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总,我觉得你妈今晚有点奇怪。”
“嗯?哪里奇怪?”
“说不上来,总感觉她好像……有些伤心?”
傅时津沉了沉眸,说:“她也有她的心事。”
“啊?”
苏栖有些好奇,可是傅时津却不再继续说。
傅时津从苏栖手中拿过那个玉镯,一只手拿着,另只手的手掌心向苏栖摊开。
“我帮你戴上。”
仿佛是某种仪式,苏栖竟然有些紧张。
真的是奇怪了。
苏栖把左手伸出来,傅时津牵住,然后把玉镯给她套上,剔透的玉镯与她白皙的肤色瞬间映衬在一块。
很漂亮。
“这个镯子,是我奶奶的。她当年把镯子给我妈的初衷,应该是希望我爸和我妈夫妻和睦。可能她也没想到,这么些年我爸我妈一直没有感情。因为没有感情,所以我们家一直亲情淡薄。”
“苏栖,我很希望,我们家,从我们开始会不一样。”
男人清冷的声线变得低柔,他说完,也没给苏栖什么反应的时间,只握紧了她的手,说:“走吧,带你回家。”
苏栖并没来得及问傅时津,从他们开始哪里会不一样。
内心也有好多话,凝在嘴边,却始终没有说出口。
因为傅时津的那一句“带你回家”,已经足够叫苏栖心肝发颤。
她望着他沉柔深邃的眼眸,心也一并陷了进去。
苏栖主动将傅时津抱住,声音像是被水浸润过,软得,叫听的人的心也跟着软绵。
“脚疼,走不动。”
傅时津怔了片刻,随后拥住她,轻拍着她后背说:“那我抱你回去。”
苏栖在傅时津怀里低着头呼吸,白皙透亮的肌肤如胭脂般红润。她的手指揪紧傅时津背脊处的衣服布料,颤着声问他:“你会一直对我这么好吗?”
像是吃过糖的小孩,是被宠坏了的。
苏栖无法想象,如果哪天失去傅时津,她会怎样。
几乎是没做什么考虑,傅时津回答的声音低哑认真。
苏栖听到的时候,那一瞬间,竟然很不争气地想掉眼泪。
因为他说——
“永远。”
第50章
传统意义上的新年尚未过完, 正月初的时候,傅添和孟晚玉出国。
国外公司有些事积压着, 没过几天,傅漫也走了。
海城这一年的开春,比起往年来, 阴冷许多。
气温低,白天即使有太阳,也不会觉得丝毫温暖。
今天尤其冷。
年后的工作室重新进入工作状态,苏栖一大早就在开会交待准备春夏新款的事。
会议室里明明开着暖气, 但不知为何, 苏栖总觉得有些冷。
冗长的会议结束,苏栖回到自己办公室,拿起放着充电的手机看一眼, 发现十点左右傅时津给她打过一个电话。
苏栖马上给傅时津回了过去。
春意料峭的山间小路, 一辆黑色的车正在蜿蜒曲折的小道上缓慢行驶着。
车内包括司机, 一共坐了四人。
空气安静间,手机的震动声突兀响起。
傅时津看一眼来电人,严峻的脸上露出些许笑意。
他按了接听。
苏栖轻快的声音立即响在傅时津耳边:“你给我打电话了啊,我在开会,没接到。找我什么事?”
傅时津低垂着眸, 想了一下, 说:“没什么事,就是想问问你,晚上还要不要加班。”
“晚上啊, 不确定,这几天刚上班,事情特别多。你问这个做什么,想我啊?”
苏栖问得俏皮,傅时津顺着应:“嗯,有点。”
苏栖受不了,笑了:“傅总,早上我们才分别啊。”
傅时津也低声笑了笑,接着说:“我现在有点事,晚上如果不加班,我接你一起回家。”
“好,你忙吧。我尽量早点结束工作,等你来接。”
差不多就这样说定,电话挂断。
坐在副驾的方特助查阅着手机地图,对傅时津说:“傅总,应该快到了,估计就是前面。”
“嗯。”傅时津应着,脸上的笑意散去,表情紧绷着。
大概五六分钟的泥泞小路过后,司机把车停下。
傅时津和方特助下车,一同前来的吴律师也跟着下来。
萧瑟的寒风中,一排破旧的铁皮屋出现在他们眼前。
“傅总,是这了。11号。”方特助说。
傅时津微微点头,率先往门牌上写着11的那扇铁门走去。
时间久远,铁门的漆皮已经斑驳,外头的门锁也已经锈迹斑斑,就是新挂上去的那个挂锁崭新。
看着是有人租了这里,刚住进来。
傅时津抬手,敲了两下门。
“谁啊?”懒惰拉长的声音从房内传来。
傅时津静静站着,方特助出声回答:“江临海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