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口饱胀的痛。她蓄了很久的力,抬手摁在自己前襟,试图隔着厚实的冬装阻止他的放纵,同样无济于事,只能又一次无力地垂下去。
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局面,她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就当被狗咬了一口。
好在不是别人,她还不至于活不下去。
江开的吻游离到她脖颈,往下的趋势,宣誓主权般在她细嫩的皮肤上留下一个又一个的痕迹。
盛悉风嘴巴得了空,剧烈喘息,短短一句话空了三次:“我真的会恨你。”
江开顿了下,嗓音被灼得沙哑:“你恨好了。”
下到锁骨,却到底没有继续了,停了半晌,重新上移回到她脸上,报复性地在她下巴,脸颊,鼻尖,嘴唇上胡乱地亲。
盛悉风心里重重舒了一口气,探到他底线,她气焰一下就烧起来了,任由他为所欲为这么久,她力气也已经恢复不少,扬手就是一个耳光。
两个人靠得太近,力道掌握不好,落在他脸上并不重,但还是打停了他的放浪形骸。
江开慢慢直起身。
两个人纠纠缠缠那么久,声控灯早已熄灭,只剩月光幽幽从旁边的小窗子里探照进来,照在两张情-欲尚未褪尽的面庞上。
“江开,你到底凭什么这么对我……”盛悉风很想盛气凌人,骂他个狗血淋头,但开口不到半句,就是不争气的哭腔。
“你不觉得你真的很过分吗?”她越说,情绪越崩盘,实在无法兼顾,只能先发泄了怨气再说,一边哭一边指责他,“我是你老婆的时候你从来不当我是你老婆,不是你老婆了你想亲就亲,想碰就碰,你永远摆不正你的位置,你一点都不尊重我,一点都不在乎我的感受。你到底凭什么啊?”
“那你又为什么这么对我?你明知道我不喜欢他,你还和他住同一个小区,让他到你家,我都没来你家做过客!我好不容易回来的,你就这么对我。”他也气得很,一想到任豪杰到她家里可能发生的事,他就嫉妒成性,一连串的问题雨后春笋般冒出来,“他来这里干嘛了?他也亲过你吗?你们干嘛了?你没和他睡吧?”
“你以为他是你吗?这个世界上狗都比你绅士,比你懂得尊重女生。”盛悉风根本想不通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他这么强词夺理的人,明明全是他的错,他不知悔改就算了,还全推到她头上来,“就算我们干嘛了,那又怎样,你凭什么干涉我和谁来往,你凭什么生气?我跟你已经离婚了,我难道没有我的自由吗?!”
她抬手擦眼泪鼻涕,一点体面都不想跟他留了:“我不想跟你当朋友了,你离我越远越好,再也不要出现在我面前了。”她推搡他,“你滚,马上滚,不然信不信我报警了。”
面前的男人却没有反应,既没有还嘴,也没有阻止她,任由她推。
即便她没看他的脸,也能清晰察觉到,他的气场正变得柔和。
莫名抬眼,果然不是她的幻觉。
他甚至在笑。
事出反常必有妖,她心下警惕,触电般收回手。
江开动作比她快,一把拉住她的手腕:“所以你们没什么?是不是没什么?我就知道。”他自相矛盾,“你要是能看上他,这么多年早就看上了,何必等到现在。”
盛悉风倒是想气他,但即便赌气,也不想和并不喜欢的人扯上那些旖旎联系,她只能说:“我以后会有别人,这是我的自由,你也有你的自由,我们互不干涉。”
话音刚落又被他捧着脸颊,狠狠亲了两下。
“……”盛悉风真是气疯了,合着她说了半天他什么都没听进去,仍旧不顾妇女意愿对她动手动脚,一等他放开她,她扬手就甩他耳光。
这次找对角度和力道了,耳光重重落到他脸上,摔出清脆的声响,回荡在空旷的楼道内。
力的作用是相互的,打得她的手都麻了。
江开抓住她的手腕,在她火辣辣的掌心落下一个吻,似是在慰抚她:“痛不痛?”
盛悉风:“……”
江开顶着她已经变得惊恐的眼神,继续指使她的手心往自己脸上招呼:“不爽就再打。”
“你变态吗?”盛悉风终于反应过来了,她觉得害怕,死命想抽手。
“我不想要自由,你也不能要自由;我不想找别人,你也别找。你是我的,从小就是我的,谁也不能觊觎。”
酒精确实是让人原形毕露的东西,今天的宴会,他和盛悉风是主角,宾客都来敬酒,他还给盛悉风挡酒,前前后后不知道干了多少瓶香槟。
他醉归醉,其实脑子是清醒的,每一句话、每一个举动都有印象,但羞耻心低到可怕,所有欲-望更是成倍放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