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初发现他的情绪接近失控和抓狂, 他越控制不住自己,接下来越遭殃的就是她。
她努力地想要稳住他的情绪, 强忍着下一秒就要汹涌而出的眼泪,冷静地告诉他:“我没有生气!你想要多少钱, 我都可以给你。但你要想清楚,我要是出事了,你一点好处都没有, 不仅钱拿不到,还会立马被通缉,你来这到底是为了寻死, 还是为了钱?”
“不用你教我做事!”男人忽地拽着她的头发将她的头猛地撞向门板,发出嗙的一声,顷刻间感觉脑袋要碎掉一样, 耳朵嗡嗡地响,“你算老几,还来教老子做事?不知死活的丫头片子, 我不比你懂得多……?”
男人一直在发疯地骂她, 平时被人踩到泥里, 一逮到发泄的机会和活靶子, 就对着毫无反手之力的女人不停地报复、泄愤。
但他具体骂了什么,云初已经听不清了。
整个人处于任人宰割、浑浑噩噩的状态,虽然她很少看关于自己的新闻,但社会新闻她并不是一点儿都不关注,多少一开始只是图财的男人劫持了女人最后演变成奸杀的,类似的新闻事件数都数不清。
看眼前这男人的态度,他铁定不会放过她。
云初不能坐以待毙,深吸了口气,趁他不注意一脚往他的大腿中央踹了一脚,又机灵敏捷地一把拿起鞋柜上的装饰摆件硬物往他的头上砸,快速地转身开门逃跑。
男人被踹得重心不稳往后退了几步,低骂着操了一声,大腿间传来钻心的痛,完了脑袋又被硬物砸了一下,已经感受到有血从头顶慢慢地淌下来。
“你他妈在找死!”他彻底暴怒,面孔接近狰狞,连疼痛都顾不上,长臂一伸将云初用力地扯回来。
云初刚打开半点儿门缝,就差那么一点点就能彻底逃脱,被他扯着往后撞到鞋柜,摔在了地上,“啊……”
大门又被关上。
她肩膀被撞得生疼,还没来得及倒吸一口凉气。
“啪”响亮的一声,脸上狠狠地挨了一巴掌,她嘶吼着尖叫与挣扎,“你想干什么?滚开——”
男人猥琐地将她往床上拖,按在身下,咬牙切齿地说:“听说有钱人的女人都是泡在钱罐里长大,养得白白净净的,让我来看看是不是这个理。”
说完,他伸手去撕扯她的衣服,模样可怖得与网络上曝光的强/奸犯如出一辙。
现在正值夏天,云初身上只一件短袖和防晒衫,防晒衫轻轻一扯就被撕烂,双手被他钳住无力动弹。
剩下一件贴身短袖时,她找准机会低头对着他的手腕咬,死也不肯松开,全身上下就连毛孔也在做着最后的抵抗。
可女人终究不是男人的对手。
男人甩开她,不小心将她的脑袋往床头一撞,云初忽觉眼前一片模糊,整个人有些微的晕眩,意识与身体都在以不可抑制的速度往下沉。
就在她身处绝望的当口,好似听见了公寓门快速打开的声音,接近着有三两个人闯进来,一脚踹翻了覆在她身上的男人。
她想睁开眼看清楚状况,结果眼前一黑,一直紧绷的神经崩断的同时,人也彻底昏了过去。
……
云初醒来时,发现她正躺在白花花的病床上,手背挂针注射着点滴,病房里一个人都没有,安静得只能听见窗外偶尔飞过的鸟叫。
云初闭上眼睛,静静地回忆了一下昏迷之前所发生的事情,还没回忆半分钟,顿时头疼有些受不了。
等她再睡了一觉再次醒来时,陆祁年在身边坐着,手里拿着一沓文件很严肃地在看。
她没叫他,无声地盯着他发愣了半响,脑子里闪过许多画面,明明只是发生了一次意外,却有种恍如隔世的错觉。
陆祁年皱了下眉,抬眸想要查看一眼她的情况,猝不及防地对上了她的视线,微微一顿,而后才勉强地笑着问:“醒了?”
云初一声不吭,闭上眼,半句话都不想说。
陆祁年叫医生来给她检查状况,云初被迫半直起身,才发现陆祁年的手包着几层厚厚的纱布,像是受伤了。
医生检查完,没有避开云初,直接当着她的面说:“没什么大碍,头部因为受到外力撞击导致了轻度的脑损伤,俗称脑震荡。大概两周左右的恢复期,出现头晕、头痛、耳鸣、失眠、恶心想吐都是正常的,甚至会发生短暂的意识障碍和近事遗忘。你还记得你昏迷之前发生了什么吗?”
云初拧眉,不是不记得,是不想说,心情略有些沉闷,喉咙也感觉有些恶心想吐,一个字都没说出口,更没回答他的话。
医生收到陆祁年的眼神警告后,才明白自己似乎说错了什么话,反应快速地找补:“没事,等恢复期过去就好了。身体没什么大碍,不用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