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佛子眼前苟且偷生(49)
此番一观望引得他人更为惊奇, 原是色戒已破,何来再顾虑荤肉一事。
小二帮厢房内的僧子二人,腌制调配不同品种的肉类,再以竹签串之放在碳火上烤制。本应要留于屋内伺候客人,以备有何需求。
但是自步入房中后便揭下面纱的娇人,此时缓缓开口让他不必在此逗留。
随即便见令人失神的她,往僧子怀里掏出银两打赏他。
待小二茫然的走出房间时,再往里瞧一眼出手阔绰的盲眼女子。
坐于和尚对面的人,此时已悄然走至他身侧坐下,倚靠在他肩膀上。
而僧人未做阻挠,只是接下小二的活计,在炙肉。
他二人岁月静好的场景,让去接待其他客人的小二不由推翻此前的想法。若是缘牵到心上人,纵是僧子亦有情。
待厢中只余谢卿姒与空竺时,她就不停娇作的在闹腾空竺。
他的衣饰被女子拉扯得不成样式,故作娇怨:“表哥,你瞧他人打量我们的模样。”
但是她闹人的劲可是作的人头疼,随之言道:“倘若你少时不曾入佛门,而今是个少年郎,可就绝非此景象。”
话毕,亦是连谢卿姒自个不由一愣。她自卿与入僧门至今,虽嘴上有抱怨,但从未有不喜他以佛修行,到底为何?
而空竺听她越发糊里糊涂的话语,停下手中翻转竹签的动作。
刚要斥责以作教训,但却见不停吵嚷的人,自个愣住在一旁。
佛子不免更是头疼叹气,得亏他是修仙之人否则以她的折腾性,自已的寿命应是不长。
但是终归是在自己眼皮底下看护长大的人,再糟心也无可奈何。继而清洗一旁的碗筷,取下串在竹签上的烤肉。
空竺方要夹起肉食,而谢卿姒倒是乖觉,自个微张开海棠丹唇。
让佛子见此不由轻笑,待放入她嘴中时。看向她言道:“无论我是何种身份,与你皆是无碍。”
而谢卿姒听此却不以为意,反而努一努嘴,拿起随意丢在一旁的面纱撕扯着。
佛子却不再为此多做解释,只是一直在投喂越发惫懒的人。
待一会后,她仍觉得乏味,便从他储物袋中取出珍藏的果酒。而僧子知她酒瘾泛起,且其度数不高,便由她纵情享乐。
不到须臾的功夫,人便躺在空竺的腿上。今日之事便再涌上心头,口吻略带压抑的问他:“你可知林以柔择何人?”
此时空竺正在瞧,被谢卿姒的果酒洒到的白袍。眉头不由紧锁,禁不住心里的不适刚要施法除净。
但见她话头一转,心绪不宁,难得打趣嗤笑:“故作玄虚要诓骗表哥不成?”
而空竺竟真似在认真思索一阵后,语气肯定言道:“我且猜一猜,她所择之人是朝司和。”
谢卿姒听他此番定论突然就从僧子的腿上起身,神情满是不可置信。
毕竟今早直至林以柔最后一刻告知于她,她方才能得知她的抉择。而今他为何能知晓?
眼前之人,自年岁大些,便少有流露出此懵懂架势。
空竺见此,心里不免一片柔软,忍不住搓揉她的乌发。
此事他原是已猜测是朝司和,现今再结合卿姒的神态。就知除他以外,不可能是君行鹤。
林以柔终究抵不过现实的情况,林家与赵家同为朝司和的左膀右臂。
而作为林家嫡女的她,怎么可能去择对立阵营之人。
再且,最终让她做出此决定的,躲不过是君行鹤一二再,再而三的婉拒她。
她与卿姒终是不同,性情各异,身旁之人更是不同。
但无论将来发生何事,他终是让她能有所倚靠,让她有后路可走。
思及此,空竺有拾起碗筷,夹起烤肉给闷闷不乐的人。
轻声宽慰:“人自生下,便身具不同的运道。作何抉择便看个人,运道自会与他同之。”
谢卿姒听他这般论述,亦是只能暂且作罢。
今日兴头已过,如今倒是困乏起来。不知旧疾能否抵到顺利处理城外尸变一事后。
一人投食一人只需张口,不到几炷香的功夫空竺就见她有饱腹之相。
而他亦是不再给她多食,便带人回玉清宫。
刚要回到寝宫去休息的谢卿姒,便被君行鹤的一声行礼问安给阻挠住。
他此番行为,不免令她燥气上头。刚要厉声责备,难道这厮想要反悔,讨回圣旨不成!
第26章 他人意 · ✐
君行鹤此前上朝后, 便跟随朝司求一同回到御书房。
起因无非是林以柔赐婚一事,他虽无意于她,但终究不愿她落入虎狼之地。
于是君行鹤今日无论朝武帝如何不满于他,终是死乞白赖的赖在御书房。
待猫生寻到朝武帝, 就施法放出谢卿姒与林以柔的谈话内容时, 他不免所错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