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送到问题学校后(32)
金利不在宿舍,她是自己捂着肚子找到值班室去求救的,就是为了不让人知道她的情况。聂韬成赶到的时候,她蹲坐在地板上,用制服外套围在自己的腰间挡住了屁股后面,但聂韬成还是能看到她裤子大腿内侧斑驳的血迹。
金利意识还是很清醒,见到聂韬成来她一把抓着聂韬成的衣角:“不要叫救护车,也不要带我去医院,我可以等……等医务室的医生过来这里……不要告诉任何人,我不想让人发现……”
聂韬成觉得她太傻了:“你觉得医务室的医生能处理吗?金利,你已经在流血了。”
金利拔高了声音:“我不想去医院!”喊完了她意识到自己的失控:“我不能去医院……他们知道我去了医院,我就全毁了,我不能去……”
“是名节重要还是你的命重要?”聂韬成严厉喝道:“你想死在这个地方吗?”
金利被他喝得一震,眼泪就流了下来。
聂韬成对女性的生理状况不熟悉:“你实话告诉我,是不是流产……”
金利摇头:“我来这里一共才半个月,不是,肯定不是……”
聂韬成觉得她心里已经有答案了。
金利羞愤地低着头,用最小的声音说:“贾新民有病。他传染给我的。这是唯一的可能。”她拉着聂韬成哀求:“找个女医生过来,我真的不想去医院,求求你,教官。不要让我去医院。医院肯定会通知家属。我爸妈知道了会打死我的。我以后怎么活,怎么出去见人……”
聂韬成其实是不想答应她的,但他担心这孩子真的去了医院会想不开做傻事。
“只要不去医院,我都听你的。”金利没有办法了,只能妥协:“我会揭发贾新民的。我可以告诉你他勾搭过哪些女孩,我知道,我还有他和那些人聊天的证据。你想要什么,我都有!真的!不要带我去医院……不要让我爸妈知道……求你了……”
聂韬成神情复杂:“我可以去联系女医生。但如果她来了也没有办法,你还是必须去医院。”
金利总算松了一口气。
第22章 抗议罢课
郭庆利这个晚上也没睡好。
他早已经过了一觉能睡到日上三竿的年纪,随着年岁的增长,睡眠的时间也在不断缩短。早上他常常五点钟就醒了,然后再也无法入睡。
今天他在床上熬到了闹钟响才爬起来,眼皮子一直在跳,像是个不吉利的征兆,他没来由地有点心慌,决定给荣信风投董事长、城际集团的执行董事王亚存打个电话。
王亚存不知道周拂晓。秉着“对上负责”的原则,郭庆利一直没和他说。
但现在周拂晓的事情基本上解决了,郭庆利觉得可以对上汇报自己的“成绩”了。他特定挑了早饭的时候打电话,趁着对方心情还不错简单把原委讲了,重点详说他如何识破周拂晓和翁铃子的诡计,有惊无险地夺回了内存卡。
“上次,托您打听的事情,不知道有没有消息?”郭庆利问。
王亚存在电话那头听不出喜怒:“我让姑姑在公安系统里面打听了,没有过聂韬成这号人,可以肯定他不是公安的人。”
郭庆利舒了一口气:“那应该不是个卧底。”
王亚存说:“他的军队背景也是可以查到的,确实是当过兵,两年前从东部战区退伍的,领导对他的评价还不错。”
郭庆利很感激:“其实他入职的时候我们也做过背调,就是想再查查自己也能安心点。给您添麻烦了,真是不好意思。”
王亚存告诫他:“周家的事情,你要处理好首尾,让他和他父母不要再生事端了,不行就找顶帽子扣了抓进去。”
郭庆利挂了电话总算心里安定点。保姆正给他把公文包和皮鞋拿过来,他一只脚套进皮鞋的时候,手机在他手里震动起来,他一个没站稳脚崴了一下。
是聂韬成给他打的电话:“校长,出了点事,可能需要您到场。”
郭庆利刚定下的心就跳到了嗓子眼:“又怎么了?”
