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直没有回答,或许在那段年少的记忆长河里,我们都在互相走远。我们各自有梦想有追求,你渴望自由我但求安稳。
我们从互相连接的奥运五环变成了毫无交集的同心圈。
“不了。”我说,“我挺好的。”
○9
分手后我慢慢走远,前头路口我回头了。
你弯着腰在收拾,你把东西都揽进一个黑色大包,然后起身拍了拍包上的土直接甩在肩上,反方向大步流星走开。
太阳跟在你后面。
年少的时候我们欢聚一堂,各怀理想。一起去远方的路上,少不了两三老友,一夜长话,几杯陈酒。后来长大了,所有的情不自禁都是情非得已,哭到嘴边也成了笑。
兜里的手机这时候响了。
“什么时候回来?”沈严问,“我做了你最爱吃的糖醋排骨。”
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笑说:“路上呢。”
天边的晚霞一波又一波,我抬头去看,那是北京一个难得的晴天。远方有轰隆声穿插着耳边的风拂过来,我弯起嘴角向家里走去。
飞机飞远了。
第3章 他是一条河
我第一次“认识”顾晗是在一个学习群里,有个女生问他:“学长,新闻学院去年复试线多少?”当时的我有那么一惊,这名儿听着像女孩子——学长?!
然后他很快回了句:“383。”
我仔细的揣摩着他说这话时的语气还有表情和动作,像研究托尔斯泰的小说一样。好吧我承认因为他的名字心底不可抑制的动了下,就像很多女孩子是声控手控那样儿的感觉。
他是群主,话少很忙。
我每次在复习的筋疲力尽的时候上□□爬楼看消息,大多数都是其他管理员回复学弟学妹各种没什么意义的问题,鲜少看到他在线。有一天傍晚下起了瓢泼大雨,我当时坐在窗前闻雨听声懒得再去食堂吃饭。
群里这会儿似乎还挺热闹。
我百无聊赖的翻了几下便退了出去,过了会儿没意思又爬上去看,很多人都散了去吃饭了,只剩下一两个在说话。一个女生问新闻报道如何体现人文关怀,群里静悄悄的没人回答她。
他忽然出现,说了本书的名字和页码。
那个女生激动了发了个“谢谢学长!!!”后面还加了个一连串特别少女心的表情,似乎还有些意犹未尽又问他:“学长吃饭了吗?”
他回:“准备去。”
我一副局外人的样子看着,他说完这三个字便下了。因为后头那个女生又说了句“我还在背施拉姆(附带可怜兮兮的一个表情)”他没再回,我隔着屏幕淡淡的笑了一下。
再一次听到他的消息是一个朋友那里。
或许是下意识的就竖起耳朵,朋友的朋友笑谈“那家伙啊,坏着呢”。我通过很多渠道找到了他的微博,知道他喜欢新垣结衣,女朋友大都有几分相似。
真的很奇怪。
你没有见过他仅仅是因为一个名字和一些若有似无的消息便开始留意,哪怕他不修边幅浪里白条一个,是陌生人。
读书的时候看过劳伦斯妻子写的回忆录。
她在劳伦斯去世后回忆他,开篇就写自己是个衬衣已经解开了的女人。当年劳伦斯对她算是一见钟情,很直接的说:“他(她丈夫)不了解你。”
后来他们俩就私奔了,直到劳伦斯去世。
事实上我不知道怎么样算是三观很正,当年看北京遇上西雅图也是彻底刷新了对小三的认识,更多了一些理解在里面。
于是我所认识到的爱情观慢慢在发生变化。
后来我又看过一个帖子,一个女生问:“他有女朋友怎么办。”有人回:“先和他们保持距离,然后努力让自己变得更优秀,同时关注他们的现状,静待时机。”
毕业那年的春天我去了趟南京。
朋友以专业第一名的成绩去参加复试,我当时站在教学楼外等她,那时候有一种特别亲近的感觉。
因为这是他的研究生学校。
我仰头看着这里的一草一木,刻意让自己感怀命运这玩意儿。朋友出来的时候告诉我复试有一个题目是问反转舆论,我正要说话身后走过去两个高俊挺拔的男生。
一个说:“我听说金童玉女分手了。”
“是吗。”那人风轻云淡撂了一句,“关我什么事儿。”
我从他们身上收回视线却听一个声音又道“顾晗你就装吧,谁不知道你喜欢……”随即怔了一下,朋友拉扯着我的袖子又问了一遍刚才的问题。
我看着他们走远,慢慢回她话。
不知道说话的这个人是不是他,但那个名字让我激动却又瞬间平静。因为新闻认识他这半年来总觉得满足,即使他偶尔上线说一两句话也感动的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