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拧紧眉,以为她是因为不想和自己……才这样伤害自己,心脏处开始发疼,又是涩又是酸楚,声音也沉落:“不是你的错,要怪就怪我。你打我也行。”
他没在乎她的那点力气,她想打就让她打好了。
南迦却是紧紧抿着唇,根本不动。她有那么无理取闹吗?没事打他做什么,他出力还要被打,多冤啊。
她刚刚,其实也没使多大的力气打自己……
顾识洲握紧她的手,低眸看她,“不许打自己,听到了么。”
出去一趟,他再回来已经是人模狗样的,穿上了衣裤,身上是熟悉的味道。他把她搂在怀里,大有耳鬓厮磨,缱绻温柔之感。
南迦嘟囔:“听到了。刚刚就只是碰了一下,不疼。”
“有这么后悔吗?”他脸色沉沉,眸色幽静而深邃,她都能感觉到他情绪的低沉。
“……倒也没有。”她喃喃。
如此一答,他的脸色才好看起来。
南迦抿着唇,推开他:“你出去,我要换衣服。”
——倒也不是换,只是穿。这样说好听一点儿而已。
顾识洲这才想起来自己刚才进来的目的,问道:“想吃什么?中式还是西式?”
南迦挑眉,她怎么不知道她家里储备这么丰富?还有中式西式之分?
“中式是什么?西式是什么?”
“中式是白粥,西式是三明治。”
“……”
南迦挺佩服他的,两个东西愣是被他说出两桌东西的感觉。
她犹豫了下,“那,三明治吧。”
可能是因为消耗了一晚的体力,她现在觉得好饿,白粥可能不够顶饱。
即使她不大想得起来昨晚发生了什么,但是经验而言,加上现在身体的酸痛程度,她大抵是能知道昨晚战况有多激烈的。激烈也就意味着她会很累。
南迦选完以后他就乖乖出去了,把地方留给她。
南迦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不是她的房间。好在她的房间就在隔壁,她抱着被子去隔壁拿衣服。
她的房间有很大一面全身镜,穿上衣服之前,她的身体全部映入眼帘。上面的痕迹多到离谱,可想而知昨晚他们都做了什么,做得有多狠。
她咬牙,他这是几百年没有开荤了吗?怎么能做到这种程度?!
南迦放下了原先拿的衣服,转而挑了件更能遮住身上痕迹的。
换好衣服后,她洗漱了下,才去吃早餐。
说起来,她好像还没有吃过他做的早餐。从来也没有过,刚刚做完的第二天早上,她安然收拾着自己,而他却跑去做早餐的事情。
大多是两人一起赖着,叫个餐过来。可她有时候会觉得这样太不生活化,而选择自己去做。他依着她,她想做就做,不想做就叫,但是他是不会做的。......他也的确是真不会。
换了个角色,变成他去做,这样的感觉很不一样。
他是什么时候学会做的?
——不过他应该只会一个表面,所以刚才给她的选择只有白粥和三明治,这两个最简单最简单的东西。
南迦到餐厅的时候,桌上已经放着两个三明治,他还在摆弄着什么,她围过去看,发现是四个烤糊的面包。
南迦:“......”
所以即使是最简单的,他的成功率也只有一半?
她险些失笑。
好狼狈的顾识洲啊,像是从高岭跌落的高岭之花,在努力触碰人间。
是那样的笨拙,也是那样的令人怜惜。
他本不属于这一方小小的厨房,“人间烟火”四个字本应与他无关的。
南迦笑着笑着,便停住了。
其实昨晚完全是意外,而经过昨晚之后,她也应该重新考虑因为这个意外的发生而多少发生改变的他们之间的关系。
有过肌肤之亲的关系,只有白头偕老和分道扬镳。
她试图选择后者,却狼狈地中道崩殂......再度与他肌肤之亲。
她都不好意思承认这个事实,很想捂脸遁地。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她的士气现在已经开始衰落了。
可是即使如此,也还是有士气在的。那就从头开始,再次尝试和他分道扬镳吧。
南迦心情很沉重,这回她一定要严防死守住,不能再失败了。
虽然经过昨晚的事情后,他们之间现在是有些尴尬。刚刚亲近过,还有过负距离接触,再想疏远,又能疏远到哪里呢?
她叹了口气。
任重而道远啊,一切好像又回到原点了。
顾识洲把烤糊的面包处理好,见她在原地发呆,不知在想什么,他试着猜测了一下她的想法,凑过去说:“别的可以商量,但是不能赶我走,我无处可去的。”
南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