限时婚约(95)
“谢谢爸爸,你对我真好。”夏矜立即狗腿地给老夏同志捏肩,又问了一句:“我能让徐正则帮我打理吗?”
夏鸿声:“不行!”
“好吧。”夏矜有点惋惜的样子,“都听您的。”
夏鸿声拧了下夏矜耳朵:“人家八百个心眼子你斗得过?被人骗了都帮忙数钱,怎么就没遗传我半点聪明?”
夏矜:“妈妈说我恋爱脑是遗传了你的。”
夏鸿声:“……”
一口气堵住,指了下钟情寄回来的东西:“别来气我,去拆你妈给你的生日礼物。”
夏矜慢慢地扯开盒子上系着的蝴蝶结,饱含期待地打开。
里面竟然是一本插画集,或者说绘本。
很厚很厚。
夏矜看到封面的第一眼,便认出来,画面的内容则是她还很小的时候,他们一家人去旅行时,在海边让一位路过的行人帮忙拍下的合影的插画版。
那年她应该才四五岁。
小小的背影,被爸妈一左一右牵着,望着前方蔚蓝色的大海。
是钟情亲手画的。
没有署名,但夏矜与夏鸿声都一眼认出来。
“是你四岁那年,我跟你妈带你去厦门,在鼓浪屿拍的照片。”
“嗯。”夏矜声音低了一些,“我在相册里看到过。”
那本相册一式三份,现在分别存放于他们三人身边。
夏矜轻轻翻开。
第一幅画,是她出生,妈妈抱着她,爸爸也坐在床边,低头看着妻子和女儿。
又翻一页,是夏矜满月,被夏鸿声抱着,钟情坐在一旁,也不哭,那么小就知道朝爸妈笑。
再往后翻,半岁、七个月大学会爬时、周岁抓周、牙牙学语、第一次学会走路……
并不一定是整数的纪念日,有重要的时间节点,也有啼哭的寻常日常。
一百幅画,记录了夏矜二十四岁前所有美好的记忆。
夏矜眼眶湿润,珍而重之地摸着怀里的绘本。
抬眸时,才发现夏鸿声的眼睛竟然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红了。
见她看过来,立即起身,什么都没说,带上门出去了。
夏矜含着泪笑起来。
她慢吞吞地继续翻页,绘本里的小夏矜,也一点点地长大,从无忧无虑的小姑娘,也开始背上了小书包去幼儿园。
夏矜将每一页都认真看过。
那时候还太小,她的记忆很多已经遗忘,所以看得格外慢。
直到看到一页的插画上,绘制了爸妈带她出国去玩。
夏矜从时间线判断,应该是她六岁那年的冬天,和爸妈一起去欧洲环游。
她在特拉法加广场上,蹲着和一只鸽子聊天。
夏矜自己都记不得这副画面,在时间长河中遗忘之后,却在妈妈的笔下再次看见。
她看了很久,才翻下一页。
看到新画卷的第一眼,她便怔了下。
与前面所有色彩明亮欢快的画风不同。
这一页几乎有大半边,都是暗色。
昏暗无光的欧式建筑长廊中,戴着贝雷帽的小女孩推开一扇沉重的门,门内,有一只漂亮至极的蓝色蝴蝶。
整幅画面中,只有最中央的小女孩,和那只蝴蝶是亮色的。
夏矜愣了好久。
可是记忆中根本没有类似的画面。
她抱着绘本去找夏鸿声。
爸爸就在门外。
夏矜打开那一页,给他看。
“爸爸,这是哪儿?”
夏鸿声看来一眼,只顿了顿,便反应过来:“你忘了?这是你六岁那年我们去旅行,你差点走丢,我和你妈找了一夜,最后接到电话,在这个庄园才找到你。”
夏矜指着画面:“妈妈怎么画了我和一只蝴蝶?”
