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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过海啸却没见过她微笑(97)

很快,传来咬苹果的声音,一板一眼,像来自于这个世界最有能力的礼仪大师手把手教导:不需要刻意去控制声音,但势必要让你的每一次嚼动都让人联想到和“优雅”有关的行为,表情要自然,自然中带着对食物的感恩之情。

就这样,格陵兰岛来的的孩子按照所有人的意愿成长。

微光中,苹果核被包到餐纸里,打开车抽屉,车抽屉里放有一次性纸袋,自然,这纸袋是用来放苹果核的,再然后,纸袋会被再放进塑料袋里,因为呢,这应该算得上是一个公共场合,在公共场合里就要遵守公共场合秩序。

果然。

打开车厢灯,从宋猷烈手中抢走纸袋,按下车窗按钮,纸袋往空中一扔:“老鼠们找到它会很高兴的。”

宋猷烈看着她。

把草编袋往靠近宋猷烈手更近的地点递,说一个苹果肯定填不抱肚子的。

没接。

“只有填饱肚子了才能干活。”她和他说。

只有填饱肚子了才能干活,这是顾澜生的口头语之一,逐渐,也变成戈樾琇的口头语。

伴随时间推移她和顾澜生待在一起的时间越多,她的举止行为和他越来越一致,介于他们同年同日生,段然曾戏称,戈樾琇和顾澜生都要变成龙凤胎了。

宋猷烈的手往方向盘搁,拒绝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还真的是莫名其妙,现在又不赶时间。

不死心,粗声粗气问:“不吃吗?”

“不饿。”冷冷回答。

看来,宋猷烈很讨厌她干涉他的事情,也对,她的甜莓仅用短短几个钟头时间就向她证明他已经不是草本植物了。

一想到接下来要是不能想到妥当的解决方法,她就要给宋猷烈打扫两个礼拜的房间,戈樾琇就头壳疼。

习惯性挠头,力道过猛,绢花从鬓角掉落,掉落位置就在驾驶座和副驾驶座中间,宋猷烈的手距离它更近。

他不动,她也不动。

风从车顶棚飞过“咻”一声。

在她眼神示意下,宋猷烈才捡起绢花。

手一点也没想去接的意思。

他皱眉,她瞪眼。

这可不是使唤,这是她在给他一个机会表示绅士风度,再怎么说,她的甜莓最近在和姑娘约会。

头往他面前侧一点点,这样一来方便他给她戴花,目光牢牢盯着车内镜。

车内镜记录着,拿绢花的手在片刻迟疑之后落在她的鬓角上,只是这动作毫无美感,如果他给她戴绢花也能拿出吃苹果的认真态度会赏心悦目得多。

手指是很赏心悦目,只是动作粗鲁,“轻一点”她和他说,没任何改变,于是她又说“这是给你一次给别的姑娘戴花的实践过程。”

……这话似乎起到反效果,头皮都快被他扯下来了。

索性,闭嘴。

终于,玫红色的绢花成功戴在她鬓角上,但他的手并没离开,也不知道怎么的,她也没催促他。

没有催促他,目光亦没有离开车内镜,更是放任他的指尖轻触她耳廓内凹软骨的所在,那处所在有一个印记。

小时候,戈樾琇耳朵长了一个小坨坨,据说那是小肉瘤,在医生建议下,小肉瘤被拿掉,但疤却留下了,久而久之,它变成一个形状类似小逗号的印记。

小坨坨是被拿掉了,但“坨坨”这个昵称却是甩不掉了。

长发及肩,她在外公眼里是耳朵长着小坨坨的小小孩儿;穿着蓬蓬裙了还是“坨坨”;胸部开始发育了仍然是“坨坨”;长成大姑娘依然是“坨坨”;大声叱喝她时还会忍不住说漏嘴说出“坨坨”。

除了外公外,还有一个人也会唤她“坨坨”。

有那样的时刻……有过那样的时刻……“还跑不?”“不跑了。”“坨坨。”“嗯。”“你得剪指甲了。”“剪……不,就不剪,干……干什么……”

车内镜映着,她红红的脸颊。

“磕、磕、磕。”

目光迅速从车内镜拉开,落在她耳廓的手和她的调离的目光同步。

有个人站在靠驾驶座位的车窗外。

这人是“美国帮”的二当家。

二当家给了他们两个眼罩。

戈樾琇和宋猷烈分别戴上眼罩,上了一辆车,车顶棚并不是很牢靠,不时间有风渗透进来,根据车辆颠簸程度可以推断路况不是很好,下坡路段更糟,好几戈樾琇从座位上弹起。

每弹一次,那位二当家都要解释一遍,往这条路线开能更加节省时间。

刚解释完,车辆又遭遇凹陷区,手在巨大的颠簸中脱离安全栓,身体一歪往车窗一侧,紧接着是头。

没有想象中“砰”的那一声,和她头部亲密接触地并不是车窗玻璃,手摸索着,触到类似于时手骨节的纹路,在还想一探究竟时,手被包进手掌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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