙活了这一阵,将梁老鼠的事完全抛诸脑后。
如今宝珠一“提醒”,他才恍然大悟!
拘留所里准备的被褥,全是夏被,薄得透心凉,如果拘押人数暴涨,类似今日这种状况时,部分人分不到床铺被褥也是常有的事!
晚春,夏季,初秋时节还好,天气尚不算冷,但如今再过半个多月,就步入冬季了,在所里蜷缩上一夜,十有八九得冻病了。
于是,将宝珠送回家后,水生就准备给他爹送去过夜装备。
宝珠抱出了梁老鼠给他们准备的新婚棉被,黑硬棉芯薄被褥,套上新的被套后,肉眼看不出不对来。
这叫,一报还一报。
“水生,带这套去吧,你爹娘垫在我们床底下的新被,暖和得很。”
宝珠贴心地将被褥卷起,再塞进麻袋中,袋口处用绳子绑好。
水生扛起麻袋,刚牵出了自行车,准备出发,就见刘凤霞提着一袋饭盒来了。
“水弟,等等,这饭一起给你爹送去。”刘凤霞边招手,边小跑着过来。
袋子被挂在了车把手上,水生一手握着车把手,一手扶着肩背上的被褥,见刘凤霞要坐上车后座,劝道:“娘,我去就行了,晚上冷,你赶紧回家吧。”
刘凤霞:“娘不放心,还是跟你一起去吧。”
水生:“要不换火妹去,我在这等着,你回家喊她。”
明天水生要带着梁土生起早上工,早上五点就得起床,高空作业的,最好还是得养足精神,加之梁土生尚在学徒阶段,得分外小心。
只有梁火生可以支使了。
刘凤霞:“火妹被吓坏了,一回家就躲被窝里哭呢,咋喊都不应,我不看一眼的话,总觉得不放心,搁家里也睡不着。”
刘凤霞平日里唯唯诺诺的,难得执着,水生也不好再劝,于是从家里拿了件厚实的棉外套给她穿上,便载着她去拘留所了。
兴安镇只一家拘留所,骑自行车过去半个小时能够到达。
宝珠目送着两人离开,烧了水,脱衣服准备洗澡的时候,忽然从口袋里掉出了一样东西。
那东西发出沉闷的“噗”的声音,弹了几下后,似乎卡到了下水道口。
宝珠将脱了一半的衣服全脱完,随手扔在桶里,回头看时,只见,那东西金灿灿的,在暖黄色灯光的照耀下,反射着夺目的光亮,竟是一块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