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我所有人都吃错药了(96)
阿若那前一世分明只涉军务,可这一世成为女君后的种种做法足以证明她已然蛰伏数年,才能如此万事俱备,稳准狠地将政权军权牢牢地抓在手里,还意识到了北原兵强马壮却被大启屡屡拦在境外的原因。
虽然她的手法是粗糙了一些,在高压政策下强行扭转风气无疑会带来很多后续的问题与不安定隐患,但比这先一步爆发的或许便是启燕之战,届时大启最严重的短板便会暴露出来:北方无帅、皇帝掣肘。
赵泽瑜这家伙不知何时才能完全恢复记忆,这若是让他想个十年八载的,大启都亡国了。
或许是同宗同源,或许是祖祖代代的仇恨,周徵可以将南祁让给大启,皇帝是男人或是女人无所谓,却绝不可能将南祁让给北蛮。
倘若北燕真的踏过大启攻打南祁,他周徵必死战到底。
赵泽瑜赵泽瑾,你们可莫要让我失望啊。
他心中百转千回,眼睛却还是不安分地四处乱撩,还真让他碰见了个西域异域风□□语还休眼波婉转的雌雄莫辩的少年。
周徵:“……”
算了,累了,习惯了。
他正为了维持自己的断袖之风耐着恶心跟那少年脉脉含情,忽地全场一静,周徵转头一看,拿着酒壶的手顿时一个侧歪将他拿着杯子的手浇了个透顶。
周徵却没管,看着走在前面、被八个少礼官分成两列拱卫而来的赵泽瑜,心里“艹”了一声。
从前怎么没发现赵泽瑜还有这种气质呢?这一身礼服到底是谁给做的啊?他们到底知不知道赵泽瑜这样很容易招一些魑魅魍魉的啊?
周徵时常与变态混迹,是以十分了解他们喜好的类型,他们喜欢将圣洁高贵精致脆弱又强大的人踩在脚下□□取乐,这哪样赵泽瑜不占啊?
赵泽瑜啊,你可快些恢复记忆吧。
赵泽瑜余光瞧见周徵一言难尽的神情,实在不懂他又是犯得哪门子邪,还是将于下的注意力给了阿赫巴。
对于阿赫巴这样的宗师高手,赵泽瑜甚至都不敢去看以免被他发觉,可我不犯人,人却犯我。
赵泽瑜已然感觉到阿赫巴又是在注意他,心中十分想让他清醒一些:我一个无依无靠、既没有圣眷也没有母家势力也没有兵符的人,你一个宗师盯着我是不是有病?
赵泽瑜瞧了眼手中的剑,觉得手有点痒。
作者有话要说:小瑜:emmmm,作者你出来,我这一身怎么了?不是挺像仙人、挺高贵典雅的吗?为什么会招变态啊?
作者:……乖,宝,你还小,这不是你该知道的。
第73章 祝祷之礼
赵泽瑜等人行到御前, 先以正式礼节参拜,皇帝也是第一次看到赵泽瑜这般模样,不由得多看了一眼。
上一世赵泽瑜虽上朝时穿的朝服也是特供的布料, 再由绣衣司精心绣成, 但那时赵泽瑜更喜靛蓝、玄色、暗红等深色的衣袍, 人又面无表情的, 手段还极为严厉,着实十分不近人情, 像是一尊煞神。
而这个赵泽瑜如今身着这一身礼服, 却是掩不住的稚嫩年少之气, 那双眼睛中也是满满的澄澈、细看还有些小小的激动与忐忑。
只是十四岁的少年,在这种场合下也确实很给大启长脸。
皇帝满意地点了下头,站起来牵着赵泽瑜的手面向诸位使臣,一方面也感受到了赵泽瑜一开始微微的僵硬旋即又小心试探着用手指勾了下他的手, 像是想抓得更紧一些又顾忌场合。
这倒也是三世以来他第一次握住赵泽瑜的手,这个自出生就被他遗忘偏偏搅弄了两世风云的儿子现在的手竟然这般纤细脆弱, 丝毫看不出他怎么有能力独揽乾坤的。
周徵在底下看得险些一口酒呛进自己喉咙中,赵泽瑜现在这副姿态做得也太好了,也不知如若他恢复记忆之时想起今日这场会不会恶心得吐出来。
“诸国来朝,大启以为友, 愿以祝祷之礼佑我大启及诸友邻风调雨顺、四境清平。”
台下各国使臣连忙起身行礼答谢, 这圣朝节便也正式开始了。
这祝祷之舞并不难学, 剑乃君子之器, 就算文人也大多看过学过,往日所找的主礼官也大多有剑术的底子,若是再有一些武功底子,便更是小菜一碟了。
赵泽瑜自然也不外如是, 只不过他又练了些时候的原因却是在于他那太好的轻功,阿赫巴和一些大内高手就在台下看着,他可不敢露出自己真实的水平。
虽然阿赫巴作为宗师纵使不专门练轻功,他的轻功也必然和周身功力融为一体,早就臻至化境,根本不是赵泽瑜能比的,但好歹不把底牌都露出去没准关键时候能救一回小命。
阿赫巴看了半响,眉头越皱越紧,问一旁的北燕小王爷:“这赵泽瑜根骨并非上佳,在朝中也并无实权,脚步虚浮,为何王君定要我带他回去?”
