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往教堂结束参观到餐厅,正好是下午四点钟。
晚餐吃到一半时,她起身撒谎说自己要去洗手间,实则去找侍应生点了个生日蛋糕,让他们半个小时后送上来。
陆祁年这么聪明肯定能猜到她行为的可疑之处,却很善良地没拆穿她。
但他不点明不代表别人看不出来他眼神里包含的意思,这种一脸看着她装傻的表情更令人挫败。
云初又不傻,她这一来一回肯定早被对面的男人看透了,要是还不看透,他就不配称之为“陆总”了。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她装痴扮傻地乜他一眼:“你这什么眼神?大好的日子,不能稍微给个面子装一下吗?”
陆祁年嘴角的笑意未敛,淡淡地喝了口酒,将锅全部甩给她:“你戏太差了。要是配合着一起装傻,那这里傻的就不止是一个人,而是两个人。”
云初拿着手上的叉子,戳了戳桌面上的火腿,“你……”
谁傻还不一定呢!
云初装作自暴自弃道:“行,实话跟你说,我去点了个生日蛋糕,知道你不爱吃,但今天特殊,至少要走走仪式,点个蜡烛,许个愿。还有一个月才上学,蛋糕我可以帮你分担一点。都怪你才对,整得都不算是惊喜了!”
陆祁年好似真被她装到,表情可算出现了一丝愧疚与自责,却也不知道是真是假:“行,下一次一定,陪你一起傻。”
云初:“……”我谢谢你!
侍应生将做好的蛋糕端上来,多加了两杯人工调配好的鸡尾酒,淡金色的液体以及还未融化的冰块,冰冰凉凉的,正适合夏天。
云初托着下巴,笑着用英文问道:“这是什么呀?”
侍应生操着一口还算流利的西班牙式英语,礼貌地说:“先生,今天是您的生日。您的太太三十分钟前让我们准备了一个生日蛋糕,另外这两杯酒是我们餐厅赠予您的生日礼物,这边祝您生日快乐,与太太一起度过愉快的一天。”
陆祁年颔首,低声说:“谢谢。”
他们便识趣地退下。
刚被云初交代任务的员工,边走边忍不住窃窃私语,“OMG!!!!没见过这么疯狂的人,这么名贵的戒指直接交到我的手上,把我吓出了一身冷汗,要是不小心弄不见了都不知道怎么交差,我的饭碗要没了。”
“有人真是不一般!!”
这边,云初贪玩地将蜡烛快速插上,点燃,强迫陆祁年许愿,才让他把蜡烛吹灭,“你以前生日都是爷爷陪你过的吗?”
他嗯了一声,帮她将蜡烛拔下来,骨节分明的手拿起刀叉,将整个蛋糕最好吃的一部分切给了她,“一般回老宅吃顿饭。”
云初意外地问:“就只是回老宅吃顿饭?没了?你爸妈不回来吗?”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虽然他们是我的父母,但没必要为了区区一天的生日从国外来回,我的生日也是她的受难日,哪有她专门回来给我庆生的道理。”陆祁年在外留学多年,受到的教育跟国内不一样,想法自然也不同,“没有重要的事情或长假期,他们不会回来。”
云初觉得有道理,小声问:“那你们通过话了吗?”
他点了点头。
她也跟着笑,不再岔开话题,回到她准备的惊喜上,铺垫着说:“今年礼物没有准时送到你手上,有点遗憾,就把这个蛋糕先当作礼物,你不会嫌弃吧?还是挺好吃的,你多吃几口。”
陆祁年眼里蓄着浅淡的笑意,见她一而再再而三地因为礼物的事情表现出歉意,严肃地说:“除了刚结婚那段时间,你什么时候见我嫌弃过?你不用感到抱歉,对我来说现在什么都不缺,我们是夫妻,上亿的财产都是一同挂名的,就算你真送了,也只是摆在卧室里放着,跟添了个装饰或物品没什么区别,你往家里乱扔的东西什么时候少过?”
云初眼神不善,无语地问:“我往家里扔的跟我专门买给你的怎么能一样呢?我要真送了,你确定你要放在家里当摆件?”
陆祁年想表达的或许是不舍得用,干脆放在家里珍藏,也或许只是不愿让她过分自责而抛出来的说法,他点了点头:“确定。”
云初愈发无语,一时间无话可说,“行,你说的,别出尔反尔。”
见事情越来越好玩,鸡尾酒表面的冰块也快融化了,她眼神示意了一下:“我们碰个杯怎么样?”
男人的修长的手指端起酒杯,举起对着她。
她往他杯中瞥了一眼,紧接着也举起碰了碰,将酒杯贴到唇边淡淡地抿了一口,不着急喝地朝陆祁年那儿看了眼,稍稍提醒了句:“慢点喝。”
陆祁年将酒杯折回跟前,刚准备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