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虎眼角瞄他，忍不住喜滋滋给自己倒了杯，见程天舟那里空着，于是身子前倾，想给他也来一杯，没想到脚底一滑，眼看着就要栽倒，程天舟一手揽住他的腰，一手包裹着白小虎拿酒瓶的手，把快要倾倒的酒扶正，低头对白小虎一笑：“酒洒了喝什么，嗯？”

白小虎的脸忽地就火辣辣烧起来，方才喝下的梅子酒，似乎起了作用，一股熏熏然的酒气伴随着周遭的热气升腾而起，白小虎觉得自己脑袋有点晕，好像还出现了幻觉，要不然程天舟的脸怎么越变越大呢。

对方的眉眼比夜空还要深邃，白小虎觉得喉咙有点干，他舔了下嘴唇，下一秒嘴唇就被人咬住，冰凉的梅子酒顺着唇缝滑进口腔里。

白小虎睁大了眼睛，“咕咚”一声眼下嘴里的酒水，惊愕的看着程天舟跟个没事人一样离开他的嘴唇。

程天舟微微歪了下头：“我继续喂你？”

白小虎：“你……你……”

程天舟忽然垂下眼帘，低低的声音仿佛从胸腔深处发出：“白小虎，你答应我入了程家主宅，就是我的人了。”

白小虎呆愣愣地问：“什么……什么意思？”

程天舟却猛地抱住他：“就是字面的意思，你看过的原形，还给我洗过澡，看过我们虎族原形的人类，就是虎族认定的伴侣。”

白小虎顿时心跳如鼓，他抬手想推开程天舟，手脚却软绵绵的，被一个同性告白了，他有惊慌，有失措，唯独没有尴尬和生气，甚至心里还涌起一股甜蜜，这种莫名其妙的心绪让他一下子不知道怎么回应。

一股热气却涌向他的耳蜗，程天舟的嘴唇贴着他的耳畔，道：“你的心跳好快，你也喜欢我对不对？”

白小虎终于回过神来，手脚并用想要挣脱：“你……你怎么这么突然？！”

程天舟却喜上眉梢：“你没反驳我，你果然喜欢我！”

白小虎哽了一下：“没……没有！”

程天舟趁胜追击，这种事就要一鼓作气，他捏住白小虎的下巴，迫使他抬头看自己：“你喜欢我，还喜欢了我好长一段时间，你就是没发现而已。”

白小虎眼珠子左躲右闪，不敢直视他：“没有……我没有，我们都是男的！”

程天舟笑：“那有什么，我们连种族都不一样。”

白小虎也是吓蒙了，竟然点头道：“对对！程天舟你清醒点，人妖殊途啊。”

程天舟心里“啧”了一下，不在啰嗦，俯身就是一个吻，啃着白小虎的嘴唇含糊道：“你就是喜欢我别不承认了。”

白小虎发出“呜呜”的声音，程天舟的吻技实在太烂了，把他啃得嘴疼。

“呜呜……你……放开我……啊！”

血腥味传开，程天舟吓得一激灵，赶紧抬起白小虎的下巴观察他的嘴唇，右下唇竟然被他啃破皮了。

白小虎疼得“嘶嘶”吸气，程天舟一脸懊丧，伸手想碰，又缩了回去，最后对着破皮的地方轻轻吹气。

“对不起……是不是很疼……”

白小虎本来又气又羞，看他这样，仿佛见到一只大老虎在他面前耷拉着耳朵，心里忽然一阵柔软，又仿佛被巨大的幸福感包围着。

他抬手握住程天舟的手腕，说：“不疼了。”

程天舟悻悻然放下手，两人重新转了回去开始默默吃菜。程天舟时不时瞄一眼白小虎，白小虎被他看得不自在，往外挪了挪，程天舟立即贴上去，还夹了一块鱼片到他盘子里。

白小虎顿了下，没说什么夹起来放入口中。程天舟眼睛一亮，于是更加殷勤地为他布菜。

“好了好了，我吃饱了。”白小虎把盘子的烤肉往他面前挪：“你也吃啊。”

程天舟直勾勾地盯着白小虎嘴上红艳艳的那一处，突然说：“我会好好磨练吻技的，下次绝不咬伤你。”

白小虎：“！！！”

“不是，等一下，”白小虎瞪着程天舟，“怎么还有下次？！”

程天舟眼神无辜：“我以为你原谅我了。你不是把肉分给我了吗？”

白小虎深刻怀疑程天舟在装傻充愣：“程天舟，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程天舟：“那是什么意思？”

白小虎：“你知道我的意思。”

程天舟忽然变回原形，转过身去，留给白小虎一个没落的大猫背影：“你真的不喜欢我吗？”

白小虎微愣，他不自觉抚上自己的胸口，他不喜欢程天舟吗？

程天舟高大英俊，强大而有力，是他一直渴望的……

他当然喜欢程天舟，但是，程天舟口中的“伴侣”二字，对他来说太遥远，也太沉重了。

“天舟……”白小虎忍不住抚摸他被温泉打湿的后背，说，“我喜欢你，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