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月亮可维修(68)
然后做贼心虚地赶快盖上了本子,好像不这样做那个大拇指就会自己长腿跑掉一样。
袁盛蓉在上面问:
“好了吗?”
“批完了就还给后桌同学,没及格的本子送上来交给我。”
季吟秋猛得站了起来。
“!什么!”刘博闻吓死了,她不会是要把他的本子送上去吧,“你是不是批错了,让我看看,我应该及格了吧!我的妈!”
“不会吧不会吧不会吧!”
季吟秋笑死。
她把本子向后递给了刘博闻:“骗你的。”
他拿过去一翻,松了口气:70分,还好还好。
凌越把他批的本子送到了第一排,回来的时候经过望舒的座位。
望舒低着头,把本子顺手递给他,没敢去对上他的目光。
过了没一分钟,后面传来“刺啦”一声撕纸的声音,望舒心脏急跳。
怎么就撕了?
他不会生她的气所以连她写的字、画的图都不愿意留在他的默写本上吧?
望舒失落地用自动铅笔戳了一下桌上的橡皮,没想到因为用力过度,一小截铅笔芯断在了橡皮里面,在外面留下了一个去不掉的小黑点。
好丑啊。
她干干净净的橡皮,没了。
过了一会儿,一张叠起来的小纸条翻过她的肩膀,掉在了她面前。
望舒一愣,慢吞吞地拿起来展开,这小纸条像是从草稿本上撕下来的,边缘来时歪歪扭扭锯齿状的。
难道他刚刚撕的不是默写本而是这个?
望舒抱着点希望,看见上面写了一行字:
【你为什么在我本子上乱涂乱画啊?】
这是什么兴师问罪的语气啊。
她咬了咬唇,提笔在下面写了三个字,后面还特地冷酷无情地加了一个句号:【你说呢。】
然后头也不回地反手放到了后面那个人桌上。
没多久,纸条又被扔了回来:
【我不知道】
【我怕我自作多情,会错了意】
望舒呼吸一滞。
“自作多情”?
凌越难道知道她是在向他发出示好的信号?
她想了想,提笔写:【我夸你字写得好看】
【还有】她厚着脸皮,加了一句:【向你发出“恢复两国友好邦交”的建议】
望舒感觉纸条烫手一样,赶紧扔了回去,手撑在额前,闭着眼睛皱着眉头等待着最后的审判。
纸条飞回来了。
【也不看看我临摹的谁的字】
【我们的友好邦交什么时候破裂过?】
望舒偷偷笑了一下:【多谢夸奖】
【不客气】
这张纸条被望舒收了起来,和凌越那张字迹很小学生的、写着数学作业的小纸条、还有那张“情侣装”时调戏她的字条一起,夹进了某个作文书里。
下午的时候,第一次月考的范文被印出来了。
季吟秋拿到作文纸,又开始像以往每一次一样,走流程,吹望舒:“哇!望舒!你的作文又双叒叕被当成范文印出来啦!”
“原来都说你记叙文写得好,没想到刚教的议论文你也写得这么好,强无敌啊!”
凌越拿着望舒的卷子,骄傲地看了一遍,从后面戳了戳她的肩膀,撑着下巴懒洋洋问;
“望舒老师,写作文有什么窍门吗?”
这架势,不像是在问问题,像是在闲聊。
不,更像是在调戏。
望舒傲娇地扭过头:“你不是诚心求学,不予解答。”
凌越顿时端正了一下自己的精神面貌,从桌上拿起了自己的语文卷子:
“望舒老师,您看,我这次作文只有51分,跟您相比,足足低了9分。”
“9分,什么概念?在江苏高考里9分有多么重要!”
“不不不,”季吟秋打断了他的凡尔赛发言,“对你来说,就算少3个9分,都不会妨碍你快快乐乐地被心仪的大学和专业录取。”
凌越:“……”
他看着望舒。
望舒:“……”
“好吧,你先把你这次的作文给我看看。”
她快速看了一遍:“你这个作文,没什么问题,但也没那么出彩。”
凌越撑着下巴,目光灼灼,叫人难以忽视。
望舒清了清嗓子,继续往下说:“我觉得,你比较适合写议论文,整体结构把握得很好,观点也很新颖,就是具体内容有些大而空。”
“你写的时候可以尝试从一个小的切入点来写。”
“比如这次的作文题目,第一句是一个非洲谚语:一个人可以走得很快,但不可能走得很远,只有一群人才能走得更远。”*(引用自江苏语文作文题目的一半)
“这主题就是要团队协作嘛。”
“你可以从你了解的一个领域、一个人或者一个时代什么的作为切入点来着手展开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