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侯爷的垂髫娇(74)
祁荀瞳孔骤缩,盯着玉牌背面的刻字问道:“自幼戴在身上?”
赵婉点头:“可有甚么问题吗?”
世间哪有这般巧合的事,他正四下打探玉牌的下落,赵婉便戴着玉牌出现在他的眼前。
“我先前怎没见你戴过?”
赵婉垂下眸子,不慌不忙地回道:“玉牌戴在身上难免沾灰,先前没戴,是着于秋拿去清洗了。前日在长安街碰到小侯爷,小女还说,是特地去珠翠阁取玉牌去的。”
祁荀记得,确实有这么一句话。
“你说这玉牌是你阿爹阿娘戴在你身上的?”
她不做迟疑:“想来是的。只是这块玉牌质地普通,我只是将它当作寻常的玩物挂在身上,并未深究。若要说确切的由来,还得去问阿爹。”
闻言,祁荀若有所思地摩挲着边缘处,边缘处有一细小的缺口,缺口是宁音幼时学步时不小心磕着的。
这事没多少人知晓,所以不存在仿制赝品的可能。
加之赵婉的话进退有度,不急不躁,很是沉得住气。说起玉牌的来历年限,语气平淡,确实像在说一件寻常的贴身物件。
祁荀蹙着眉头,无论玉牌属不属于赵婉,这都是寻找宁音唯一的线索。
手掌逐渐收拢:“明日这个时辰,我要见他。”
*
赵府。
赵匡今日没有上值,自赵婉出府后,他一颗心悬至嗓子眼,宽敞的前厅已被他踱了好几个来回。
正当他想要着人出府察看情况时,赵婉喜上眉梢地迈着步子走了过来。
“阿爹。”她拉着赵匡的手,神色与牢房那时迥异,微挑的眼尾处藏满算计。
赵匡急得擦汗,他一在永宁呆久了的小官,平日里低眉顺眼惯了,小贪小腐有过,瞒天过海地闹出这么大动静,那是他做梦也不敢想的。
他方才等得焦急,踱步时还在想,自己当真入魔成邪了,为了一己之私,竟要帮着赵婉扯出这么大的谎来。
“如何了?小侯爷可有起疑心?”
第39章 撕画 她顺手拿起一副的画像,撕了个稀……
早在于秋打探到祁荀来永宁的目的后, 她便有了这大胆的想法。
最开始,赵匡拍案而起,说甚么也不同意。倒不是他清高不贪慕权贵, 只是性子怯懦, 偷梁换柱的事攸关阖府性命。宣平侯府的那位身份显赫, 就连圣上也要给他三分薄面。事成固然有泼天的富贵,万一事情败露, 整个赵家都会陷入水深火热中。
赵婉知他在担忧甚么,可玉牌握在手里, 他们来永宁的年月,又正巧对上, 这等天降的馅饼,不伸手够住,难不成还要拱手让人吗?
对上赵匡焦急的眼神,赵婉面带笑意地宽慰道:“阿爹放心,他并未起疑。于秋跟踪的是丛昱,丛昱不比小侯爷, 没有小侯爷这般严谨, 所以许多消息也好打探些。”
“你确定这玉牌就是宁家小姐的贴身物件?”
这玉牌的来历,旁人兴许不太清楚, 可她心知肚明。只是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处处针对、瞧不上的人,竟有一层压她一头的身份。
赵婉原先还不相信, 直至瞧见前日祁荀盯她的眼神,加之今日牢房里的那些看似摸不着头脑的话,她品出其中的意思,也知晓玉牌来历不浅, 由此更加笃定心里的想法。
事情竟这般巧合。
“阿爹。小侯爷说,明日要见您。”
赵匡瞪圆眼,有些手足无措,依照他眼前这幅模样,任谁瞧了都觉得是做贼心虚,更何况是洞若观火的祁荀。
“不行不行。婉儿,万一事迹败露,整个赵家全完了。”
赵婉瞬时垮下脸,眉宇间带着讥讽:“事已做到这个地步,还有退路吗?阿爹可知,祁家与宁家是有姻亲的。此事若成,我便能嫁入宣平侯府,而阿爹也不必受制于人,谋个京官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
赵匡抿嘴,权衡再三,到底是经不住权利带来的诱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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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安院内,白念眸子红红地趴在画案上,她眼里圈泪,鼻尖翕动,紧紧地咬着下唇。
流音进屋时被她这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吓着。她家小姐出去时还眉开眼笑的,不过一会功夫,竟红着眼回来了。
“小姐怎么了?没见到阿寻吗?”
一听’阿寻’二字,白念再忍不住,薄肩微微颤着,眸底的泪珠子湿了手边的画作。
“我才不要见他!”说着,她顺手拿起一副的画像,撕了个稀碎。
纸屑撒了一地,流音弯腰去捡,拾了几块较大的碎片后,拼拼凑凑,祁荀的面容清晰地出现在眼前。
流音不可置信地张了张嘴,她只知小姐在画男人的廓形,不曾想这一张张画稿上,勾勒地竟是阿寻的容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