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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爱(15)

作者:砂梨 阅读记录

恰逢助理小吴送咖啡进来,话题这才收住。

在外人面前,两人又是另一副模样。

薄言接过咖啡:“方经纬发的背调温小姐看过了?”

“看了,还算详细。”

“温小姐对这次融资还有什么高见?”

“高见不敢有,不过有几个小问题我们可以再适当探讨一下……”

“比如?”

咔哒一声,小吴送完咖啡出去,大门再度落锁。

“比如我们可以继续探讨下刚才的问题。”温瓷轻而易举地转圜了回来。

薄言无声哂笑,“那还不如探讨下温小姐惊人的工作效率。”

温瓷潜意识觉得这不是什么好话,果然,听他下一句道:“工作辛苦之余还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研究完背调报告,余下了这么一大把可以谈情说爱的时间。”他挑起冷淡的眉眼,“真是令人叹服。”

绕了好大一个圈子,话题终于来到了喻淮安身上。

从他迈出车门的那一刻起,温瓷就知道必然会揪着不放。真到了这个时候她反而不再觉得这场对话摇摇欲坠。

心稍微定了定,温瓷道:“彼此彼此。”

似乎是对她这句话颇有微词,薄言冷嘲:“看来你们温家的调查不够详细。”

“你说的对,确实不够详细。”温瓷走到他身边,撑着沙发扶手,俯身,“所以你是怎么隐藏高中那段经历的?”

如果他的履历上出现加德,必然是另一番景象。

章合泰一查再查,总会挖出旧事。能让温家大小姐一改乖顺,大肆叛逆过一次的人,想必进不了候选名单。

温瓷分神的间隙,看到薄言把咖啡杯不动声色地推远。等她再回过神来,自己已经横坐在了他腿上。后腰抵着他的手掌,让她动弹不得。

他模仿着她的语气,“所以你明明清楚,为什么要帮我隐藏?”

因为什么?

温瓷连自己都不知道。就像她不知道此刻留在后腰的力量逐渐消失,她完全可以推开他重新起身,却迟迟不动的原因。

哪儿有那么多为什么。

不想便不想了。

遇到不想回答的事最好的办法就是继续制造问题。

温瓷垂着长睫看他:“你就不怕东窗事发?”

“怕啊……”嘴里说出这样的话,他的眉眼却没有一丝惧怕的意思,反而堂而皇之地仰起头,用鼻尖蹭了蹭她的,顺势吻在她嘴角:“怕不能正大光明娶你。”

十八岁的温瓷选择相信。

现在的温瓷会犹豫,会怀疑。而后发现说这话的是薄言后,依然做出同样的选择。

她起身,用指节轻轻蹭了蹭嘴角:“我只是想看看你准备做什么。”

作者有话说:

