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结束通话,陆祁年见她头发湿得水珠从头落到了脚, 自觉地起身拿过吹风机给她吹,“带你吃点别的。”
云初任由暖暖的风吹过她的头皮,他的手指在她发间穿梭:“明晚的吗?”
陆祁年点头, 又嗯了一声。
她笑了笑,当下明白过来,严肃道:“那得早点才行, 现在是夏时令,这边和国内有六个小时时差。别太晚了,差不多下午四五点就开始吧。”
“知道。”他回答说。
头发吹干以后, 云初随意抓了抓就上床歇着了。
陆祁年把吹风机放好,也进了浴室洗澡。
见他进去以后,云初没放过任何一次的机会, 又做贼般地悄悄下床, 半蹲在行李箱旁翻找, 不敢发出太大的声响, 却又急得不行。
这一次终于不是毫无收获,总算被她摸到一个酷似戒指的硬物,拿起一看发现果然是一枚男式戒指,为了配对,她男女一起都定做了,但女式的那枚不知去了哪儿。
既然男式的在,那女式的肯定也在某个角落藏着,知道必定在箱子里没丢。
她起码放下心来,浴室里的水流声渐渐消失,将戒指放好,先回床睡觉。
兴许太累,睡意悄然而至。
很快,卧室内唯剩她安静均匀的呼吸声,她没盖被子,吹着空调,斜躺在床的一侧睡得正浓。
陆祁年微叹,走过去俯身将被子轻轻盖在她身上,上床躺下也跟着将她搂进了怀里。
身侧忽然传来暖人的温度,云初舒服地紧贴过去,不自觉地轻语,又说了一遍,“陆祁年……生日快乐……”几秒后,感受到腰间的力道加大,她误会般地推开他,在睡梦中闭着眼睛求饶似的轻哼,“别碰我,我好累……等回去以后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今晚先让我睡个好觉……行不行……”
这娇憨到极致的语气,令陆祁年无力至极,本就没想碰她,又强制性地揽了回去,在她即将说出第二次拒绝的话时,率先低头封住了她的嘴,“你再说,我就真忍不住了。”
云初顷刻一顿,果断不出声了,老老实实地靠在他怀里睡觉,一觉到天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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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她这种早上十点起床已经算是早起的懒人来说,九点就被外面的杂音吵醒简直难受得想把自己的耳朵堵住。
关键是她梦见了和陆祁年的婚礼,她穿着雪白的婚纱从红毯的一头走向另一走,还没看清他那天到底长什么样、有多好看就这么被硬生生打断,无情地从美妙的梦境中拽拉了出来。
陆祁年是安抚她起床气的老手,每次她的坏脾气都会被他压得服服帖帖的。
云初有苦难言地翻了个白眼,继续躺下,再多睡了几十分钟才彻底苏醒,可惜“婚礼”上的陆祁年再也梦不到了。
今天他们要去一个教堂参观,距离这边有点远,单程起码一个小时以上,还是她央求着他过去的。
因为实在是太好奇了,从1882年就开始动工修建,经历了上百年,至今仍未完工,她想去看看这修建了一百多年都没完工的教堂到底长什么样。
一来一回要两个小时,要是塞车估计得接近三个小时。
时间不早了,这趟出门今天必定没有时间再回酒店。
云初一心挂念着戒指的事情,磨磨蹭蹭地下床化妆,刻意没戴耳环,与陆祁年慢悠悠地出门走出酒店时,她低呼了一声,“等一下。”
陆祁年侧目看她:“怎么了?”
她抿着唇,为难地皱了下鼻子,碰了碰自己耳垂上软肉说:“我忘记戴耳坠了。”
男人低眸朝她白皙的耳廓看去,果然上面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却很明显能瞅见两个小小的耳洞,他淡淡问道:“一定要戴?”
在男人看来,戴跟不戴其实没多大的区别。
尤其是她长发披肩洒下,半遮半掩,路人根本不会发现。
云初笃定地“嗯”了一声。
陆祁年无奈勾唇,“先上车等着,告诉我在哪大概是什么样,我帮你拿。”
“不用了。”云初果断拒绝。
怎么能让他代替她上去呢,她哪是找什么耳坠,她要找戒指,今天找不到戒指她就前功尽弃了,“我自己上去吧,我也忘记扔哪了,还得找找,你在车上等我一下,我弄好了就下来。”
他眼神有几秒钟的犹豫,最终还是将房卡递到她手上,“行。别太着急,慢慢来。”
“嗯。”
云初得到恩准后漾起唇转身就走,手指快速地按电梯上楼,一步当两步走,开门走进卧室,将行李箱里的东西一股脑地倒在床上,仔仔细细地检查与翻找。
二十分钟过去,陆祁年果然没有打一个电话来催促她,这绅士的态度令她无比满意,找到之后,她快速放进包里,随意找了对与裙子颜色相配的耳坠挂上,就这么下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