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玫瑰(22)
“不尽然。”他跛着过来接过她的梳子。“坐。”他推她坐下来,开始替她梳头发。“自从昨天看见你在中庭等你,一手夹着帽子,我就很渴望这么做,当时阳光照在你的秀发上,发出金色的光芒,实在美极了。”他拉起一丝蜜色的头发。
艾莉看着他镜中的脸,他微笑着,眸中充满性感的愉悦,有疤的脸似乎软化下来,仿佛这梳头的动作是爱人的行为。她注意到他的手,大而粗糙,却似乎优雅的移动着。她有股冲动的候伸手去摸,放在自己的颊旁。她体内闪过一股震颤。
“你会冷,”他放下梳子。“火快熄了。”他转向壁炉,拨动炭火,丢进新的木柴。“来吧,你必须快点更衣,以免着凉。”
他跛着走向衣柜。“你要穿昨天那件骑马装吗?”他打开衣柜。“看来你的衣服实有很有限,艾莉。”
“在沼泽地不太需要好衣服,”她几乎夺过他手中的骑装。“我过的生活不需要丝缎和天鹅绒。”
“那是以前,”他深思的更正。“身为赫斯摩伯爵夫人,你将出入宫廷和社交圈,赫家在沼泽地的社区中向来十分活跃。”
和雷家不一样,本地的社交圈避开雷家人都还来不及,遑论邀请他们加入,不过她没说出口。
艾莉摸弄内衫的纽扣,手指一时不太灵活,他的语气好自信,但是她知道无论发生什么事,自己都不会以这个男人妻子的身分出席宫廷或社交圏。
“你的手指大概冻僵了。”他挪开她的手,开始替她扣扣子,手指拂过她的胸房。艾莉屏住呼吸,感觉乳峰起了反应,全身起鸡皮疙瘩,然后他突然挪开,表情显得很自然。
她转向一边穿上裙子,试着隐藏手指的颤抖,低着头回避他,直到脸上的红晕全然褪去。
如果他现在走开该多好。可是他仍然斜靠在床柱边。
她感觉他盯着自己看,目光随着好移动、流连,令她血流加速。这个男人长相那么丑,然而她却觉得自己从来不曾如此强烈的被吸引过,连英俊的奥利都望尘莫及,直到昨夜之前,我都以为自己爱着奥利。
她将头发扎成辫子,载上蕾丝帽子,拿起手套,走向门口。“我确信我们离开的时间已以够久,中以让你向宾客证明了,爵爷。”
“证明什么?”他扬扬眉,跟在她后面。
“当然是证明你的精力,先生,否则你为什么如此公开的陪我回房间?那些宾客一定认为你是抓住机会和新娘上床。”她回头看他一眼。“你正希望他们这么想,对不对,爵爷?”她嘲弄地说下去。“我相信待会儿的下流玩笑一定令你很满意。”
“我也怀疑你会因此觉得不好意思,亲爱的,”他回以嘲弄的笑容。“反正你结婚时又不是害羞的处女,而你和旧情人的幽会也不是国家机密。”
艾莉咬着唇,这是她自取其辱。她迅速走向楼梯,将丈夫抛在背后,决心独自加入狩猎,最好接下来的时间里不必要看到她新郎的脸。
西蒙拄着拐杖在后面。她在他的碰触之下战慄。这样年轻的美女嫌恶年长而丑陋的他并不稀奇,他根本无法和完美的贝奥利竞争。可是在刚刚那亲密的一刻里,他忘了一切,只察觉到她的吸引力。她的冷漠疏远和她温暖的肌肤、晶亮的眼神,以及脸上的红晕成了强烈的对比。
可是如果他以为自己能够吸引妻子,那他就是个自欺欺人的傻瓜。他并不期待那样,只是希望她不至于嫌恶他。好空虚的希望,他苦涩的心想。
他出现在中庭时,狩猎队伍已经上马预备出发了。艾莉仍然骑着昨天那匹菊花青马,那匹马在人群中显得易受惊吓,不时的甩头蹬地,侧向一边。艾莉似乎并不在意,迳自与柯杰克交谈着。
他跨上自己的斑纹马,再次和众人一样敏捷地的感觉使他松了一口气。在马背上没有人会注意他的跛脚,他的伤口全然影响不了他怕骑术。他骑马越过吊桥,和艾莉及杰克并肩。
“你的菊花青马精神抖擞。”
“我正想那么说,”杰克同意。“你不认为这匹马对淑女而言太活泼了?”
艾莉哈哈大笑。“你说女人只能骑大肚子的矮脚马吗,柯爵士?”
杰克有点狼狈。“女人不比男人强壮,夫人,如果我的女性亲戚要骑这样的马,我会恨犹豫。”
“你认为呢,爵爷?”艾莉调皮地望着她丈夫,忘了早先的懊恼。“你会禁止妻子骑‘黛安娜’这样的骏马吗?”
“我怀疑我禁止有什么用。”西蒙温和的说。“不过你既然把它掌控得很好,这个问题就不必讨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