限时婚约(96)
十多个人,齐声唱完了一整首生日歌。
夏矜被惊喜砸中,连吹蜡烛的时候,嘴角都在笑。
生日派对一直持续到晚上。
礼物将整条沙发都堆满了。
夏矜不知不觉也喝了不少酒,在保持清醒和理智之前,将正蹦迪的季雪拉到稍微安静些的角落。
“我问你件事。”
“你说!知道的我肯定告诉你。”
看样子已经喝高了,夏矜也只能先借此机会问:“你们家和徐家关系是不是挺好的?”
“应该算是世交。”
“你哥和徐正则关系也不错吧?”
季雪打了个酒嗝:“我觉着是我哥一厢情愿。”
夏矜:“?”
“我印象中他们小时候关系式挺好的,后来徐正则不是去英国了嘛,联系也慢慢断了,直到后来读研究生,又碰巧在同一所学校,我哥好像才和徐大哥联系慢慢多起来,现在看起来就是一般朋友,不过我哥对外都说自己是徐正则最好的哥们儿。”
夏矜迟疑一秒:“你哥应该是直男吧。”
“你别说我也怀疑过。”季雪说,“但他确实喜欢女的。”
“那就算出国读书,徐正则应该也会逢年过节回来,怎么会没有联系?”
“徐正则去英国后好像就没有回过几次国了,而且他刚开始去的那几年,通讯又不像现在这么发达。”季雪顿了下,道,“何况就算回国,徐正则好像也从未露过面,小时候春节去徐家拜年,也没有见过他。我记得走的一年从爸妈口中听到徐正则回来,我哥第一时间就一个人跑到徐家去找人了,好像也没有见到。”
“他不在家?”
“不,我哥去的那次,是在家的,但反正最后都没有见到。”
夏矜一怔:“他们关系应该很好啊。”
徐正则六岁被大人骗着喝醉酒,都要跟着季驰去他家。
怎么会因为只是出国念书,就和好朋友彻底断开联系。
“以前确实是的。”季雪小声跟她说,“我哥也说过,徐正则去了英国后,简直像完全变成了另一个人。”
夏矜:“变成什么样了?”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我又不清楚徐正则是个什么样的人,你得去问我哥。”
夏矜抿了下干燥的唇角,没有再追问。
“还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了。”夏矜摇头,心中却忽然冒出来另一个疑问,低声在季雪耳旁道,“徐正则去英国前,徐家是不是发生过什么事?促使他爸妈送他离开。”
“这个我哪知道,那年我还在上幼儿园呢。”在这种事情上,季雪一向热心肠,“不如我帮你去问问我爸妈?如果有发生过什么,他们应该知道。”
“不用了……”夏矜拦住,“我就是随口一问。”
夏矜并非没了好奇心,只是觉得,这种事情,如果她真的想要知道,也该去问徐正则。
直觉告诉她,徐正则被送去英国的事情并非读书这么简单。
但无论如何,这些都是他的隐私。
如果他不愿意说,她也不会打破砂锅问到底。
因为这个小插曲,后半场夏矜喝酒都像是在借酒消愁。
心情与易醉程度呈负相关,喝下肚的酒液远没有到平时的量,夏矜却已经有了五分醉意。
她还记得要回寒山庄园,所以早早就催促派对散场。
往年的生日趴都要持续到凌晨才会结束。
眼看着她想散场的愿望得不到支持,夏矜干脆打算偷偷开溜。
被费思思和陶子君逮住。
“着什么急,这才不到八点。”
夏矜吞吞吐吐:“我答应了徐正则要回去的。”
“他还给你定门禁了?”费思思怨气很重,“我真想不明白,除了那张脸,你到底还看上他什么?过生日和姐妹出来喝个酒都要管,下次是不是还要干涉你交友?”
