限时婚约(131)
夏矜梗了一下,徐正则却跟没事人似的,放下三杯葡萄汁,朝她看来:“我先去书房,有事叫我,”
怀里的狗忽然不安分了,跳起来咬着夏矜家居服裤脚,见纹丝不动,又转向自己的主人。
“它怎么了?”「
“又想出去玩呗。”费思思疲惫道,“没见过精力这么旺盛的狗。”
徐正则温声开口:“我带它去吧,你们继续聊。”
费思思立即把牵引绳找出来给他,又从包里拿出来几袋狗狗的零食。
“谢谢哈。”
人都走了,抱膝缩在沙发里的人都没说话。
“怎么这副表情?”陶子君问。
夏矜哀叹一声:“怕他又乱想。”
费思思鄙夷的语气:“这有什么好乱想的,徐正则这么矫情啊?”
夏矜:“……”
她带两人上楼去自己的工作室,聊了半个上午,昨晚和爸妈约好了今天下午去泡温泉,费思思和陶子君也没有多待,商量了初六她们三个出去玩之后,便要走了,下楼时徐正则正好牵着狗回来。
一人一狗在院子里相处得十分愉快,柴犬绕着徐正则的腿转圈,一边转一边摇尾巴,他拆开一袋零食,弯腰喂过去。
费思思要过来带狗回家时,它还舍不得地朝徐正则叫了好几声。
夏矜和徐正则并肩站在家门口送两位朋友离去。
等车尾灯渐渐远去,她才问:“你好像还挺喜欢思思的狗?”
气温低,夏矜只在家居服外套了件大衣就出来了,徐正则握住她手,转身回去:“挺可爱的,叫什么名字?”
“小八。”夏矜说,“《忠犬八公的故事》里那只柴犬也叫小八。”
“那是什么?也是动画片吗?”
“是部电影。”夏矜心念一动,“今晚我们就看这部电影吧!”
“嗯。”
夏矜手从他大衣敞开的衣襟伸进去,环着徐正则的腰,仰头看他,绷着一张脸问道:“你有没有乱想?”
“什么乱想?”
“就是刚才,我和思思桃子她们聊天的时候随口说的话。”夏矜埋头靠在他胸口,几分认真的语气,“徐正则,如果我说了让你觉得不开心的话,那你就要告诉我,我也不是所有细枝末节都能注意到,有时候也会疏忽,如果我刚好就是没发现呢?我们以后还有那么久,你不能什么都让我猜,对不对?”
徐正则脚步亦停下来。
他低头,下颌轻轻搭在夏矜发顶。
笑意从眼底慢慢浮上来。
“我没有多想,何况当初你答应联姻的原因,不都已经告诉过我了吗?”他轻声说,“矜矜,不要太紧张。”
夏矜从他怀里抬起头:“真的没有?”
“没有。”
“骗我是小猪。”
徐正则笑,陪着她幼稚:“骗你是小猪。”
夏矜这才笑了。
进屋经过之前方姨总是存放夏矜快递的房间。
她停了下来。
“里面有你的快递。”
“快递?我没有在网上买过什么东西。”
夏矜干脆拿出来给他。
徐正则接过,看到快递盒上的单子,顿了顿。
拿来支美工刀,划开快递盒的同时,对夏矜说:“有件事我还没有对你坦白。”
“之前在伦敦你也见过的那位格雷太太。”徐正则打开箱子,看到里面的药盒,望向夏矜,“她不是我的老师,是我小时候的心理医生。”
夏矜早已猜到。
微抿着嘴角站在对面。
“那天……你生气带着行李箱走后,我给格雷医生写过一封邮件,应该是看了邮件,她才寄来这些药。”
夏矜靠近一步,伸手抱他:“你答应我要乖乖吃药的。”
徐正则“嗯”了声,揽着她的腰,低头嗅到怀里人发间馨香。
他说:“矜矜,从你带我从走出玉澜别苑那个晚上之后,那些思绪再也没有出现过。至于这些药,我想,我已经不再需要它们了。”
夏矜弯弯嘴角笑了。
“我猜也是。”她小声了些,“听说抑郁症和这些药都会影响x欲的,你确实没有。”
徐正则:“……”
-
夏矜元宵节后才入职新公司。
还在假期的这段时间,她也过得很充实。
总算实施了之前离职Merveille时就定好的旅行计划,过完年趁徐正则收假之前,拉着他去了趟挪威,回来后徐正则就开始每日去启明上班了。
俞婉华又来过两回。
夏矜撞见一次,说的也还是从前那些话。
只是徐正则的态度一次比一次冷淡,俞婉华再大的热情,似乎也被打磨了许多。
夏矜只听说,过年期间,徐鸣曜都不在徐家。
他爸妈的电话不接微信不回,她某天回家,偶然间才听到徐正则和徐鸣曜通电话。
夏矜没故意偷听,在院子里喂鱼。
是徐正则握着手机,朝她走过来时,听到挂断前最后一句。
“无论你想做什么,我都不会管,但鸣曜,别让他们为了找你再来找我,能做到吗?”
