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港来信[娱乐圈](73)
谁都知道他在压缩行程,想尽快往回赶,偏偏事与愿违。游艇上玩得太厉害,被她病气传染,到了坦桑水土不服,一周来休息不足的恶果也一同爆发,重感冒来势汹汹。
雨季的草原炎热潮湿,上午冷得穿羽绒服,中午热得衬衫也嫌热,蚊虫四扰疟疾横行,发热不是一件小事。
私人医生来酒店诊治,严禁他再工作。
就算用最好的想象力去想,商邵也想不到应隐此时此刻会站在她面前。
风尘仆仆,沾着香气与烈日的味道,唇齿柔软发烫,任他汲取。
应隐被凶得招架不住,胸腔里的一颗心像被商邵揣摩作弄,不成形,只懂得激烈地跳着、颤着。她也不是没有武器,那是柔软中唯一的坚硬,如同白鸽的鸟喙,实在没有什么伤害力,正正好好地抵着他的掌心,被他掌中的纹理和薄茧磨得发热。
吻了一阵,她溃不成军,伏到商邵肩上闭着眼喘息。
商邵拍着她肩,亲着她耳侧,亦是沉沉地舒了口气,安抚似的低语:“不动你了。”
应隐圈着他颈项,彼此沉重克制的呼吸声中,她静听着窗外吉普车的引擎声,头顶藤筐的妇女的叫卖声,以及一刻也不停歇的摩托车的喇叭鸣叫。
这里真鲜活,听着比红毯外的尖叫更热闹。
“这两天没联系我,就是因为都在飞机上?”商邵的手贴着她颈后,滚烫干燥的,指腹若有似无地用着力,让应隐的穴位带出一阵阵酥麻。
“嗯。”
“疫苗打了么?”
“打了,不打不给出来。”应隐乖乖地回,刚哭过,瓮声瓮气的:“但是我护照丢了,钱包丢了,手机也丢了。”
“人有没有事?”商邵将她稍稍推离怀抱,一寸一寸确认她的身体无恙。
“没事,只是打个车的功夫,一眨眼就什么都不见了。我在这里等公交等了一个半小时……”应隐咬了下唇,很有意见。
商邵不免失笑:“你不知道么,在非洲,只有日出日落是准时的。”
应隐沮丧地哼一声气:“谁知道。”
她什么都不知道,还是一腔孤勇地打了疫苗、拿了签证,只身一人来到这里。漫长的中转,昏昏欲睡的长途飞行,陪伴她的只有一只熟悉的颈枕。
落地下机,满目都是人高马大的黑人,香水味熏得她头晕,奇怪的口音更让她心力交瘁。
她只是一个女孩子,一个出道后身边永远众星拱月,从未单独出过国门的女孩子。
行李为什么延迟了,外汇哪里换,电话卡怎么买,为什么开了境外漫游还是没信号?taxi哪里坐?好多人一拥而上,急切地想将她拉走。
谷歌地图上标注的酒店地址,为什么司机说很远到不了?
下了车,路边不知是一只猴子还是狒狒在游荡,长臂一勾,旁若无人地抢走了她的香蕉。
“什么都不知道,为什么过来?”商邵与她鼻息交闻,唇也若有似无地触着,“如果没在这里遇到我,你怎么办?”
“找大使馆……”
应隐底气不足地说,再度被凶狠吻住时,她好听地“嗯”了一声。
什么话语都消失了,被吞没在两人再度交吻的唇舌间。
这一次吻得多么纯情,耳边听到外面官员交办事项的声音,还是那么懒散又敷衍的语调。
他们办个事,还不如他们接吻耐心。
几分钟后,那扇紧闭的门终于又被打开。当事人衣衫齐整,旁观者当无事发生。
只是邵董衬衫上的褶痕,凭空而来,又那么深,让人很难忽视。
“邵董,一时没调到合适的车子……”员工说,余光忍不住睨一旁的影星。
“不要紧。”商邵没为难他们,牵着应隐的手。
应隐一直低着头,躲着那些人的目光。
她现在知道紧张了后怕了,中国著名影星现身坦桑街头,被人拉进暗室激吻至昏天暗地。
……什么狗血小报才会写的报道啊!