“唉。”聂韬成只是叹气。
郭庆利很烦躁:“让你说就说!”
聂韬成谨慎道:“是新民。”他用一种惋惜的口气说:“他把一个女学生搞出病来了,孩子都流血了,哭着喊着要报警,要去医院。我先给压下来了,先找了医务室的医生看……”
郭庆利没听懂:“怎么就流血了?怀了?”
聂韬成像是耻于启口:“医生说,是那种……病……”
郭庆利觉得晦气:“等着!我现在出发!”
他在走廊里离着医务室还有五米远都能听到女孩的哭叫声,中间夹杂着贾新民的咒骂。医务室狼藉遍地,不知是什么打碎了,玻璃渣子散了一地,床边还有一条沾血的迷彩裤,在墨绿色的布料上有斑驳的血痕。
郭庆利还没开口,贾新民先一步跨到他身边,拉着他的胳膊:“校长,这是诬陷,这是赤裸裸的诬陷!肯定是她本来就不干净!我从来没有病,也绝对不可能把什么病传染给她。这种主动勾引男人上床的女的怎么可能是干净的?”
聂韬成站在床边,一句话都不说,只低着头。
女学生听了贾新民的话哭得更厉害了:“我没有勾引你!是你说如果不和你谈恋爱你不会让我好过!我怎么敢反抗?你有没有良心?”
“我什么时候说过?你有证据吗?你这是诽谤!”
“我为什么要诽谤你?我和你无冤无仇……”
郭庆利被吵得耳朵嗡鸣,脑袋缺氧。他喝了一句:“够了!”
一男一女都吓了一跳,同时闭上了嘴巴。
郭庆利问在场医生:“确实是生病了?到底是什么病?”
女医生叹气:“是生殖器疱疹,这是一种很常见的通过性行为传播的妇科疾病,主要是由孢疹病毒引起的,金同学的情况比较严重,已经出现了生殖器周围溃疡、糜烂的状况,应该是感染了一段时间了,出血可能是在感染情况下,仍然进行激烈的性行为导致的阴*内壁粘膜受损,我建议尽快去医院进行治疗,如果再发展下去,肯定会影响到正常生活的。”
金利在旁边已经羞愧得不敢抬头,她掩着面哭得凄苦。
“能确定她是怎么得的吗?”郭庆利又问。
女医生摇头:“有可能是男方传染给她的,也有可能是她自己先产生的。性病的源头是很难判断的。而且这位贾……教官也不愿意让我检查他的身体。”
“我绝对没有病!”贾新民护着裤子:“这女的自己脏,凭什么我也要检查?”
郭庆利抬头睨了他一眼。他才识相地噤声。
“你去找人力吧,明天不用来上班了。”郭庆利指着门外。
贾新民现实一愣,一下子还没有反应过来。他完全没想到会是这个下场:“校长,我是无辜的,真的是她勾引我!我没有强迫她!我没有犯错你不能解雇我!”
郭庆利懒得和他吵,他给了聂韬成一个眼神示意。于是聂韬成去请贾新民:“新民,走吧。不然我只能叫保安过来了。”
贾新民不顾劝阻去拉扯郭庆利:“校长你不能这样,校长!我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不会犯了……”聂韬成把他架开,以免他碰到郭庆利。他奋力反抗,聂韬成制住了他,把他拖出门口去还能听到他高声的嚎叫:“校长!我不能失去工作啊!校长——”
金利泪眼朦胧地看着贾新民被拖走。
郭庆利先打发了医生,然后坐到金利的床边:“孩子,你现在不理智,我也不和你多谈,我会通知你父母来的。你就先去医院治疗,好吗?”
金利哭着摇头:“不,不能让我爸妈知道……”
“现在不是任性的时候,”郭庆利冷冷地对她说:“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怎么能不通知你的父母呢?你要是觉得丢脸,那和教官搞在一起的时候怎么没有想到会有这一天?现在出了事了,你觉得你一点责任都没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