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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爱(16)

作者:砂梨 阅读记录

最后一圈酒喝完,章合泰顺势在温瓷先前的座位上坐了下来。

几句闲聊,他忽然笑道:“还是你记性好。小瓷上学那会儿的事你都记得。不像我啊,有时候早上的事儿到了中午就得忘。”

“哪有!”校董乐呵呵地说,“我也只记得一星半点罢了。”

“对了,你还记得那会儿她有个同学姓薄吗?”章合泰同他碰了碰酒杯,缓缓道:“这个姓应该不常见吧……”

***

温瓷没喝酒,但也没有开车。

病后体力透支,头有些昏昏沉沉的。

她站在路边吹了一会儿冷风,才想到司机被她派去了机场接人。

看时间该回来了。

温瓷给司机打了个电话,“送回香樟豪邸了?”

“没。”司机恭敬道,“薄先生说还有事要处理,我就把他送去公司了。”

“嗯,知道了。”

“小温总,要来接您吗?”

“不用。我打个车吧。”

出租车行到半路没拐进香樟豪邸,继续往前开了十分钟。

等下了车温瓷才觉得自己一定是烧坏了脑子才来这里。

刚想离开,有人在身后叫住了她:“温小姐?”

温瓷回头,看到方经纬站在几米开外。

“还真是你啊!”方经纬下来买杯咖啡的工夫,没想到能遇到大客户,“你来找Eddie?正好,他刚到不久!应该就在办公室呢!”

现在再走为时已晚了。

或许方经纬的出现只是给了她一个正大光明上去的理由。

办公室里,薄言正在接听一通越洋电话。

“外面都说你好事将近。”庄思邈的声音听不出情绪。

“你什么时候也喜欢听小道消息了。”薄言道。

“Eddie,我们的计划里没有这一环。”这次,庄思邈严肃起来,“我知道你有足够的能力获得他们的信任,你也完全可以有其他方式——”

薄言打断对方,淡声道:“这不也是已经获得他们信任最直观的一种证明么。”

确实,他说得没错。

但庄思邈觉得某些事情已经在朝他预料之外发展,心情不免焦躁:“我并不觉得你和温瓷长时间待在一起会有什么好处。在我看来,她是个不确定因素。”

“这也是计划被称之为计划的原因。”薄言把玩着手里那支钢笔,缓声说,“意外永远会发生。”

“所以你还是会这么做,对吗?”

“所以你有比这更快更有效的办法吗?”

庄思邈语塞,他做出妥协:“ok。我希望你没忘记我们为此筹备了很长时间。”他说完又额外加了一句:“You should keep its promise。”

“Sure。”薄言挂断电话,揉了揉太阳穴。

庄思邈最近的状态太不稳定了。

刚想打内线让前台送杯咖啡,内线电话先一步响起。

“Eddie,请问给温小姐的咖啡送到您办公室吗?”

“温小姐?”

“您没看见吗?”前台疑惑道,“刚刚方总已经带她进去了。”

薄言皱眉:“先送到我这。”

从办公室出去,数米之外是大开间。几乎不用寻找就能一眼看到温瓷的身影。她向来就是那种不需要镁光灯也能一眼找到的角色,此刻站在一束多头玫瑰前,嘴角扬着,似乎在和某个员工探讨养花心得。

他这儿能听到身边几名员工的窃窃私语。

“那就是温氏集团的大小姐吗?天呐,好漂亮好贵气好平易近人!”

“Eddie也太好命了吧,先是合作,又是大小姐,要是这桩事真的成了我只想问一句——上帝到底给他关了哪扇窗啊?!”

“人家一周工作时间能顶你半个月,你说关的哪扇窗?”

“嘿嘿,我这不是……E、Eddie?”

薄言对他们的讨论不感兴趣,微微颔首而后从旁经过,直到站到温瓷身后。

视线在她脸上多停留了几秒。

他问:“温小姐怎么过来了?”