“你从小就喜欢蝴蝶啊。”夏鸿声沉吟片刻,“当时我们接到电话,那晚一直在下雪,警察说有人留下了联系方式和地址,带你去他家了。赶过去的时候,才发现居然是一处庄园,不过很奇怪,里面只有一位主人,不过人家不愿意露面,我和你妈没见到,管家带你出来,离开前你又跑回去,跟救了你的人道别。当时就是推开这扇门……”
“我们没有看到救了你的那个人,你妈妈应该是用当时你跑回去找那个人的画面,把门里的人变成了你喜欢的蝴蝶画出来了。”
夏矜一点儿也想不起来。
“我只记得我是在英国走丢的。”
夏鸿声说:“嗯,一个小镇,叫什么来着,我想想……好像是科茨沃尔德。”
第54章 生日
到和费思思陶子君她们相约的地方时, 夏矜的思绪都被妈妈寄来的绘本中那一页占据着。
可是也只有那一页的插画,能告诉她当年意外走丢的那个雪夜,究竟发生过什么。
她已经问过老夏同志。
得知的内容与她自己记得的相差无几。
所以唯一彻底遗忘的, 只有那个冬夜被人捡到后的事。
“喂, 想什么呢?”费思思在夏矜身边坐下来, “从过来到现在就一直心事重重,遇到什么事了吗?还是又和夏明轩他们吵架了?”
夏矜摇摇头,倒了杯香槟,喝了小半口, 迫不及待地把妈妈送她的礼物拿出来给朋友看。
“是不是很有意义?”夏矜暂时放弃在回忆中寻找,翻开妈妈给她的生日礼物, 就又什么烦恼都忘了,“这些都是我妈妈亲手画的。”
费思思和陶子君也跟着一起翻这本很厚的绘本。
默契十足地都在画风与众不同的那页停下来。
夏矜也曾经当玩笑,在聚会上和她们说过自己小时候曾经走丢过这件事。
“叔叔阿姨也没有见过当年那个捡到你的人?”
“嗯。”夏矜说, “我爸妈都说没有见过, 他们去接我的时候, 只见到了那幢房子的管家。”
陶子君问:“你也一点也想不起来?”
“那次走丢后被爸妈找到的时候, 我就发了次烧,好了之后一点记忆都没有了。”夏矜皱着眉头, 轻声道,“我以前从没有好奇过,但看到这幅画之后, 心中总有莫名其妙的冲动,很想知道那天还发生过什么。”
“毕竟当时还生了场病,你又才六岁, 想不起来很正常。”陶子君安慰夏矜道。
费思思随口说:“要不然你去试试催眠, 说不定医生能帮你唤起之前遗忘的记忆。”
夏矜眼前一亮:“有道理。我想想……”
“打住。”陶子君持阻拦意见, “万一忘掉的并不是什么美好的回忆呢?而且催眠这种事听上去就不靠谱,你好好想想别冲动。先考虑清楚有没有这么做的必要。”
夏矜抿了下唇,靠在沙发上喝着果酒,“嗯”了一声:“我总觉得,有很重要的事,或者很重要的人,被我忘了。”
费思思翻看那本绘本,给她出主意:“看上去阿姨都是根据当时的实景画的,这条长廊上面??隐约还能看到挂在墙上的油画,明显不是小建筑,真有兴趣的话,可以找时间去科茨沃尔德看看,感觉都是庄园和城堡级别的建筑了,不会太难找。”
夏矜认认真真点了点头,将画上的长廊看了又看,再一次落在画面中央。
画中的夏矜伸出手,那只蓝色的蝴蝶停在她的手心之上。
得抽空问问妈妈,这个场景是她随手一画,还是写实按照当时见到的画面记录的。
“好了好了,本命年生日这么重要的日子,就不要一直纠结这件事了。”费思思把自己准备好的礼物拿过来,“喏,三个月前就在琢磨送你什么好了,头发都想掉了几根。”
“还有我的。”陶子君也递过来。
夏矜转忧为喜,正要拆礼物,包厢的门被推开,季雪和一众圈子里相识的姐姐妹妹们,推着一个三层的生日蛋糕走进来。
有人拿气球,有人负责喷射礼花,也不知道是谁控制着房间的音响开关,生日歌的乐声响起来。
陶子君把一早藏在沙发后生日帽找出来,给夏矜戴上,费思思点燃蛋糕上的蜡烛,两人一起加入庆祝的队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