那十分好说话的小王爷道:“宗师,王姐所做的一切定有她的道理,小王在此提醒您一句,您只需听从她的命令,其他的王姐不会希望我们去大谈一些不该知道的。”
他笑得意味深长:“王姐的信任可并不好得,宗师可要珍惜,莫要挥霍。”
八个少礼官在一旁跟随琵琶琴声击鼓,原本中正端庄的曲声也多了些紧急与肃杀的感觉,赵泽瑜跟着鼓点劈刺挑抹,搭配着步伐,便是并未使出多少力道却不显得软绵乏力,足够赏心悦目。
鼓声琴声琵琶声戛然而止的同时,赵泽瑜转回原地收回剑势,随后将剑双手奉于面前已放置好的礼台置剑架之上,跪下取了三炷香奉给皇帝,由他敬上,这礼便是完成了。
赵泽瑜借着这机会偷眼瞧了下旁边坐在皇帝下首第一位的赵泽瑾,见他借着品茶之机将右手的大拇指竖了下,这才美滋滋地收回了目光。
周徵可算见着他们兄弟间的腻歪,被腻得赶紧喝了点茶压了压,寻思着这要是什么事都没有,赵泽瑾在第一世便正常继位的话赵泽瑜必得给惯成个漂亮草包。
这一片场地转为圣朝节所备,每年圣朝节皆在此处。从万祀台下来旁边便是一片校场,若是恰逢有雨,便入殿内的校场。
这几日钦天监测过,由于前些时日雨势极大,前几日雨势渐消,这几日正值难得的好日头,过几日还可能天公不作美,便将骑射马球蹴鞠等挪到了前面,而将诗书礼乐等挪到了后面。
赵泽瑜舞剑舞出了一身薄汗,要清理一番,还要变换发冠、将衣衫换下换成另一套正红色的骑射服,下来后便匆匆地去后殿由着宫女折腾他全身了。
这边使臣在凉棚之下就座,在这准备箭靶的时候便互相敬酒或是向皇帝表示一番对大启的敬意。
此时北燕的那位小王爷站起来举着酒道:“小王昨夜在京都转了转,深感大启之繁华昌盛,实乃我北燕不及之处。尤其启元街远近闻名,小王昨夜一见,当真是名不虚传,精妙绝伦。”
“小王听闻那街上众人皆道此次启元街之布局竟全出于安王殿下之手,皆是赞不绝口。我等前日初见殿下便惊为天人,方才又见其仙人之姿,看来果真名不虚传。”
赵泽瑾眼皮跳了一下,心道:果然来了。
北燕此次前来大启势在必行,一部分是阿若那现在尚未做好开战的准备,另一部分更是为了小瑜这个上一世北原的死敌,不可能不发难。
他再看皇帝,果真皇帝的脸色并不好看。启元街上那可都是各类朝中人的后花园,他们占据启元街,偷漏赋税甚至皇帝也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们对小瑜赞不绝口,在皇帝眼中可便是小瑜拉拢朝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