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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我爹的心尖宠[年代](123)

作者:寡人的包子铺 阅读记录

“不过没关系,今天这顿饭,算是我们家团聚的第一顿饭,就由你展现身手了,菜都买好了,你照着做就好了。”

“不瞒爹说,我当真是身子不舒服。”宝珠被恶心坏了,当即声情并茂地飙了番演技,“呕——”

宝珠扶着墙吐了个寂寞后,擦了擦嘴角,懊恼道:“最近老是想呕吐,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了呢。”

“你怀孕了?这才几天,这么快?”梁老鼠将信将疑。

宝珠:“还没找医生看过,不知道究竟是不是。不过大抵是没差的,我娘怀我弟妹的时候,就是这样的反应。”

“这几天,我得抓点紧去瞧医生,要是怀上了可得仔细点,不能太过劳累了。”

“以前我家那边的马医生就说我体弱,不比健壮的农妇,特别是以后怀孕了,得小心谨慎地养着,否则容易滑胎。”

刘凤霞怀孕时,整日下地干活,梁老鼠未关注,如今也不甚了解这状况,但为了自个的第三个孙子着想,立刻变了脸,指使着梁火生:“火妹,你去做。”

梁火生偷鸡不成蚀把米,敢怒不敢言,只能憋着一口气做起了晚饭。

梁火生十岁起,家里的饭菜全是她在做了。

直到近些年,刘凤霞鲜少下地干活了,才转回了她的手中,因此梁火生的手艺不错,做出的一桌子菜,色香味俱全。

不过连同汤在内,五道都是素菜,只有两道荤菜,红烧鱼和卤鸡腿。

“宝珠,你嫁到我们梁家,就是我们梁家的人了,我和你婆婆会像待亲女儿一样待你,但是你也得本本分分,孝顺公婆,敬爱丈夫……”

梁老鼠不知是不是电视剧看多了,整起了饭前训话那套。

宝珠只当他在放屁,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梁老鼠对她的态度并不满意,难得主动“布菜”,卤鸡腿总共有五只,刚巧够他们家五口人吃,唯独宝珠没有。

梁老鼠义正辞严地说道:“宝珠,你婆婆老了不记事,交代她买六只鸡腿,却只带回了五只。水生在外养家挣钱不容易,该多吃点肉补身体,你们那份给水生,你应该不介意吧?”

“你可比我们那一辈幸福多了呢,你婆婆她怀五个孩子的时候,从怀孕一直到生产的那天,都待在田里干活呢。

水生工程队忙,以后你只要全心全意做个家庭主妇,打理好家里,照顾好老公孩子就够了。别说鸡腿了,我们那时候能吃上番薯饭,都是谢天谢地的!”

宝珠抱拳道:“比不过比不过,还是婆婆厉害,自我记事起,我家吃的从来都是白米饭,我娘不用去大队里干活,当的也是家庭主妇,这种苦日子也只你们受得了了。”

“我家没穷过,顿顿有肉有鱼,一顿不沾荤腥,肚子就饿得慌,头晕眼花的。

我们就羡慕你们这样的人家,吃糠咽菜的,一年下来能省下不少钱,我家卤鸡腿时,都是一整袋给人家买回来,没按个的。”

“你们难得沾了荤腥,吃多了肠胃遭不住,这鱼,我就替你们吃了。”

宝珠边说着,边抢在梁火生夹鱼肉前,将整只红烧鱼都夹到了自己的碗里,随后大快朵颐了起来。

馋得梁火生目露凶光,她仿佛不是在啃鸡腿,而是在撕扯风干的尸体。

草鱼小刺少,不比唯一根主刺的鱼类,但胜过小刺多又分布不规律的鱼类,又因其为江河常见的鱼种,市场上价格便宜,虽然腥味较重,但刮掉鱼鳞,再去除内脏,加以红烧等做法,能很好地掩盖了鱼腥味。

因此福平省这带,常做红烧草鱼。

宝珠正吃着,忽然想起了什么,“好心”地劝道:“对了,公公,你没事还是少赌钱,火妹说你买菜的钱都拿去赌了,省下来能多买两块肉呢,这样你们也能多买两只鸡腿,不至于一家人都不够分的。”

“多吃点荤腥,以后胃也就可以受得住了。”

