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座医院就跟宫殿似的, 每位护士跟医务人员都彬彬有礼,就跟电视里的豪华大酒店似的。
夫妻两人对视一眼, 交换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神色, 顿了顿,蒋红眉不知想起了什么,只有些不满道:“咱们家天宝伤成了那样,连间像样的病房都住不起, 跟十几个老人挤在一间病房里,她倒好,早早攀上了高枝不说,竟日日在咱们跟前哭穷,早知道这样,咱们也不同费心费力的演了那么一出戏。”
顿了顿,又道:“如今不过额头上碰了一道口子,竟然如此兴师动众,果然是个吃里扒外的赔钱货色。”
蒋红眉有些兴奋,又有些不满,两种极致的情绪出现在她同一张脸上,令整张脸都微微扭曲了。
在前面领路的一位西装革履的男士偏头看了她一眼。
一旁的徐启良赶紧瞪了她一眼,道:“我看昨天那个小青年怕是不简单,一会儿进里边,好好说,最好装得可怜些,横竖这些年又不是没跟其它人服过软,那丫头吃软不吃硬,怎么说天宝也是她的亲弟弟,天宝小时候是被她拉扯大的,不会见死不救的。”
正嘀咕着,前面的人脚步一停,来到了一间病房外,而病房外,只见之前那个跟他们赛车抢人的年轻男子双手抱胸倚靠在病房门口,看到他们,那人冷冷的瞥了他们一眼,不多时,只朝着前面那位西装革履的男人走去——
“周律师,谢了。”秦昊冲着周长封律师道,语气难得正经。
周长封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拍了拍秦昊的肩膀,微微勾唇道:“拿了那么丰厚的律师费,应该的。”
秦昊扯嘴笑了笑。
周长封道:“人已经带过来了,以后有任何事情随时给我打电话,公司还有些琐事要处理,我就先走了。”
周长封西装革履,文质彬彬,三十上下,浑身散发着专业的职业气息,神色禁欲,不过为人并不古板,相反,还有些风趣幽默,看得出跟秦昊相熟,说着,跟秦昊打了个招呼,就直接离去。
刚走了没几步,忽而见身后秦昊想起了什么似的,冷不丁冲他的背影道:“对了,这件事就别跟舅舅提了,他日理万机,懒得让他操心。”
实则是不想让徐思娣的事情过早的让家里人知道。
周长封冲其扬了扬手,大步离去,哪知刚走到电梯口,电话就来了,周长封立马收起了之前的漫不经心,难得一本正经道:“boss!”
不多时,只见电话那头传来了一道略微慵懒的声音,漫不经心道:“你在我宝贝外甥那里?”
周长封嘴角微抽,道:“是的,boss!”
那头轻声笑了笑,道:“那小子遇到麻烦了?”
周长封道:“是的,不过都是些小麻烦,已经解决了。”
“很好!”电话那头默了片刻,懒散道:“我们家那位高高在上的长公主最近被他宝贝儿子逼得更年期犯了,你去调查顺便处理一下,让她以后——少来烦我!”
电话那头漫不经心的吐出这一番话后,只嗖地一下挂了。
周长封举着电话,看了一眼屏幕,又扭头看向病房处,心道,这事儿怕是不好处理。
而走廊里秦昊冷着脸领着徐启良夫妇进了病房。
这间病房是VIP豪华套房,外边有间客厅并开放式的厨房,里头卧房才是病房,之前徐思娣醒来后看到病房这样豪华,立马挣扎着要出院,被秦昊拦了下来,道:“这间病房是专门为我家留的,无论是空着还是住人,照样收费,跟你没关系,没差。”
之前是徐思娣瞠目结舌。
如今换成了徐启良夫妇。
两人一进去,还没来得及搜寻病房里的情况,只见徐启良身子一软,就顷刻间软倒在了地上,开始嗷嗷的鬼哭狼嚎道:“闺女,你救救你弟弟吧,你弟弟天宝如今伤得人事不省,躺在医院里连动都动不了,他醒来后就要被人送进牢房里了,你救救他吧,他瘸了腿不打紧,可若是被送进牢房里头,这辈子可就毁了,他才十四啊!”
门才刚被秦昊从外推开,冷不丁就来了这么一出,秦昊顿时冷笑一声。
身后的蒋红眉脸色十分难看,只往徐启良背后狠狠踹了一脚,道:“丢人现眼。”
徐启良一抬眼,整个人瞬间懵了,这才发现原来屋子里没人,直到秦昊越过他俩往里去了,徐启良这才发现原来里头还有张门。
不过徐启良这么多年来没少被人追过债,自然没少鬼哭狼嚎的求过人,虽然如今对象换成了自己的女儿,稍稍有些不自在,不过,如今,人没弄回去,是既得罪了镇长的亲戚张家,又得罪了曹家,甭说回去救徐天宝,怕是连自己也回不了了,这般想着,只咬了咬牙跟了上去,这次,长了个心眼,看清病床上的人是自己的闺女后,这才一连着踉跄跑了过去,趴在床沿拼命抓着徐思娣的手泪眼婆娑道:“闺女,你伤哪儿,不打紧罢,都怪爹不好,怪爹没本事,既保不住你,又护不住你弟弟,竟然弄得你跟你弟弟姐弟同时进了医院,好在,你人瞧着还好,不像你弟弟,在病床上躺了三天三夜是滴水未进,折了一条腿不说,待人醒后,就要被人送进大牢了,你弟弟才十四啊,天宝,我可怜的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