夏矜轻嗤一声。
抓了把鱼食撒进池塘。
徐正则收了手机,走到她身边,语调哪里还有刚才讲电话时的疏离,温润如玉:“坐专机去吧,安静点,长途飞行你也能好好休息。”
“嗯。”夏矜等他也在她身边的位置坐下来,挪挪屁股坐过去,贴在徐正则身边,问,“我听到今天阿姨来找你的时候,说徐氏总归有你的一半,另外一半都是徐鸣曜的吧?他们打算以后让你全揽着所有事情,你那宝贝天才弟弟就坐在实验室坐享其成按季度查收到账的红利吗?怪不得来讨好你,真是用心良苦。”
说到最后,已经有点忿忿不平的意思。
徐正则看向她时笑了笑:“矜矜怎么这么聪明。”
夏矜往他腰上杵了一下:“我很认真地在问你。”
“他们的确是这样想的。”徐正则便说,“但徐氏……我没什么兴趣,酒店业和房地产的黄金时代已经过去了,以投资者的身份,我也不会涉足这些产业。何况——”
“何况什么?”
“集团这两年已经在走下坡路,管理制度经年累月积攒的沉疴顽固,内斗不断,启明随便一家掌握绝对控制权的公司营收都足以和它比肩,我何必给自己找烂摊子。”
夏矜心情好起来,眉眼弯弯,趴到徐正则肩上捏着嗓子说:“徐总果然还是雷厉风行的资本家。”
徐正则不由弯了下唇角。
伸手去揽夏矜的腰:“矜矜,过段时间启明董事会,我想辞去首席执行官的职位。”
“为什么?”
“这样的话我就不会像之前那么忙了,即便不在北城也没什么关系。”徐正则低声问,“我和你一起去伦敦,好吗?”
夏矜怔了好半天,起身站在他面前,伸手捧着徐正则脸庞,揉了好几下:“才说完你是资本家,你就长恋爱脑了是吧?”
徐正则覆在她手上,捉住了,扣在掌心,才说:“我本来就不是工作狂,只是以前习惯地让自己忙起来。”
夏矜眼睫颤了一下。
“那你跟我去,真的不会影响工作吗?”
“就算辞去首席执行官,我也还是启明资本和启明控股的创始人和董事会主席,在伦敦还是北城不会有太大的区别。”徐正则抬眸望着她,认真地问,“你如果不觉得我会打扰你的工作的话,那我就开始写辞呈?”
“新任执行官找到了吗?”
“孙副总,你以前见过的,有没有印象?”
“那个提议在公司女卫生间免费提供生理用品的姐姐?”
“是她。”
夏矜沉思的样子:“果然掌握权利的管理层,还是得有女性才行。”
徐正则也“嗯”了一声:“你觉得好吗?”
“好呀。”
“我是说跟你一起去伦敦的事。”
夏矜弯下腰,与坐在椅子上的人平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