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的白月光嫁人后(77)
“怎会嫌弃呢?父亲一直教导我今日安逸的生活,是老将军们用鲜血换来的。小生一直瞻仰前辈之姿,今日得意借着饮食,追忆老侯爷昔日豪情,是小生的荣幸。”
管家笑眯眯的接受这少年郎的赞誉,带着他穿过几个院子,到了侯爷的房里,一行主人已经落座了。
侯爷瞧见梅家公子,十分热情好客的招呼他入座。
小厮跪坐在垫子上,同主人一起烤肉,主要还是协助主人完成脏活累活的部分。
江孝恭和江启决从前倒是自己动手,随着江启决受伤,江孝恭年龄日渐增长,便不大自己动手了。
加之夫人和小姐身份贵重,一向肩不能扛手不能提,所以老侯爷从前在世时的乐子,如今只是走个形式罢了。
“梅郎近日在何处做官?”
梅绪风老实答道:“家父不予我官职,要我参加明年的科举考试,只能尽心筹备了。”
江孝恭爽朗大笑:“举贤不避亲,梅公还真是堪为表率啊。”
梅绪风无奈一笑:“不敢。家父就是个老顽固。”
江孝恭吃着烤肉,不忘勉励晚生:“不过年轻人吃些辛苦没什么坏处,难为梅公一片良苦用心。”
秦书淮夫唱妇随,也补了句:“是啊。梅郎这孩子随他爹爹,打小就聪明,一定能够一举高中。”
梅绪风拱了拱手:“伯母谬赞了,我大宗人才济济,某只有拼尽全力,期望能考取功名,不愧对恩师就好了。”
几个人乐呵呵的,直夸梅郎谦虚。
江雪霁也同他打些招呼:“梅以七最近在忙什么?好久不跟她一块玩,当真想得慌。”
梅绪风为人耿直,不解道:“江姑娘近日跟周家来往甚密,不怎么理会小妹,小妹便不大出门了。”
“咳!”江雪霁尴尬的喝了口牛乳茶,掩饰自己的难堪。
秦书淮自然不会让宝贝女儿难为情,继续招呼着他吃菜。
江时雨一直专心烤肉,根本没听他们聊什么,也漠不关心。
只将烤好的肉都给小叔,那烤肉层层叠叠,很快将他面前的碗堆满了,只是他一筷子都没动,专注喝自己面前的烧酒。
这烧酒又名烧刀子,落在胃里如同下了刀子。从凉州带回来的,与中原的甜酒不同。喝的时候不觉有什么,后劲特别大。
直到最后一块烤肉夹到他碗里,因为堆不下而掉出来,她惊讶的看着他:
“你怎么不吃?”
“你怎么不吃?”他反问。
说话时,有酒气喷在她脸上,她有点担心:“你喝这么多酒做甚?”
他没有答,只是声音里有点可怜兮兮:“你在外头吃过了吗?”
跟谁一起吃的?他么?
她哪里吃过了,一把夺过他面前的酒壶:“这样下去岂不是要胃疼,你还吃着药呢,不能贪杯。我送你回去。”
“什么时候轮到你管我了。”他想将酒壶拿回来,直到侯爷发了话。
“时候不早了,小时,你送二郎回去吧。”
江启决不再坚持,由着她送自己回去。
到了他的屋子,他再次将她推开。
不明就里的江时雨,问道:“你又跟我发什么脾气呀?”
“你看看自己那个样子!”他怔怔看着她。
“我这样子怎么啦?”她低头看着自己的衣裳,虽然不如长姐那样鲜亮,可也是干净得体的。
“你知不知自己有婚约在身,还目中无人的跟男子出去骑马。”他训道。
“狗屁婚约。”江时雨不是什么出口成章的大家闺秀,反问道:“我答应了吗?”
无缘无故被他训,借着这半点委屈,也跟他发起了脾气:“你凭什么替我决定。凭什么动我的画!”
“你虽不是我生的,但你是我捡回来的,我就有权利这样做。”他强势压人,她便不敢再跳。
果不其然,江时雨气鼓鼓的站在一旁,像只随时发作的河豚。
不过生气只有一瞬,很快福至心灵,怀疑小叔今日反常,是不是吃醋。
被这样的想法吓了一跳,想起那幅被涂上别人脸的画,又将这一想法压了下去。
“你是不是,不高兴我跟梅公子一块回来。”她试探性的问了句。
从来不敢正视自己感情的江启决,抬了抬因饮酒而沉重的眼皮,看了她一眼。
即便饮了酒,思绪依旧清晰,很快否定了:“没有。”
“你有!”他那一瞬间闪躲到沉沦的眼神出卖了自己,被江时雨抓住之后,不许他逃:
“为什么吃醋不肯承认?”
“没有。是你自作多情了。”他颓败的垂下手,逆来顺受般的否认。
“那好。”江时雨不忍心再逼他,只说:“那你告诉我,你什么样的女孩子,我可以改,可以学。”