“听说你出差回来了。”

司机都是她派的,“听说”两个字用的格外生分。

薄言短促地皱了下眉,“去我办公室说吧。”

“好。”温瓷走出两步,还不忘和刚才的员工告别,“谢谢你分享的小技巧,我回去会试试的。”

“啊,不、不用谢。”女孩子受宠若惊道。

从开间回到办公室只有数十步路,期间薄言好几次放慢脚步。

进去时两杯冰美式已经摆在了桌上,薄言路过时顺手帮她拉开了椅子,而后问:“病还没好?”

“差不多了。”才说完,她忍不住咳嗽几声。

咳完了温瓷下意识去取杯子,手刚触到杯沿,就被人毫不留情地夺了过去。

薄言垂眸:“印尼的豆子,你应该喝不惯。”

温瓷收回手,好整以暇地看他。

他似乎无所察觉,重新按响内线电话:“送杯水进来。”

前台愣住的这一秒,他补充道:“热的。”

作者有话说:

薄言:我怎么不知道我什么时候改名叫王可了?

温瓷:……说你是你就是。

周末快乐,浅发一轮红包

第13章 耳坠

怕会错意,前台送了两杯水进来。一杯温水,一杯冒着水气的热茶。

温瓷端起那杯温水,送到嘴边抿了一小口。

“你怎么就知道我喝不惯印尼豆子?”

她这么聪明,不会不知道这句话只是一个借口。要是放其他的社交场合,顺着台阶就下来了。但温瓷偏不,在他这就是喜欢揪着不放。

她问完,如愿看到薄言很轻地蹙了下眉。

薄言决心不助长她这种“歪风邪气”,于是扯开话题:“方经纬呢?”

“他啊……”温瓷的声音有点翁,“我说门口的绿植不错,他帮我去找园艺公司了。”

作风挺方经纬的。

等她喝完水,薄言才从文件夹里抽出其中几页。

“看吗,这次实地考察的流程报告。”

“那看看吧。”她的语气轻飘飘的,就好像今天来此不是为了这件事。

薄言听出来了,沉吟片刻:“有别的事?”

“今天我和加德的校董一起吃饭了。”温瓷边看边说,“我爸请的。”

“所以?”

“所以……”温瓷放下手里的报告,微微眯起眼,“离你东窗事发不远了。”

温瓷说完,下意识去看他的神情。

刚刚讨论咖啡豆时都会微蹙的眉心这会儿倒是平坦得毫无痕迹,那么游刃有余,仿佛接下来的事都在他预料之中——东窗事发,从中阻断,分崩离析。薄言过分冷淡的表情让人觉得他无所谓,最多就是多年前的经历再重新上演一遍罢了。

可温瓷不想,她没有办法接受一次又一次的大起大落。

这或许也是她带病出现在这的原因。

起码对他的反应,温瓷是不满的。

她再次陷入怪圈。

所以下一次开口时,她的嗓音再度冷了下来:“你怎么处理我不管。”

“你希望我怎么处理?”薄言反问。

温瓷道:“这是你的事。”

薄言重新给她的杯子续满水,像在开玩笑:“娶不了你,你跟我走吗?”

“什么?”

“跟我走。”他说得很慢,似乎每个字之间都特意留了空隙在等她答应。

温瓷皱眉:“……你发什么疯?”

薄言忽得弯起唇角,伸手碰了碰她的脸颊,“温小姐还真是理智的可爱。”

他的手指还带着茶杯上的余热,虽不至于烫,但存在感十足,让人无法忽视。不用特意感受,她也知道他的手最终停在了耳坠附近。

最终他用手背贴了贴她的脖颈处,清晰地感受到她的脉搏跳动,“还有点烫。”他说着,垂下手:“走吧,送你回去休息。”

鸡同鸭讲,言不由衷。

这似乎成了他们之间保持和平的相处之道。

温瓷猜不透他的下一步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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