“他才没有管东管西。”出来这么久了,也没有发一条消息问她什么时候派对结束,夏矜耳朵一红,支吾道,“是我想他了。”
费思思:“……”
夏矜抱起礼物,又翻翻找找,从包里掏出一张卡递过去:“你们继续喝,刷我的卡,我先回去找徐正则玩。”
知道是留不住她了,陶子君说:“等会儿,我帮你喊司机。”
费思思走过去,帮忙把礼物都给夏矜搬到车上去,瞧了眼夏矜酡红的脸颊,凑近去小声问:“上次给你寄的礼物拆了没有?”
“什么礼物?”
费思思便知道她还没有看见了,笑说:“我填了寒山庄园的地址,早就送到签收了,记得回去找找啊。”
夏矜点点头:“好的。”
目送夏矜乘车离开,陶子君才问费思思:“你上次送了什么?”
费思思朝她挑了下眉:“不是给你也推荐了?”
陶子君一顿:“你寄到寒山庄园了?”
费思思摊手:“总不能送去夏家老宅吧,万一被其他人拆开。”
车子抵达寒山庄园时候,已经快九点。
夏矜抱着妈妈给她的礼物,脚步踉跄地下车。
抬头朝门廊看过去时,徐正则听到外面汽车引擎声浪,打开门走出来。
夏矜立即弯了弯眼睛,怀抱着绘本,脚步雀跃地朝徐正则蹦过去。
“老公,我鬼混回来了!”
徐正则:“……”
伸手接住扑进怀里的人,怕她被绘本的硬壳封面硌到,接过来拿在另一只手上。
又闻到她身上的酒气,温声问:“去哪儿了?怎么没有给我打电话去接你。”
夏矜:“白鸥公社,嘿嘿。”
徐正则还不曾对这个答案表达想法,怀里的人就又说:“我专门去找Liam的,可是他今天好像没有上班。”
徐正则:“……”
司机帮忙将车上其他礼物拿进别墅,徐正则跟人道了声辛苦,这才半搂半抱着怀里的酒鬼进屋。
一楼灯火通明,客厅沙发上放着一本翻开了一半的书。
徐正则把书签放进去合上,随手撂在一旁。
“我给你看个好东西。”夏矜今夜的眼睛很亮,收到了很多爱意,迫不及待与徐正则分享,“这是我妈妈送我的生日礼物。”
她蹲在茶几旁边,翻开厚重的绘本:“也给你看,有我从小到大很多很多回忆。”
徐正则垂眸,落在第一张插画中襁褓中的小夏矜,眉眼温和:“阿姨一定画了很长时间才画完。”
“嗯。”夏矜声音很轻,“妈妈还有那么多工作呢,还抽时间给我画了这么多的画。”
徐正则摸了摸她的头发。
“对了,给你看这一幅。”夏矜急于分享,略过中间十几页,找到那张与众不同的画,“之前不是给你说过我六岁那年在英国走丢过嘛,我妈妈竟然也画了那个时候的一幕,是她和爸爸找到我的时候看到的。”
夏矜注意力专注,伸手指了下图上那只蓝色的蝴蝶:“妈妈没有见到那个帮了我的人,所以用这只漂亮的蝴蝶代替了他。”
她原本在等待徐正则的回应,可是好半天都没有听到他说一个字。
甚至连耳畔的呼吸都消失了。
夏矜疑惑地抬起头,这才发现徐正则怔怔地望着绘本。
连眨眼都不曾。
仿佛变成了一尊雕塑。
“你怎么了?”夏矜碰了下他的手背。
徐正则眼睫颤动了一下,反应迟缓,半晌,才垂眸看过来。
“……没什么。”他说,“阿姨的画很好看。”
“那当然。”夏矜笑起来。
“你……”
徐正则语气踟蹰。
“我怎么了?”
“你之前说你不记得那个时候的事了。”
“嗯……现在就算看到这幅画,我也想不起来,如果那时候没有生病就好了。”夏矜轻声低喃,“这样就不会忘记帮过我的人了。”
徐正则无意识地将左手整只都覆在右腕上,分明有一块腕表遮挡,他却好像还是在为什么而不安,眼睫眨动的频率也比平时快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