闻言,梁老鼠狠狠地瞪了梁火生一眼,梁火生立刻夹起尾巴做人,畏畏缩缩地干扒起了饭。

见宝珠吃得急,怕她被刺卡住了,水生对换了自己与她的碗:“你先吃鸡腿,我帮你挑刺。”

刘凤霞也很是心疼,顶着梁老鼠给的压力,“硬气”地把自己碗里的鸡腿夹给了宝珠:“太瘦了,多吃点肉。”

土生咽了咽口水,学着他娘将鸡腿也给了宝珠:“二嫂,头晕可难受了,我这只鸡腿也给你吃。”

一会儿的功夫,水生已经剔好了鱼骨,宝珠的面前立刻摆了满当当的两只碗。

“咳咳咳——”

梁老鼠用力咳嗽了两声,没人搭理他,他的脸黑透了,威没立下,反而碰了一鼻子灰,于是他一口饭都没吃,放下碗筷走到里屋去躺着了。

刘凤霞见状,立刻拿过梁老鼠的碗,在鸡腿上添置了几筷子青菜后,另拿一个空碗盛了点汤,给他送去了。

梁火生的脸色也很难看,但她闹脾气可没人给她送饭,于是她拉着脸狂吃菜,似乎在报“抢鱼”之仇,全挑宝珠面前的碟子夹。

宝珠随她,兀自吃着面前的美食,在梁火生毫不掩饰地瞪着自己的时候,回以她挑衅的微笑。

心情好,胃口也格外好,宝珠不仅将鱼肉和鸡腿吃得一干二净,被压得很实的白米饭,也全吃光了。

临了,宝珠还不忘刺激一番梁火生:“火妹,你烧的饭真好吃,难怪你瞧不上我家二妹烧的,‘能者多劳’,还望以后能多烧几顿给我这个二嫂吃,让我也饱饱口福。”

与此同时,门口探进了颗脑袋,是赌徒陈春海。

他和梁老鼠一般年纪,面色憔悴,眼底乌黑,想必又通宵打了麻将。

陈赌徒:“老鼠梁,快开场了,还不走?”

“来了来了,瞎叫什么?”

梁老鼠“趾高气扬”地走了出来,在儿媳面前做足了架势,待得出了门,立刻原形毕露,与狐朋狗友勾肩搭背,往“桥头”去了。

“桥头”是齐岳村人闲暇时的聚集点,与玉河村村门口同样热闹。

拱形的桥横跨四米宽的河道,旁边挺立着棵百年老榕树,茂密的树冠可以遮风挡雨,男女老少无事时就坐在护栏上唠嗑。

梁火生本在帮刘凤霞洗碗,见状,立刻撒手跟着跑了。

“娘,我去盯着爹。”

“天都快黑了,火妹,你别到处乱跑了。”

刘凤霞无奈地喊了声,但梁火生转眼就跑没影了。

在这个家中,她一向没有话语权,不仅是丈夫对她大呼小喝的,五个孩子们也不大听她的。

夫妻俩帮忙收拾完桌椅,又跟刘凤霞唠了两句嗑,眼瞧着天色逐渐黑了,就回家去了。

行至半路时,忽然听见远处传来了警笛的声音。

“条子来了!条子来了!”

同时传来的还有人群惊慌失措的声音,是后山方向传来的。

夫妻俩面面相觑,宝珠不大明白,水生经历得多了,解释道:“是警察来‘抓赌’了。”

村里的小赌坊时常有警察“光顾”,警笛响起的时候,往往警察已经到达了目的地,正要开展抓捕行动。

不说抓不抓得到,就算抓到了,也就是罚点钱,拘留几天的事,因此村里的人有恃无恐。

但数额巨大的聚众赌博,性质就上升了,三年至十年的有期徒刑,还需处以罚金。

这次看来,是“娱乐馆”被盯上了。

“水生,你爹不会去的是后山刚搭的大赌场吧?叫‘桥头娱乐馆’的那个。”

“不会吧?我爹答应过我们,不赌大的……”水生越说越没底,往后山方向望了两眼后,说道,“宝珠,你先自己回家,我去后山看看。”

宝珠独自回家了,行至一处田口时,只见两个孩子正蹲在刚翻过的湿田里卖力地挖着东西,他们的脑袋几乎要埋到湿润的田泥里了。

天色已经半黑了,夜色下他们猫着腰,像是两只木偶人,被小鬼牵着在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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