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佑樘:让我来!
朱见深这才走过来,拦住儿子,把老爹扶起来,看着这个孙子,他当年对儿子们都不太在意,印象不深:“不不不是这个,你不该,改,改太宗的庙号。岂能称祖。”
眨眼,努力示意。嘉靖将来的地位,怎么说也会比英宗稍好一点,他很愿意帮一帮这孙子,让他和自己老爹对着掐去,以免爹他总看万贞儿不顺眼。
朱厚照:“哈!朕当年在豹房中,猛虎出笼扑了过来,朕都毫无畏惧之色,当场与它搏斗起来,将其搏杀,你怎么如此羸弱不堪!被十几个宫女勒了个半死,怎么不想着好好练武,将来练就万夫不当之勇,谁来刺杀都不怕,就一味的躲起来呢。”
朱厚熜极其聪明,被祖父一点就透,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土:“哥哥怎么忘了,当年猛虎扑向你时,钱宁躲开了,因而失宠,是江彬奋不顾身,效仿汉代冯婕妤,挡在你面前,从此之后才对钱宁取而代之。”
朱厚照脸色不变:“还有这事儿?我把他俩都忘了。哈哈哈哈”
朱厚熜瞥了他一眼,对这个堂哥倒是没什么恶感,只是烦他妈:“太宗成就了无上基业。靖难之事出在建文朝,那是他被奸臣左右,自断臂膀,自毁江山。如果不是太宗爷爷力挽狂澜,整顿河山,又有谁能抵御漠北那元朝余党?称宗不足以表达敬意。其实我给您改祖,有另一个原因。”
朱棣:“说。不许装神弄鬼。”
朱厚熜只好咽下自己刚编好的装神弄鬼的话,他刚刚紧张的观察了周围,看到熟悉的张氏和她那张欠欠的脸:“我爹怎么不在这里?”
“儿子追封的皇帝不会到这里来。这是供历代君王清修静养之地。”
朱厚熜就开始了他的表演:“以太*祖太宗和历代先王(英宗除外)的英明神武,必然看透了我。那大礼议之争,争的是国本。”
皇帝们对他的大礼议事件没有任何不满,当时都在夸他,干得漂亮,不能让大臣按头认爹。
杨廷和和杨慎挟持皇帝,满朝文武同气连枝,确实应该打压一番。
问题是打压完大臣你丫应该大展宏图,而不是关门放长假!严嵩权势滔天,怪谁?你丫!
朱厚熜又说:“我迁先父入驻太庙,其实目的不在此,为的就是将宗改祖。”他一点都不含蓄,十分直白的表达了自己对祖宗的崇拜之意:“恨不得将您追封为道宗、圣祖,只是不敢压过太*祖,才退而求其次。”
朱棣被架在这里,再想生气呢,他自己当初的宣传口也说是燕王力挽河山,嘉靖非说是仰慕祖宗,他也不能呸。“无稽之谈,你的行径哪有一分一毫,像是仰慕我的样子。若仰慕我,怎么敢荒废朝政。”
嘉靖陷入沉思,这件事实在是圆不回来了,和别人相比,自己差不多,只是不上朝不是不问朝政,但是按照二祖勤政的标准来说,自己真是懒惰的无可救药,可是我让太子监国了,还为此打死了一个太仆寺寺卿。但是太子并没有真正监国,那年他四岁,干活的还是严嵩。
“哎,是我读书少,没成想风云骤变,当了储君。”他叹了口气,开始长篇大论的检讨错误,在祖宗面前认错不丢人,方方面面的,一点遗漏都没有。
朱元璋等他说完之后,直接问:“嘉靖者,言家家皆净而无财用也。”
朱厚熜大惊,心说阴间怎么会看过海瑞的奏折!!
抄作业失败被祖宗抓了现行,祖宗还看过我抄的文章!他尴尬的脚趾抓地。
哪个缺德玩意把他那份奏折在太庙里烧给我祖宗?是不是太庙中的官员?该杀!
朱元璋丢了一把斧子给他:“你生前懒惰,几酿大祸。几名内阁首辅都是巨贪,严嵩父子之富,胜过国库,徐阶表面上清廉简朴,两个儿子搜刮民田,积累二十万倾。朱棣是太宗还是成祖都不重要,你荒废朝政、一心炼丹,用道士当尚书,这才是重罪。其余的事,海瑞写的比我知道的更详细,我不必再问。去砍树,什么时候砍光那片竹林,什么时候才能脱罪。从此以后,衣食自理,非自己种的粮食不许吃,非自己打的水不许喝,旁人谁敢给他一丝一毫的物件,与他同罪。朱厚熜,朕要尔知道升斗小民之苦。”
现在奉天殿的地基打好了,柱子也全都立起来了,现在需要搭一个密密麻麻的脚手架,能容人在里面穿梭攀爬,还要能搭建框架,包裹住所有的柱子以及即将盖房顶的地方,要不然没法用抬梁式盖房顶。现在备好的木料都是大木,脚手架应用竹木,正愁着砍不够呢。
朱厚熜看了过去,密密麻麻也就几百根脚腕粗细的竹子,虽然费力但是不难,一个月也就干完了。当即应了一声:“太*祖洪恩浩荡,朱厚熜感激不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