商邵回头看了她一眼,知道她局促,握她的手紧了紧。
话出口前他心里静了一秒,终究轻描淡写地说了:“我女朋友,暂时别对外说。”
应隐唰地一下抬起脸,对“女朋友”三个字感到陌生。
能跟在商邵身边的,都是极懂事的老人,有眼力见,能保守秘密,当即点点头:“第一次见应老师,好漂亮,好般配。”
应隐很努力地想压下唇角,可是是徒劳。笑意从她紧抿的唇角一点点泄漏,她双眼明亮地笑。
商邵回眸看了她一眼,勾了勾唇,对员工说:“其实是我高攀。”
应隐不愿意让自己太高兴,否则她会忘乎所以。她心底想着,女朋友女朋友,合约情侣也是女朋友,他给她一个亿,就是为了在别人面前扮一扮的。她不应该太高兴,这是她的劳务工作呢。
出了办公室,尘土飞扬,门口停着一辆底盘很高的吉普,高到人站地面时几乎看不到车内的景况。
坐上车后,才发现车内内饰也简单,后座没有中控,十分简洁。
商邵不放过她。他亲了亲应隐的发顶,手在她腰后散漫地拍了下:“坐我怀里。”
应隐瞥了司机一眼,是个本地人,人高马大神情机警,像是保镖。他开着车,目光丝毫不斜视。
“商先生……”她迟疑了一会儿,在商邵深沉的注视中,乖巧又熟练地坐了上去。
“是不是康叔给你的地址?”商邵与她漫不经心地聊天,好分散她心里的紧张。
“没有。”应隐摇摇头:“我自己定了一间酒店,打算等到了以后,再告诉你。”
“所以,你连我的行程和地址都不知道,你就直接过来了。”商邵垂眸瞥她。
“你上次跟我说了哪个城市,我记住了。”
“我本来下午六点就走的。”
应隐被吓到一愣:“真的?”
“真的,这辆车就是为了去塞伦盖蒂换的。如果刚刚我们没遇到,或者错过了,就真的只有大使馆才能救你了。”
应隐本来就颠沛流离惊魂未定的,被他一吓,脸色又苍白起来。
商邵笑了笑:“所以,告诉我,为什么要不远万里飞这一趟。”
他明明懂的,偏要她亲口说。
“我……”
商邵吻住她,安静地亲了一阵:“你什么?”
“我想……”
这次也没有说出口。商邵慢条斯理地吻着,手在她纱袍下摩挲。
刚刚还苍白的脸,此刻却潮热起来。
“怎么穿了丝袜?”他眸色暗了下去。
“冷……”
薄薄的一层透明丝袜,不至于多保暖,但最起码不会四处灌风。至于这本地长袍,实在为了乔装打扮而套上的。
商邵想起她的红毯,还没跟她算账。
“你粉丝为什么要说,‘老婆腿玩年’?”
这五个字被他说着,那么一本正经的口吻,那么波澜不惊的眼神,不知道违和感有多强,却听得应隐心口一酥,一股酸酸软软的酥麻感从她心口弥漫开。
“她们口嗨……而且一般是女粉……”应隐声音低下去,呼吸一紧,眉眼紧紧闭起。
太阳光烘着车内,但又有风,形成一种近似于露天的错觉。
“什么时候湿的?”
商邵捻了捻指腹,漫不经心地,明知故问。
“商先生……”
心悬到了嗓子眼。
应隐耻于回答,浑身都在颤,一阵一阵,细密的。她睁开眼,想求他。
“叫我什么?”商邵手指上的动作没停,脸色还是很正经。
毫不急切,甚至显得心不在焉,只是在勉为其难地帮她。
“阿邵哥哥。”
商邵垂着眼,居高临下看了她一会,揽着她肩的那只手扶住她脸,让她仰面迎他的吻。
应隐的舌尖都被勾出来,水红的。
微末的风声遮掩不住水声,让人听了从头红到脚。
她想挣扎,但挣扎不了,商邵的怀勒着她,密不透风,一张捕获的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