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蒂尔·兰波说道:“他们的喷泉比较简陋,不是这种能喷得这么高、这么复杂的类型。”
兰堂说道:“你的要求太高了。”
阿蒂尔·兰波气哼哼:“不像就是不像。”
兰堂另辟蹊径地说道:“我看到了街道旁挂着的意见箱,你可以把你的想法写到纸上,改与不改,就要看岛上的管理层了。”
阿蒂尔·兰波被打开思路,挑刺的灵感源源不断,恨不得化身杠精。“啵”得一声,他飞快地亲了兰堂,找餐厅老板借来纸和笔:“好主意!”
兰堂得到他的夸赞,心里甜了起来。
这就是爱情吧。
一点小事,也能让人心花怒放,世界犹如万花筒,每时每刻转动到自己没见过的色彩。
唰唰的写字声不断,阿蒂尔·兰波的字迹潦草,称不上大家风范,但是他胸有丘壑,经历传奇,下笔如有神,一个字母不错的写了一大段内容。兰堂本来以为他就写一个意见,谁知道对方写个不停,使得在看风景的兰堂凑近,去看他的内容。
不看不知道,兰堂一看吓一跳!
阿蒂尔·兰波轻轻松松写出了上百条意见,言语尖锐,把standard岛批判得仿佛一无是处!
阿蒂尔·兰波有这样的自信和阅历底蕴,即使是对十九世纪有研究的历史学家,恐怕也不如阿蒂尔·兰波对多国建筑风俗的了解多!
他走过太多地方,见过太多国家,他从不走马观花,而是会嬉笑怒骂地观察世界。
诗人是盗火者。
盗取的是飞跃于现实之上的事物。
兰堂喃道:“你究竟在国外学了什么啊……”
阿蒂尔·兰波眉飞色舞:“什么都学,什么都干,只要感兴趣的东西,我全部会去学!”
当天,一封很长的匿名信件被塞入了意见箱。
在工作人员的吃惊下,这封信得到了不少关注,但是对方提出的意见,大部分是指出时代不存在的物品,而这些物品已经融入了建筑环境之中,难以修改,或者不改,普通的游客也无法发现。
银币区的办公厅里,经过管理层的讨论后,他们决定采纳了其中小部分的意见,之后找设计师详谈改造的细节,其他的内容就放置不管了。
深夜,办公室无人,一身普通工作服的儒勒·凡尔纳来到信件面前,温文尔雅,安静得像是图书馆的管理员,而非standard岛的幕后守护神。
普通的小事无法惊动他,但是与超越者有关的事情,他都会慎重处理,以防不小心翻车。
台灯自动亮起,他伸手拿起了暗杀王写的建议书,细细阅读,时而皱眉,时而欣然,难以相信一名凶名远扬的叛国者有这样的闲情雅致。
保罗·魏尔伦,法国的在逃人员,超越者级别的异能力者,最接近十大天灾的存在,因为战争末期放弃谍报任务,拒绝回国,从而遭到法国官方、乃至于欧洲异能协会的通缉,处以叛国罪。
碍于保罗·魏尔伦强大的杀伤性异能力,暂无国家愿意付出大代价抓捕他,所以在外逍遥多年。
“背叛法国之人,来到我的岛上写建议书?”
“写的还挺有道理的。”
“看来他是一位观察入微,喜爱到处旅游的人。”
同为战争时期的法国背叛者,儒勒·凡尔纳对保罗·魏尔伦的敌意降低了一些。
不过,他还是觉得保罗·魏尔伦不该这么开朗。
许多情报上表明,保罗·魏尔伦喜怒不定,性格冷漠,杀人喜欢分尸,一场暗杀任务完成后,往往得罪他的富豪雇主,也不明不白的死去了。
没人敢说暗杀王杀雇主,只能怪那些雇主不谨慎,以为聘请来的杀手全是乖乖听话的类型。
真当超越者的脾气会很好?
掌握力量之人,也是主宰生死之人。
称得上好脾气的儒勒·凡尔纳将心比心,以前自己为了阻止战争所杀的人,以及每年处理掉的一些不法分子,估计比保罗·魏尔伦还要多。
暗杀王在演戏?
假如是演戏,这是表演给谁看?
儒勒·凡尔纳想到暗杀王的同伴,一个黑色长卷发的欧洲人,身份登记上是日籍,名叫兰堂,今年二十七岁,来自于日本横滨市的港口黑手党。
他没有听说过什么港口黑手党,大约是个远东乡下的小组织,兰堂的名字更是陌生无比。
偏偏——
儒勒·凡尔纳觉得兰堂有一点眼熟。
他从记忆里没有找到这个人,可能是在混乱的战争时期,见过相似之人吧。
“有好的意见,怎么能弃之不用。”儒勒·凡尔纳对岛上的决策心知肚明,那些人考虑的是经济效益,而自己考虑的是如何让岛变得更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