薄言:看清楚哦,我这章亲了她两次(真男人.jpg

第12章 校友

他们之间陷入一个怪圈。

从薄言第一次说为了她开始,温瓷始终在经历不信、犹豫、信、再次犹豫、而后质疑的阶段……以此往复数次。

他们每一次见面,就是一场此消彼长的争锋。

就像现在,温瓷嘴上冷淡地说着,我只是看看你想做什么。心中却是另一副境地。她想要赤诚地与他分享,又怕剥开他的目的,发现里面没有自己。

对她这样众星捧月长大的人来说,这比什么都残酷。

好在这些年她学会了如何伪装。

和薄言的见面有惊无险,在他面前,温瓷没有表露得太多。

她忙了一段日子,而后从别人那听说章合泰最近见薄言的次数愈发频繁。

这么多双眼睛盯着温家,从前只要有一点风吹草动就会传得沸沸扬扬。

这次之所以消息散得这么慢,大概是因为之前温陆两家的事,让旁人都长了个心眼。走得近不代表真能走到一起。

温瓷知道的时候正好碰到了换季流感。

原本是要去实地看一下薄言提的那家公司的,但这场病来势汹汹,不得已只好委托了至圣证券,无形中把两边的关系拉得更近了一些。

三天的出差很短。

薄言回来的时候,温瓷叫了司机去机场迎接。

她自己还在一场饭局脱不开身。

这是章合泰临时攒的一个局。

满满当当一大桌人,这个总那个总,好些是平时经常见的熟面孔,还有几个眼生的,说是当初在加德比温瓷高了数十届的学长。

温瓷被叫来饭局完全是应了这重校友的身份。

章合泰一贯如此,只要能在生意场上沾点儿关系,隔着几重山都能把人给找来。不管是年轻的大学教授还是温家女婿,他都做得游刃有余。

耳边是生意之间的你来我往,温瓷病未痊愈,耳膜嗡嗡作响。

可能是看她反应冷淡,章合泰低声说:“爸爸叫你过来还有个惊喜。”

“什么?”温瓷抿着果汁,试图用吞咽来减缓耳鸣。

“你一会儿就知道了。”他说着同那几位校友一笑,“也给你们一个惊喜。”

酒过三巡,包间大门大开。

几人扶着一耄耋老人从屏风后缓缓走了出来。

老人精神矍铄,看得出家境优渥,没被生活磋磨过。一见到章合泰便笑:“我就知道,没请我吃饭那么简单。”

“我一人陪您吃也是吃,一群人陪也是吃。您不是喜欢热闹嘛?”

章合泰身边那张空着的座位终于有了主。

想了许久,温瓷才想起在哪儿见过这位贵客。

加德的校誉室里,这位排在第一,是加德的第一任老校长。

他不是一人来的,陪同的还有温瓷在校时的荣誉校董。校董坐在温瓷身边的那张空位上。一见到她,校董便想起来了。

“温家的小孙女,在我们学校上过,是不是?”

原来这就是所谓的惊喜。

温瓷维持着得体的笑:“是,您还记得我?”

“当然了,你来上学的那会儿连我都听说过。喜欢你这个小姑娘的人啊从学校前门排到了后门。偏偏你……”校董说着仿佛陷入往事,好久才说,“偏你一点面子不给。”

饭桌上加德的学子占一半,听到八卦纷纷转过来。

“可惜我们早生几年,要不然也能见见学妹的风采啊!”

“说什么呢,现在不也能见着?”

“是是是,我的话差了,自罚一杯!”

场面其乐融融,温瓷却越感觉耳膜疼痛。

一阵阵白噪音袭来,只看得到面前众人嘴巴不停地开合。

在一阵很短暂耳鸣过去后,她发现众人望向自己,下意识问:“什么?”

“我们说学校那么多人追学妹你,学妹就没轰轰烈烈谈个一场?”

轰轰烈烈倒是真没有,起码面上没有。

归根结底只有她的心轰烈过。

温瓷很会在适当时刻露出适当的笑,比如现在,她就算状态不佳也能跟十八岁那会儿一样无害:“怎么轰烈呀,我爸爸管这么严。”

“哦,老章!这就是你的不是了!”几人笑呵呵道。

他们聊完这茬又去谈别的,只有校董还在回首往事:

“怎么样?现在还和以前的同学联系没?”

“也就和王可联系。”温瓷说。

“哦。拿到A大夏令营名额的就是王可吗?”校董想了好一会儿,“那时候就应该和你关系不错吧,我记得是老太太亲自和我说多增加一个名额的。”

温瓷没想到他十年前的事情还记得。

连她都只是模糊地有印象,那次是回家缠着奶奶说要给一个好朋友礼物。

还好校董记的不是很全。

反正没人追根究底,温瓷点点头:“嗯,王可吧。”

“后来呢?王可去成A大了?”校董问。

温瓷摇头:“没去。”

“那真可惜。”

是啊,真可惜。

为了她没去成A大,再再后来,他们也没能一起去商学院。

一桩接一桩,回想起来全是遗憾。

饭局快要结束前,温瓷就推脱身体不适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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