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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枫残月何所依(29)

作者:何依 阅读记录

有人说,交笔友是心灵空虚的表现。樊筱,是这样吗?有书看念、有事做、有文章写、有音乐听,可是免不了心灵的孤寂,是吗?我们这一代年轻人到底是怎么了?有考不完的试,减负来了,应试似乎去了,可自考、考研、考MBA林林总总蜂拥而来。谈到“成功”,除了开公司、当老总、赚大钱,似乎别无其他诠释。现在总给年轻人灌输:“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樊筱,你呢?人人都去当将军,还有谁来当士兵?将军又来统率谁?

上海出了个美少女作家卫慧,《中国青年》对她略作介绍。现代人想出名想疯了,什么都可以搬上台面!我想着我的“文字”,其实也好肤浅,找不到深刻的思想。

你一定还知道姚丽事件。她作为银行储蓄员面对持刀歹徒,以较小损失保护了银行巨额财产,却因“未能与歹徒进行殊死搏斗”而受开除公职和党籍的处分……

报警未果,这不是她的过错,报警器失灵也不是她的责任。她也尽力与歹徒周旋,试图拖延时间。可面对尖刀,人有求生的本能。而且一个弱女子即便殊死搏斗,也必死无疑,结果命归黄泉,大概一分钱也保不住吧?一定要作无谓的牺牲吗?如果牺牲没有价值,为何不活着?总强调用生命保卫国家财产,难道财产真的不如生命?什么叫以人为本?难道盲目学赖宁救火,结果失火时大批孩子不切实际用弱小生命抗火,以致活活烧死却不逃生的悲剧还不够惨烈?不是已在对小学生的要求中去处了学习赖宁的规定吗?难道成人的生命一定要比孩子“值得”丧失?难道国家在一个成人身上花的代价不是更大?

中国的军人是誓死不降的,可机敏地“诈降”再诱敌深入、将其一网打尽又有何不可?古代的勾践、夫差的故事中,就有了忍辱负重的历史,不也传为美谈,流芳千古吗?古人想到的,为什么今人反而硬是不想呢?

我的思绪很乱,甚至会不会抵触中国的政治,我都吃不准。从东半球到西半球、南极洲到北极洲的瞎飞!樊筱,我是不是存在着很大的思想偏差?

何依

2000年6月某日

(未完待续)

风过云飘何所依

36

樊筱:

你好。

你在信中说你那儿终于下雨了。“终于”,你在盼着下雨是吗?我们这儿的天气总是忽阴忽晴。天好的时候,我感叹我心情黯淡,辜负了大好日光,因而更惆怅;天不好的时候,我感叹密布的乌云和纷飞的淫雨助长了我内心抑郁的气势,因而更踌躇。许是拥有的总是不懂珍惜吧。人总是“这山望着那山高”。

你在来信末署名“竹林”。喝,又是对你名字的断章取义啊!我喜欢竹林的幽深、静谧;就像喜欢接你的电话一般心花怒放。最近,你第25次给我打电话的时候,你的声音很沙哑。那时已经是深夜,我似乎听见了水的声音,是雨吗?记得那天晚上电视里预报说你那个城市当晚有大雨。我不知道你是在哪儿打电话,如果是露天电话亭,我一定让你淋雨了,即便有竹林,竹叶也遮不了雨呀!你还说你周末满街去找书报亭,企图能看见我的书,却失望而归。樊筱,不要这样,我已经知道你有多珍惜我们的友谊了,你无须再作任何证实。如果需要,我可以把书邮寄给你。

注意身体。本来那天在电话中就想这样对你说,又怕女孩惯有的细心叮咛在声音的传递过程中不经意地流露,让你误会让你不自在。你要明白,柔和与温暖有时是女子的天性,无论对方是谁,只要不是敌人。何况樊筱还是何依天边的骑士,心灵的朋友。

竹林,你感觉到了吗?我们中国的孩子的前途,几乎在幼年时就已被父母框架好了。从学龄前就去接受辅导,学电子琴学钢琴学绘画等等。然后在幼儿园,要循规蹈矩戴小红花。上大学,得名牌大学,要拿奖学金……然后工作了,要做白领族,最好当老板……我不知道我到底想说什么,只是觉得中国的学生累。

竹林,跟我谈谈你的读书时代。也像我们现在这么茫然,这么没头绪,这么迷糊这么烦吗?多想跟你谈点快乐的事情,多想给你杜撰捏造几则笑话,多想我的文字成为繁忙的军旅生活的调剂品,多想……

何依

2000年6月某日

37

竹林:

你好。

上次跟你谈过真诚与虚伪是吗?今天说说包装好不好?

有这样一则妇孺皆知的寓言:买椟还珠。虽带有讽刺意味,但至少也从一个侧面说明了包装的不可忽视性。

的确,现在有很多商家商品库存积压,销售不出去。可往往将商品招牌改头换面一番,便被抢购一空。是的,我们强调内在,不应过多注重外在,可是,一个好的外表,也能给他人和自己以信心。人类有以貌取人的弱点。我们的孟姜女,我们的祝英台,我们的七仙女,我们的花木兰,哪一个不是有着娇好的面容?如果她们只是乞丐巫婆般的狼狈,我疑心那些泼墨如水的作家是否能把她们勾勒得如此万古流芳?多情细腻的作家笔下多的是美女俊男。至少,除了《简爱》,孤陋寡闻的我似乎没见过几部以其丑的小姐为主人公的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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