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侯爷的垂髫娇(73)
若让祁小侯爷知晓,他让小姑娘独自一人回去,还不得抽了他的筋,扒了他的皮。
白念先是没反应过来,愣了许久才明白乔元均话里的意思。
眉眼弯成月牙儿,两个精巧的梨涡逐渐陷了下去。
“多谢大人。”
乔元均怔神,失手打翻了手里的茶盏。他腾然起身,步步逼近。
白念吓了一跳,抚着胸口不断后退:“大人,您怎么了?”
乔元均止住步子,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他碰了碰自己的鼻子:“没甚么。只觉得你笑起来,同她有些相像。”
他皱了皱眉,怪不得祁荀转了性子。
*
狱中,锁链碰撞的声音哐当作响。
咔哒一声后,乔元均俯身站在祁荀面前。
他伸出两根手指:“这是第二回 了。我说你甚么好,堂堂宣平侯府的小侯爷竟被人扣上行窃的罪名。这话若传回侯府,侯府的脸面还要不要了?”
祁荀并未搭理他。
这时候搭腔无异于给他揶揄自己的机会。
乔元均的计谋并未得逞,他轻咳一声,落坐在另一处草垛上:“我就说今日怎么不见你的身影,若非你家小姑娘前来求我,我还不知道你入狱的事。”
祁荀以为自己听左了:“小姑娘?”
“白家那位,是叫白念吧?”
见他不说话,乔元均接着说道:“她的胆子也真够大的,外边天色沉沉,还敢独自一人出府。不过瞧她的装束,应是从府里偷摸逃出来的。那股子人小鬼鬼大,强撑胆量的模样倒也可爱。”
乔元均撞了撞他的胳膊:“说她几句就吓得不行,你甚么时候喜欢娇滴滴的小姑娘了?”
祁荀剜了他一眼:“我何时说过喜欢了?不过是暂隐白府,不得不照料罢了。”
乔元均嗤笑了一声,也不想自讨没趣。他正欲转移话题,祁荀有些不自在的问道:“你吓唬她甚么了?”
乔元均往后挪了挪,生怕眼前的男人冲他动手。
“没甚么,我随口说的。对了,茶楼的事查清了,压根不是甚么天灾。从天而降的实则是在箭尾处绑了火线的飞火。寻常百姓没见过,便信了假道士的话。这道士今日一整日都呆在屋内,并未有人前来寻他,手底下的人也查不到甚么线索。”
“西市的地动呢?”
“西市的地动也蹊跷,瞧着不像是天灾。”
祁荀并不觉得意外,听了乔元均的话后,他更是笃定今日这一切皆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
“你去查查晃得最厉害的几处地方,看能不能查出些硝石、硫磺的碎末来。”
乔元均恍然大悟:“你是说,有人用火-药制造恐慌?”
祁荀叹了口气:“乔大人,去各家铺子对一下硝石的出入,这点事不难查吧?”
“到底是你心细些。”他叹了口气:“说完正事,说说你怎么办吧。我瞧着那位白夫人,铁了心要给你扣上这个罪名。”
祁荀不慌不恼:“我已着丛昱去当铺查了,等着便是。”
乔元均抬眸扫了一圈牢房,阴暗湿冷,霉味极重,他实在不知这等地方到底有何好呆的?
“依照你的功夫,从狱中出逃不是难事吧?”
“怂恿我畏罪潜逃?”
本身就是被人诬陷的,这算哪门子畏罪潜逃?
他走了倒是不打紧,别人怎么说他,也无所谓。只是白念这般信任他,他若是“畏罪潜逃”了,教她如何在质疑她的人面前抬起头来。
待丛昱拿到证据,堂堂正正指出他受人冤陷,小姑娘的脸上应是有光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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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府衙的牢房内多了位姑娘。
这位姑娘略施粉黛,身着一身色泽明亮的衣裳。她往那儿一站,灰暗湿冷的牢房顿时亮堂了起来。
祁荀远远地闻到一股香气,香气馥郁,有些刺鼻。他睁眼,只见赵婉手提食盒款步走来。
狱卒乖乖下锁,长史家的小姐他认得。纵使白府给了再多银两,他也不敢拦下赵家的姑娘。
只是狱卒有些纳闷,这牢房里关着的不过是伺候主子的下人,怎会有这么多人前来探视?
铁链从木栅里抽出,赵婉笑着颔首,她跪坐在祁荀面前,声音不可多得地轻柔了几分:“小侯爷,前日路过白府时,正巧瞧见府衙里的人向你动手,彼时不知状况,故而着于秋前来过问。于秋说小侯爷有话想要问我。”
祁荀头一回正眼瞧她,赵婉的容貌不算下乘,但若要说惊艳还是谈不上的。
“我确实有话要问。”
他的视线下滑,最终落在她腰间的玉牌上。
“这块玉牌,从何而来?”
赵婉愣神,取下腰间的玉牌,捧至祁荀眼前:“这块玉牌自幼戴在小女身上,想来是阿爹阿娘向哪求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