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是个一无是处的怪胎。”

女人深深地凝望进他的眼睛，她的目光无情地穿透他。“你是一个怪胎。”

哈利悲惨地点头。

“而且你很美。”

哈利的思想猛地停滞，被女人真诚而有力的声音震得哑口无言。“……什么？”

有很长一段时间，她望着他，他也望着她，脑海里一片空白，盯着她那双生动的绿眼睛，它们看上去那样不可思议地熟悉。

女人毫无预兆地站了起来。

“我们来玩个游戏吧，亲爱的。”她的脸上又恢复了笑容，充满了热情与鼓励。

哈利皱眉。“什么样的游戏？”

“一个秘密游戏。”

“那我怎么知道我是否想玩呢？”

女人轻轻地笑出来。“你是个聪明的孩子，不是吗？”

“那是一个问题，不是答案。”哈利指出。

女人又笑了，点了点他的鼻子。“你玩过捉迷藏吗？”

“没有，”哈利说，但很快又补充了一句，“但我见过其他孩子玩。我们要玩捉迷藏吗？”

“几乎是了。”

对他来说已经够近了。“我一直想玩捉迷藏，”他轻声承认，但接着又提高了声音，“是你来找，还是我？”

女人戳了戳他的前额。“捉到了，该你了。”*④

哈利不知道你在玩捉迷藏时这样指定人。哦好吧。他回戳她。“现在到你了。”

女人大声笑起来。“不是这样子的。”

哈利点了点头。这很公平。“好吧。我该闭上眼睛，等你躲起来吗？”

女人摇摇头。“你不是要找我。”

“我要找谁？”

“不是谁，什么。”

“那我要找什么呢？”

女人举起三根手指。“三件东西。”

“它们是什么？”

女人向他眨了眨眼。“不能说。”

哈利皱眉。“如果我不知道它们是什么，我要怎么找到它们呢？”

“这是游戏的一部分。”

哈利想了一会儿。他想这有道理。“好吧。规则是什么？”

女人又向他眨了眨眼。“它们是一个秘密。”

哈利困惑地望着她。“那我要怎么玩呢？”

女人微笑扩大了些许，她伸出手。“跟我来。”

于是他拉着她的手，纤巧而柔软，却像冰一样冷。她将他往黑暗中更深处带去，他跟在她的身边。

他们踩着湿漉漉的脚步声走过，但没有听到其他任何声音。哈利突然想到，他们可能是方圆几英里内仅有的人。

但这时他看见了什么，在前面不远处——一道高出地面的起伏。当他们走近时，他认出了那是一个男人，披着飘动的黑色织物——但他不是普通的人；他不像哈利以前见过的任何人。他皮肤苍白——死一般的白——他的脸如同蛇类，他的嘴唇很薄，鼻子只有两条裂缝，就像一条蛇的鼻子。他仰面躺着，一动不动，当他们走近他时，他的长袍只微微泛起颤动，细碎的涟漪拍打着他静止的身躯。

“那是谁？”哈利问。

“汤姆·里德尔。”

“他死了吗？”

女人似乎觉得这个问题让她烦扰，因为她的绿眼睛变得暗沉，她的嘴唇变成了一条细线。“不，只是睡着了。”

哈利皱起眉。“他没有在呼吸。”

“他睡得很熟。事实上，如果维持现在这样，他将永远不会醒来。”

哈利慢慢地点点头，不确定这是什么意思。“他和我们的游戏有什么关系？”

女人的微笑又回来了。“他会帮助你遵守第一条规则。”

“第一条规则是什么？”

女人又眨了眨眼睛。“我告诉过你，这是秘密。”

哈利恼怒地皱起鼻子。“他知道规则吗？”

“他知道第一条。”

“所以我可以直接问他？”

女人轻轻地笑了。“他知道规则，但他不知道游戏。”

“哦。”哈利皱起了眉。“那么现在呢？”

“我们唤醒他。”

“我们怎么做呢？”

“用这个”。

不知从何处，女人拿出一把刀——一把不锈钢菜刀，和他之前拿在手里的那把一模一样，他的血仍沾在刀尖上。

哈利盯着它。“我应该拿它做什么？”

“拿起它。”女人鼓励地说。

哈利小心翼翼地从她手里接过刀。

“现在呢？”

“对他做你刚才要对自己做的事。”

哈利睁大了眼睛，惊恐地张大嘴巴。“可他会死！”

“不，他会醒来。”

哈利惊恐地抬头望着女人，却对上了她安详的目光。

“相信我。”

哈利颤抖着点点头，慢慢走向汤姆·里德尔，跪下在他身边。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心在胸膛里快速地跳动，他现在呼吸沉重。他很害怕。他的眼睛飞快地转到那个仍在微笑的女人身上，她向他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