丢蚕!
她把眼睛转到一边,问:“那我们什么时候去蓬莱?”
她知道当皇帝很忙,只要他推脱将来,她就要借机发作,找他麻烦。
他:“明日。”
蚕蚕:“?”
“怎么?”他问,“不方便?”
“没。”蚕蚕心情有些复杂,“那,我还要去翡梦泽,去火焰山。”
他不假思索:“好。”
“还有,”她得寸进尺,“你得尽快让我喜欢你,不然我生气!”
他轻声失笑:“好。”
蚕蚕没事找事:“……你怎么什么都好!不许说好,也别总是笑。”
这个男人,简直是在没底线地溺爱蚕。
“可。”他不笑了。
蚕蚕:“……”
感觉就很一言难尽。
她气鼓鼓地盯着他。
“我会满足你一切要求,只要我能够做到。”他认真道,“这是我的承诺。”
她把视线挪向远处:“……哦。”
她眼珠一转一转,心里悄悄想,他这么毫无底线,是想要哄她上.床吧,是吧是吧?
他轻轻一叹:“不早了,睡吧,我看你睡着再走。”
蚕蚕见他没有要和她一起睡觉的意思,心下不禁松了好大一口气——发现自己松了口气,她立刻又开始鄙视自己。
……感觉自己就像一个成亲之后因为力不从心而不得不在夜晚挑刺找茬逃避妻子的男人呢。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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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二日。
蚕蚕在睡梦中被搬上马车——她昨晚是用蚕身睡的,还欲盖弥彰地对他说了句“蚕就是这样,喜欢盘着睡觉,你们不懂。”
变成蚕,失身的担忧倒是没有了,只是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已经离开京城八百里。
被卖了都不知道。
她转动着眼珠四下张望。
马车宽阔,一应陈设精巧华丽,就像个缩小版的寝宫。
窗上罩着漆金菱纱,天光透进来十分明亮。
他坐在窗下,挽着衣袖批阅公文。
蚕蚕摸到他身边,故意推开窗,趴在窗框上看风景。风从旷野来,拂起她的头发,也掀得他案桌上的书页哗哗响,砚墨干得飞快。
镇纸压住一个角,压不住另一个角,笔落纸上,偏出长长一条墨渍。
终于,他叹息着把文书合上。
“……蚕蚕。”
清冷的声线透出几分无奈。
她笑吟吟偏头看他,白生生的面庞映在他清黑的眼睛里,一闪一闪地发光。
“从前我处理公事时,你也想要捣乱?”他问。
蚕蚕眨了眨眼睛:“不哦。”她没过脑子地说,“你专注的样子最好看,我哪里会舍得捣乱!”
“……”
他望着她,目光幽幽,无声地谴责负心薄幸蚕。
蚕蚕:“呃。”
她悄悄对了对手指,颇有点心虚地转着眼珠:“可能是,从前环境不好,风大,你行军帐篷里面都是灰,没什么地方落脚,也没什么东西可看……”
他微微挑起眉尾,用目光示意她继续。
“所以,所以……”蚕蚕绞尽脑丝,“我可能就是,就是……”
“嗯哼?”
蚕蚕灵光一闪:“救风尘吧!”
他:“……”
他屈起手指,无奈地叩在阖起的书本子上。
蚕蚕吐了吐舌,视线顺着他修长的手指落下,无意间瞄到那金册子上烙有“永乐五年”的字样。
“……嗯?”她偏头沉思。
昨天看《昭国纪年》,上面不是说帝号长安?
她这么想着,就顺嘴问了出来,“你不是长安帝吗?怎么变成了永乐?”
他的眼珠定了定,然后错愕失笑:“张冠李戴了,傻蚕。长安帝是七百年前的古人。”
蚕蚕比他还吃惊,比比划划道:“书上明明写着,长安帝是皇长子,不受宠,因为星象被打发到边关,然后遇刺,揭棺而起,打天下。不就是你吗?”
他笑着拍拍她的脑袋,“多看看书,你会发现——历史总是惊人相似。”
“哦?”蚕蚕表示狐疑。
他摇响金铃,让人送来一本《昭国纪年》。
蚕蚕忽然想起,昨天她看长安帝生平时,他恰好回来,她便把书合上——当时厚重的大书本是半开的,也就是说她刚把昭国历史看完一半。
他是新君,肯定是记载在最后面的,怎么也不可能是长安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